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也不理会他人,直接走了过去,在薛建中耳边低声道:“听说你有七个姐姐,你可以放心去了,我会替你照顾他们的。”
“你!”
薛建中双目瞪圆,无尽的怨气散发。
他气到了极致。
若不是关宁,他怎么会沦落到如此下场?
现在竟然又说出如此诛心言论。
“薛兄啊,我实在舍不得你啊,你……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关宁根本不给薛建中说话的机会,表现真情意切。
众人听之,无不惊愕。
谁听不出来这是诛心之言,而且丝毫不顾及,没看到薛庆面色已经发紫了吗?
是了。
反正已经得罪彻底,再加重也没有关系。
都知道能有这个局面是关宁一手造成,这次三堂会审,成了他一个人的表演,将原本的正常秩序打乱……
郑垣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子还真是个惹事的主,他生怕关宁再说出什么乱言,忙着道:“快把罪首带下去!”
薛建中被很快带走,还骂个不停。
不过关宁已经听不到了。
“还不快回去?”
“是。”
关宁低头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回到了座位上,就像个乖宝宝。
感受到一波一波的怨气,他知道自己被人恨的咬牙切齿,但越是这样,他越开心。
接下来,关宁没有再出风头发言,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
但三堂会审还没有结束,在这时刑部尚书郑垣抛出来一个问题。
像薛建中事件其实并非个例,长期以来未及弱冠者犯案人员屡见不鲜。
但因没有明确的律法,而未受到审判,这也导致未及弱冠者犯案成本低,成为一种变相纵容。
如何改变这种情况?
只有新定律法,进行改革!
这才是刑部的主要目的。
显然这次薛建中事件引起重视,这个时候提出也最为合适……
三堂会审就这样结束了,比往次要快很多,主要原因就是关宁带了节奏。
虽说结束,但带来的影响却是极大!
薛建中案件盖棺定论!
这次再没有任何疑点,也使得薛建中受到千夫所指,但同样薛怀仁的态度,引起极大议论。
其大义灭亲,绝不包庇的做法,赢得赞扬,也使得他的声望再度提高,达到顶峰。
但这还没有结束,后续影响还在发酵。
就在三堂会审结束之后,都察院正式介入,开始对涉案官员严查,这不亚于是官场地震!
在这次事件中,如日中天的雪党受到打击。
次辅薛怀仁进宫面圣,请求降罪责罚。
然而,圣上念其大义,非但没有责罚,反而口头称赞。
原本应受到影响,结果全身而退,这位次辅的政治手腕的高明展露无疑……
尽管如此,薛府依旧一片哀嚎!
薛建中的罪名已经定下,将于三日后实行绞刑。
原本是要斩首示众,但明显是顾及薛家,便做了更改。
绞刑溢死,俗称吊死,是指以将人的颈部吊在半空,以其自身的重力,拉紧颈部绳索,从而引起死亡。
这样做可保留全尸。
但不管如何,是死定了。
这对于薛家来说,可是一个沉重打击。
已至晚上。
薛家灯火通明,哭声成片。
刚从宫中回来的薛怀仁才露出颓色,都显得苍老了一些。
最伤心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更何况还是隔代。
薛怀仁心痛吗?
当然心痛。
他在说出那番话后,等于是亲自把自己的孙子送上刑场。
哪怕他罪无可恕,死有余辜。
可心理上还是无法接受。
但他不能表露,他不能让别人看到他的怯懦。
因为他是薛怀仁。
“爷爷,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小弟真的会被执行绞刑吗?”
“爷爷,您想想办法啊。”
围在薛怀仁身边是一众女子,年龄不一,有风姿卓越,有清纯御女。
薛建中可是有七个姐姐。
这么多人,声音吵杂。
薛庆看出了父亲的疲累,呵斥道:“都安静,你们以为你爷爷愿意这样吗?”
场中立即安静了下来。
“父亲,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他也想问这个问题。
“不求其他,只要中儿能活着,哪怕为我们薛家传个后呢?”
薛庆声音悲呛道:“这小子到处的找女人,可也没有个一儿半女……”
“去找找吧,中儿找过那么多女人,或许就有薛家的种呢?”
薛怀仁低沉道:“另外,你再多娶几房,再生一个儿子吧。”
“还娶?”
薛庆下意识问道。
别人娶妻娶妾都开心不已,但他可不这样认为。
当初为了生儿子,真是没少纳妾,这本是好事情,可一旦带有目的,那种激情感就消退了很多。
“娶吧。”
“为了薛家有后。”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是面色一沉,因为这也意味着,薛建中是真的没救了。
哭声立即响起。
薛庆面露悲色。
“这次咱们薛家可蒙难了并且咱们一系官员也受到打击,梅党便会乘势而起。”
“不会。”
薛怀仁沉声道:“只要我不倒,薛家就倒不了,雪党也倒不了。”
“哪个派系的强盛是取决于陛下,他让哪个强,就哪个强,当今时局,必须雪党强盛,那些官员被查被贬,便会有空位出来,我们的人再补上就是。”
显然,薛怀仁早已做好了打算。
“只是……建中他……”
薛怀仁闭上了眼睛。
周边哭声更重了。
“我去找人把关宁杀了!”
有一人站了出来,这是一个青年汉子,身体壮实魁梧,有种彪悍之感。
他在城卫军任职,是薛建中的一个姐夫。
“对,找人杀了他,镇北王府也是单传。”
有人附和,义愤填膺。
“胡说八道!”
薛怀仁睁开了眼,悲伤之情立退,换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凌厉!
“你们以为关宁是什么人?他是镇北王府的世子,是功勋之后,若真这么容易,你们觉得他能活到现在?”
众人沉默不语。
“这种念头想都不要想,尤其是在这个敏感时期。”
“那小弟的仇怎么报,我们就这样忍了?”
“是啊。”
“等他被废了世子之位,等镇北王府被削。”
“可这容易吗?”
薛庆开口道:“镇北王府是世宗皇帝亲封,祖命不可违,就是圣上也有很多顾及,只能以其能力不足而压制,可这位关世子才能显露,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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