老爷子不满的看着他,“越来越没规矩。”
驰明舟眼中的怒火无法压制,他开门见山道,“你怎么能对枫眠动手?他是小辈,是枫家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是你能打的!”
老爷子满不在乎的看着他,讥讽一笑,“所以就算是找我算账,也应该是枫家找我,你又是什么关系?”
驰明舟抬手推翻一边的架子,上面挂着的几件衣服随之掉在地上,厚重的架子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
驰明舟的眼神凉薄狠厉,似乎若不是因为叫老爷子一声爸,估计这会儿倒在地上的就是老爷子。
驰明舟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再看见他在驰家受伤。”
老爷子看着倒在地上的架子,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可是他拖累你,我只能打,下一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不止是打,估计到时候你就再也看不见他了。”
“你对他感兴趣,可以,我没意见,我甚至可以帮你撮合,但是我希望他的存在对你而言是助力,是可以给你缓解压力,而不是因为一点小事就让你提心吊胆,甚至因为他而不分轻重。”
“今晚的宴会很重要,你提前离开,难免会对你有影响,你心知这一点,但还是走了,去跟他胡闹,他怎么就那么吸引你?”
“我不能打你,因为你是我儿子,是我和秦艺的孩子,但是他不一样,他就算是死了我都不会有什么波澜,你要是真的想要保护好他,以后最好识大体,知道什么事该做,是什么事不该做。”
驰明舟目光阴鸷的盯着他,“所以你就拿他来威胁我?”
老爷子坦然的点点头,“是。”
若是能看清,就在一起,若是看不清,他不会让那孩子绊住驰明舟前进的脚步。
驰明舟讥讽一笑,转头便要离开,“我会带着他出国,你的家业我不稀罕,给驰云晟玩去吧。”
老爷子的声音几乎透着冰碴,“你若是想带他走,我保证他活不到上飞机。”
驰云晟只会让驰家一落千丈,彻底颜面扫地,否则他也不会让驰明舟回来。
驰明舟回眸看着他,沉默良久,凉薄一笑,“那您老就看着,我如何搅得驰家不得安宁!”
两人四目相对,无声的硝烟弥漫……
……
驰辰推门进了枫眠的房间,手里拿着止痛消肿的药膏,他环视了一圈,没有在卧室里看见枫眠的身影,他听到浴室里有哗哗流水声,转而走过去。
他以为枫眠会锁门,所以只是试探性的推了一把, 没想到竟然一下就将门推开了。
门把手撞在后面的墙壁上,撞出“咣”的一声响,驰辰吓了一跳,猝不及防的看见枫眠赤身裸体的模样,驰辰一下子从耳尖红到脖子,说话都变得支支吾吾,视线飘忽,慌乱的指责道,“你怎么洗澡不关门?就算是自己卧室你也不能这样!”
他拿出口袋里的药膏放在一边的洗手台上,说道,“这是消肿止痛的药膏,你昨晚的时候……总之,这个药膏是用在那里的,你看看用不用得上,不处理好了是会生病的。”
早上枫眠一瘸一拐的模样在脑海里回想了一天,他左思右想也不觉得驰明舟那种人会细心到给枫眠处理,晚上回来的时候自己鬼使神差的买了药膏,买都买了,只好送过来。
话音落下许久都没有听见回应,驰辰不满的皱起眉头,“你怎么一句谢谢都不跟我说?未免太过分了,你就这么讨厌我?”
“浴室里怎么这么凉?现在深秋,你别感冒了。”
驰辰悄悄回过头,看到枫眠坐在地上,他一时间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抬脚走进去,唤道,“枫眠?”
凑近了,水花溅在他身上他才感受到枫眠在用冷水洗澡,他连忙关上花洒,细看之下,驰辰不禁呼吸一滞,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枫眠,连忙俯身一般将人抱起来,“你怎么了?!”
枫眠的脸色惨白,就连唇瓣都透着不正常的青灰,他抱着枫眠往卧室外走去,结果“叮”的一声脆响在脚下响起,像是什么小物件掉下,他垂眸看去,看到了那枚泛着寒光的刀片。
一股寒意顺着小腿攀升,直冲天灵盖,驰辰的脸色瞬间白了,他看着未着寸缕的枫眠,一时间脑袋里什么龌龊想法都没了,他紧忙拉起枫眠的手腕,一道道被泡得发白的伤口瞬间映入眼帘,驰辰几乎站不住,他匆忙将门口的衣服往枫眠的身上套,随后带着人一路飞奔下楼,开车朝着医院驶去。
枫眠的眸子半眯,尚留一丝意识,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一样,整个人像是身体与意识分离,浑浑噩噩。
驰辰暴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字一句都恨不得震碎耳膜。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年纪轻轻的干嘛寻死!枫眠,你他妈死一个试试!墓地我都不给你买,直接把你骨灰扬海里!”
“你不准死!”
驰辰头皮发麻,几乎一切都是本能的动作,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到医院的,直到看着枫眠进了抢救室他还浑身发抖,久久不能回神,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不敢想象自己再晚去一会儿会怎么样,他庆幸刀片太小,伤不到动脉,不然估计枫眠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驰辰看向抢救室亮着的灯,脑海里全是枫眠过往的一幕幕,他突然回想起来,自己似乎没看见过枫眠真正发自内心的笑过,视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苦涩的,他眼睁睁的看着枫眠渐渐变得暗淡,油灯枯竭,直到现在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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