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在最后关头闪开致命一击,不愧是维德佛尔尼尔之眼。自佐佐木小次郎当年创建‘燕返’以来,如今已有四百余年之久,能够在‘燕返’之下存活的人,从来没有存在过。龙飞晖,你是第一个。”天皇平静地道,随即舔了舔舌头,“朕苦练‘燕返’十余年,每日以八咫乌为练剑对象,为了做到能以剑劈鸦,再一刀封住八咫乌躲避路线,最后一刀毙命的地步,朕曾练断名刀数百余把,苦于没有宝刀,朕的燕返始终不能发挥到极致,今日得到神刀天沼矛,朕终于得以将朕的毕生绝学发挥至极。剑道不能攻击腰部以下,但是无限长度的天沼矛没有这个限制。龙飞晖,今日,你就是长了翅膀也逃不出朕的领域。”
一滴滴的冷汗沿着我的脖颈爬落下来,天皇的每一句话都在刺激着我的脑海,因为双足被一刀切开,我只能忍着剧痛漂浮在空中,拉开和天皇之间的距离,尽量不进入他最大杀伤力的范围内,天沼矛的长度是无限的,但是到了几百米开外就只有手指粗细了,再更远些,如果到了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开外,就会只有发丝粗细,还要再远一点,就会变得只有纳米粗细,远到了极致,就会比一些基本粒子还要小,那样以来,就算是从人体划过,也会因为人体细胞分子之间的电磁场结合力而不足以把人斩成两段。
在第一波的试探之后,天皇的攻击突然变得狂猛了起来,他的表情依然非常冷峻而沉肃,但是手腕之中握着的天沼矛却如同一圈接着一圈的海浪般疯狂地朝着我劈斩而来!
开足、中段起势、刀举头顶、气合、掛声、振足打面、跳跃摆振、残心,天皇以一气呵成、毫无滞碍的气势完成了剑道最标准的姿势,雪亮的天沼矛在空中化为了一道又一道的光墙,以肉眼都难以捕捉到的速度在我的身边不断地浮现、消失。
就算是凭借能够全方位看清周围物体的维德佛尔尼尔之眼,我也只能够朦胧依稀地看到我的身边不断地有灿亮灼目的闪电突然涌现,但是下一秒却又突然消失,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让我难以辨别真假。天皇的速度已经接近了我的反应极限,在神兽水蛭子的加成之下,他的反应速度已经稳稳胜过了我,而他的剑术却又远远不是我这个一路靠蛮力打下来的门外汉能够相提并论的,我躲开他的天沼矛需要的是我的计算和反应,可是他却只需要凭借他的直觉和本能就可以做到“残心”,也就是根据我的反应迅速做出相应的攻防变化!
短短几个回合的交接和闪避,我的右手和左臂就脱身飞了出去,胸膛、脖颈和脸颊之上更是多了几道被天沼矛险险掠过时留下的血迹,伤残的区域迅速地结痂、愈合,可是却渐渐难以跟上天皇出刀的速度了。
如果不是我靠着维德佛尔尼尔之眼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做出闪跃、转身和拗身的动作,也许我就真的如天皇所说的那般变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比起我的身体,更为惨烈的是周围的建筑和脚下的大地,就像是大旱时干涸的田地,邪马台三号特区内的地面已经留下了无数深深的刀痕,不少区域的地面更是被像是被切西瓜一般切出了大块大块的不规则几何图形,几何图形中的土地在一块接着一块向内塌陷凹落,和周围的土地分离开来,成为坑坑洼洼的深黑色方形凹洞,光滑的大地变成了被蛀虫啃噬腐烂了的秋叶。
无鞘燕返!
燕返被认为是一种居合斩,而居合斩是需要剑鞘配合才能达成的,但是天皇却通过手腕关节的一种反人类的诡异高速反转,达到了不需要剑鞘就随时使用燕返的境界!
恐怖的剑浪扰动了邪马台冰寒的空气,天皇那金色的大袖礼服伴随着银色的剑浪上下飞舞,像是秋雨里绽放的一朵朵金银花。
剑锋所过之处,无论是天空中狂乱的八咫乌群、地面上游走的水蛭,还是更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建筑,亭台楼榭,岛屿山林,全部一刀两断,无一幸免!
机场外围的人工花圃中的万千花卉也成为了受害者,在如圆规般在大地上不断划出各种近圆形弧面的剑气劈斩之下,破碎的菊花伴随着被斩裂的秋樱、太平花、丁香、木槿和马尾松的叶片被乱流的卷得瑟瑟飞洒,一起组成了一片花的海洋,不计其数的破碎花片在风中流涌飘溢着,在这残酷的残杀之中,却是花香四溢,花瓣乱舞,仿佛伴舞一般,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当世界上最强的剑客拥有了这世界上最强的剑,在某种意义上,他就是无敌的代名词!
和我交过手的人之中,曼珠沙华就是使用剑的高手,但是她的剑路却是直来直去,随心而行,并不包含像天皇这般炉火纯青的剑术和领悟到了极致的剑意,反而较容易预测。
在你退我进的攻防战之中,我也有几次机会接近天皇,可是当我以我的一条手臂或者一条腿为代价把我的拳头宣泄在天皇的背上时,百分之两百受到反作用力的人,却是我自己!
拥有了利维坦的绝对防御,又拥有了巴哈姆特的绝对之矛,这一刻的天皇,根本就是不死之身!
面对天皇犀利无比的天沼矛和招招致命的剑路,我渐渐难以招架,心也开始冷了下来,浑身弥漫的剧痛让我的神经开始麻木了。
我知道,我现在唯一的胜算就是拉开距离,然后抓住机会使用归元弹,将他一击击杀,这才是我的取胜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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