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癫狂的人肉陀螺游戏整整持续了数个小时方才停止。当这个小小的游戏结束时,撒达已经虚脱得趴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它不断地呕吐着,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但是不管它转向哪个面,都已经失去了方向感,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疯狂地旋转,强烈的眩晕感让它恨不得立刻去死。
短暂的痛苦并不算什么,只有深入骨髓,直达灵魂深处的恐惧才能够让撒达真正的绝望。
整整在地上痛苦地癫狂了两个小时后,撒达的症状才稍稍减轻,当听到我的脚步声时,它的身体如同本能反应一般蜷缩了起来,然后倒爬着向着后方退缩而去。
“求求你……不要再继续了……求求你……”撒达满脸惊恐地看着我,“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惨笑着看着撒达,淡淡地道:
“受不了了?这就受不了了吗?我……可只不过发泄了我万分之一的怒火而已呢。我说过,我会一直折磨你,一直折磨你……一直折磨你……直到你自杀!”
我重重地拍了拍手,撒达的身体顿时抖了一抖。它的大脑里已经产生了条件反射,每次我折磨它之前,在选择项目的时候,都会事先拍手,久而久之,对于撒达来说,拍手而折磨之间已经构建起了某种联系。当听到我拍手的声音时,撒达本能地就会开始瑟瑟发抖,这种发抖,已经完全不是它的理智能够控制的了的了。
撒达痛苦地抱着脑袋,发出了一连串的哀嚎声,那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没有任何的意义传递,纯粹只是在发疯似的尖叫,它那长着利爪的手痛苦地在脸庞上划动着,将它的脸抓得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放心,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嘿嘿嘿嘿……”我走到了撒达的面前,微微地弯下身,伸出手触碰着它的脸庞,“听说过一句老话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带给一人痛苦过的物体是会深深印刻在心里的,并且形成一种条件反射……接下来,我会用用所有的东西来折磨你,用花瓶折磨你,用枪械折磨你,用石头折磨你,用花草折磨你,用阳光折磨你,用水折磨你,用棍棒折磨你,用声音和香气折磨你,我要让你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产生深深地恐惧,从今往后,不管你看到任何物体,都会激起你最痛苦的回忆,让你生不如死……嘿嘿嘿嘿……”
撒达像个孩子似的睁大了眼睛,而就在下一刻,我拍了拍手,它的身体轰然炸裂成了无数的碎片。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它死了,它的身体化为了无数的拼图碎块,然后开始自行以混乱的姿势组合在了一起。此刻的撒达已经没有完整连续的身体形态,纯粹只是一副没有透视线的印象派画风的诡异画像。
撒达发出了奄奄一息的嘶吼声,他那挂在肩膀上的眼球咕噜噜地转动着,向着四周扫视,此刻的它身体的组合已经完全混乱了,一只眼球挂在肩膀上,一只眼睛长在头顶上,一根手指在腹中央,半条胳膊在屁股上,一条腿像是牛角一样插在头顶上,胸部和腹部,腹部和腰部的排列顺序,都已经像移动拼图一般完全打乱。
“我……我怎么了……”
“五分钟的时间……”我笑着道,“你有五分钟的时间组合你的身体,如果你组合成功了,你就可以杀死我,但是如果失败了……那么,嘿嘿嘿嘿……那么,游戏开始吧。”
我没有告诉撒达超出时间后的结果,在我说游戏开始的瞬间,撒达就开始忍受着剧痛让这块由它身体组成的人肉拼图开始疯狂地移动起来,而飘浮在撒达拼图上方的计时钟内的时间则是在不断地减少着。
此刻的撒达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和思考,别说给它五分钟的时间,恐怕就算是给它五十分钟的时间,以它现在的精神状况也很难完成目标。
“不……不不不不……”看着计时钟上的时间不断地减少,撒达那急促的声音变得越发凄凉,它强忍着身体牵扯的剧痛,胡乱地拼凑着自己那破碎的身体。而且,大概也是它运气好,被它找到了状态,就在四分半钟时,整块拼图居然拼好了大半。找到了状态的撒达趁胜追击,想要把剩下的拼图组合完整,它的呼吸都开始变得焦躁起来,那时不时从咽喉里传出的嘶吼声中甚至都带着几分向胜利冲锋的喜悦。可是,眼看着它就要拼上最后两块拼图的那一刻,时间却到了。
下一刻,撒达呆呆地看着头顶上那悬挂着的显示时间为零的计时钟,眼中一片茫然。
下一刻,拼图轰然炸裂,每一块拼图再次从中分裂开来,变成了两块更小的拼图碎片,而这些更小的拼图碎片则重新以更加混乱的方式胡乱洒在了盘面上!
“不!”撒达发出了难以忍受的哀嚎。
“不好意思,时间到了……忘了告诉你,一旦超出时间,拼图的数量就会增加一倍……给你加倍的时间,这一次,十分钟,继续吧……”我忍住没有疯狂地大笑,蠕动着嘴唇道。
在绝望泥潭之中挣扎着的撒达开始疯狂地对它那更加破碎的身体进行了组合。但是数量增加了一倍的拼图,在只给了两倍的时间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组合完成。因为更多的拼图意味着组合的可能性增加了数倍。而最后的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这一次的撒达,在第九分钟的时候,完成的拼图才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角落而已。而在第十分钟的时候,拼图再次破裂,变得更小更加碎乱,而给撒达的时间,也再次增加了一倍,可是时间的增加却根本跟不上身体复杂度的增加,最后的结果,只是让撒达陷入了自己的身体无限碎乱的绝望深渊之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拼图的时间越来越跟不上自己身体破碎的程度,自己想要恢复越来越身体的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这种眼睁睁地看着希望明明存在,却因为自己的努力而越来越小的过程,狠狠地撕咬着撒达的神经。撒达就像是一个陷入了流沙之中的旅人,可怕的是,这是一道永远也没有尽头的流沙,陷入其中的旅人将永远也到达不了流沙的最底部,只能眼睁睁地抬头看着上方那一点点微茫的光芒离自己越来越远。
“我说了,我会让你看到杀死我的希望,来支撑你的绝望的……”我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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