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自言自语,但也停下来听完后才直接进了房间,并没有看黎荨。慕容谨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如果自己说是要他的命,这才是唯一能帮自己的,他还会帮自己么?
当面对生命时,一切承诺都会是空头的支票。谁愿意将命送给别人?虽然最后都会死,可是送与取却是两个主语,其意义更是天差地别。
“要杀了他吗?”
月落看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杀了慕容谨,取回灵魂,诅咒就消失了,钟族延续五百多年的诅咒就彻底的消失了。反正自己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人的、妖兽的、动物的……,不在乎再多一条命。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慕容谨?
这就是镜湖怨咒的力量吗?爱上宿主,再杀了宿主,即诅咒消失,自己也要承受心里的折磨?那么,自己会爱上慕容谨?那是必然吧?否则杀了他也无法取得最后的灵魂。
月落站在窗口,负手望着星空的半月,冷漠的脸上带着为难和茫然。偶尔的一缕轻风撩起月落鬓边的长发,竟有一种像是尘埃,随时会随风而逝的感觉。
慕容谨面前的桌子上已有许多的空了酒瓶子,脸色潮红,目光有些呆滞。
“碰!”
“酒!给本王拿酒来!”
慕容谨将空瓶子全部摔在地上,人有些站不稳,却还在叫酒。
“王爷!你别喝了!”
白雨一边扶着慕容谨,一边劝解。
“滚!给本王拿酒来!”
不顾白雨的劝说,慕容谨推开白雨。
“什么人?”
陆旭看着从窗户跳进来的黑衣人,立刻戒备了起来。现在就自己和白雨在,动起手来可不妙。不过好在对方人不是很多,十几个人还可以对付,但要顾着王爷就麻烦了。
“唰!”
“王爷!”
慕容谨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现在的十几个黑衣人刚好撞着枪口上。所以慕容谨不顾任何人,唰的一下抽出腰间的软剑,向黑衣人而去。
白雨和陆旭一头黑线,这需要他们保护吗?完全是当免费的沙包。
只见慕容谨软剑似蛇,穿梭在黑衣人之中,速度之快,从那残影便能看出来。
白雨和陆旭也不待慢,抽刀加入其中,不一会儿,脸色正色了起来。因为他们发现,这次来的杀手与之前的根本不是同一档次的,这次的杀手完全可以算得上高手中的高手。
慕容谨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也看出了这次杀手的不同,当下也正色了起来。房间被打得七零八落,慕容谨突然眼睛一黑,手当下慢了一拍。杀手的剑便向慕容谨刺来,快若闪电,夹杂着一甲子的功力。
“王爷!”
白雨将慕容谨向后一拉,险险避开。
眼睛恢复了正常,慕容谨挥剑而上,随着挥剑,突然手一软,有些力不从心。
杀手一掌打在白雨手臂上,白雨手一麻,剑脱离了手。
“王爷!”
陆旭补上白雨的空位,将慕容谨护在身后。慕容谨一脸惨白,汗水直流,盯着自己的手掌,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在慕容谨不起眼的手上,那条细小的红痕彻底的消失了。
杀手一个人也没有少,虽然有受伤,但也不重。杀意不减,慕容谨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陆旭和白雨又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不一会儿便处于下风。
杀手对视一眼,虽然太子说只要逼谨王出手至无力出手就停,但是能杀了自然是最好的。
当下,眼睛一厉,剑直指慕容谨的心脏而去。
“王爷!”
肝胆欲裂,白雨和陆旭声音中带着绝望。
“轰!”
杀手的剑在接近慕容谨心脏一尺处,慕容谨手上的戒指就发出耀眼的紫红光,轰的一声炸响,杀手连剑一起化为灰尽。
“什么?”
好霸道的力量!
绝望的白雨与陆旭看清后,吞了一口口水,对视一眼。仅仅是月落小姐保存的一点力量就这么强吗?那月落小姐真正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白雨和陆旭又怎么知道,空间与空间的临界压力,钟族操控空间,连浩妙时空变化那么大的空间都能操控,这些小压力空间又怎么会很难?
慕容谨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神情复杂。不明白月落为何又要保护自己,她不是厌恶着自己吗?
“走!”
杀手惊愕不已,他们需要回去向太子报告最新的消息。
“轰!”
“什么?”
白雨惊讶的看着准备逃离的杀手突然爆炸,然后化为灰尽,不明所以。
“钟月落!”
一个杀手突然惊赅地开口,像是看到最不该出现的事物一般。杀手们更是瞳孔紧缩。
只见黑夜中,感觉到自己放在慕容谨那里的力量启动的月落,一身杀伐,黑发飞扬,不怒而威,快速的向慕容谨这里赶来,正好遇到杀手离开,于是挥手解决了最前面的杀手,并布下结界,不让任何人逃掉。
“哼!”
月落冷哼,杀气飞扬,冷眸中的带着冰冻三尺的寒意,似乎要将看到的一切封印在冰山雪地里。而月落,像绽放在雪地里的雪莲,那么冰,那么冷。
“月落小姐!”
真的是月落小姐,这,好强大的杀气,月落小姐,她也不是不在意王爷。
月落,像散步一样走在杀手中间,手上带着紫红光的灵力所过之处,杀手都化为灰尽消失在这个时空。
月落扫了一眼慕容谨,再看了看地上的空瓶子,脸色淡漠。
“碰!”
月落挥手将门碰的一下关上,背对着慕容谨,也不说话。现在的慕容谨让自己觉得失望透了,居然来这种地方喝得烂醉。
白雨和陆旭对视一眼后退下,他们王爷第一次来****就被王爷喜欢的女人看见,真是不能做一点大好的事。
慕容谨摇了摇头,望着月落的背影,因为喝多了酒,慕容谨总是看不清月落,但也知道是月落。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背对着本王?”
“慕容谨,整理好你的仪态再和我说话吧!”
依然背对着慕容谨,月落的语气带着疏离。
“仪态?”
慕容谨笑了,如同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你会在乎吗?”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慕容谨也大胆了许多。
“你希望我在乎么?”
月落依旧背对着慕容谨,但脸上带着不明所以的为难。
“希望!”
很坚决很干净的两个字从慕容谨口中吐出来,慕容谨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向月落靠近。
“你试图了解过本王吗?”
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急迫与深情。
“你需要被了解?”
月落缓缓的转身,接住摇摇欲坠的慕容谨,紧皱着眉头,为难的看着慕容谨。自己了解的也只是表面,因为当初要住进谨王府。所以知道他的名字、身份、武功程度、处境,其它的自己没必要了解,所以没有去了解过。
“了解本王让你很为难吗?”
看着月落那为难的表情,自己第一次希望月落畏惧王权,第一次痛恨月落长时间都是一种表情,所以只要有一许变化自己都能看得出来。
“慕容谨,你了解我多少?”
也许是因为今天与慕容谨体内钟族的灵魂体相拥过,月落拥有了一些关于爱的感观。
“你根本就拒绝让本王去了解你,你根本就不让本王去了解。”
慕容谨扣住月落的肩膀,显得气急败坏,属于王者的霸道与气势也随之散发。
月落淡淡地看着慕容谨,久久之后,自嘲的一笑:“呵!就这样就好,慕容谨,就这样就好,不要去了解我,也不要试图去了解我。”
会死的,会死得很痛苦的,若不了解,会轻松很多。自己终究会杀了他。
“为什么?月落,为什么?你到底在顾虑着什么?”
慕容谨一脸不能接受地看着月落,手上的力度也加随之大,似乎要将月落的肩捏碎。
“可是月落,我喜欢……”
“嘟…嘟…嘟…嘟……”
慕容谨的话被月落储物手环中发出的声音打断,月落微微皱眉后看向慕容谨。
“嘟…嘟…嘟…”
声音还在继续,慕容谨见月落盯着自己,苦笑后将喉头的话吞了下去,她还是不让自己了解她的生活。慕容谨无奈的松开放在月落肩膀上的手,拉了拉松散的衣服坐在一边。
“嘟…嘟…嘟…嘟…嘟…”
月落看了一眼慕容谨后,从储物手环中拿出电脑,应该是很急的事,否则不会一直响。
月落按下连接键,出乎月落意料的不是落青而清鸾。当看到是清鸾时,月落的瞳孔紧缩,清鸾主外,一般不会主动给自己发视频邀请。
“清鸾?”
“月落,皇甫初阳出事了!”
不待月落问发生了什么事,清鸾急切的说道,一收到消息就回组织给月落发视频邀请了。
“初阳出什么事了?”
月落的脸色有些发白,浓浓的愧疚涌上心来。
“之前我就怀疑皇甫初阳有事瞒着你,现在才知道,她根本不是水土不合,而是患有白血病,还没有找到适合的骨髓移植。麻烦的是她现在还失踪了,连她可能认识的朋友都失踪了,皇甫家派出了许多的人在找她。”
“失踪,南宫夜也失踪了?”
月落皱眉。
“是的,可能知道她去哪里的人都失踪了。”
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个人失踪可能是因为被绑架,但全部都失踪就不可能了,而且自己按排的这一线的人根本没有收到她被盯上的消息。
“我大概知道她在哪里,不用担心,试图将消息透给皇甫家,我马上回来。”
皇甫初阳能去什么地方,无外乎就是在莲组织,而莲组织不为外人知道,自己也不能透露给别人。
“好,我去通知落青准备。”
清鸾一听月落知道,当下松了一口气。
月落关上电脑,将电脑收进储物手环,看向一脸自嘲的慕容谨,微微皱眉。
“又要离开了么?”
什么都是她在做决定,独断到从来不曾考虑过自己的心里感受。
月落看了一眼窗外,慕容谨受敌严重,他是不能死的。叹了一口气,月落执起慕容谨的右手,在慕容谨不解中灌输强大的保护灵力至慕容谨的体内,慕容谨手上的戒指彻底变成了深紫色。
慕容谨既然能容纳钟族的灵魂,那么这点灵力他也能容纳。虽然他无法使用,但能在强保护启动时起来辅助作用。
“你在做什么?”
自己根本不需要她的保护。
月落放下慕容谨的手,看了一眼一脸抵触的慕容谨,微微皱眉。收回目光,月落撕开空间。
“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跳入撕开的空间,准备回现代去了。
“月落!”
慕容谨想伸手去抓,却已经抓不住了,看着手上深紫色的戒指,慕容谨苦笑,空有这么强的力量,却还是无法靠近她一点半点。
月落,你是真的不在乎么?可是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中有着那么浓,那么深层的悲伤?
东宫,慕容庆看着慕容蓉蓉手上再次出现的红痕,笑了。
“哈哈哈!钟月落,你会爱上慕容谨吗?哈哈哈!”
慕容庆笑得万分狂猖,似乎已经看到月落俯卧在他脚下了一样。
“果然是我的好女儿,当初纳兰丽丽求本宫留下你也不是完全没有用。”
慕容蓉蓉一出生,慕容庆就知道是有问题的,本来是照以往处理掉,堂堂一国太子怎么能容忍有一个问题后代,虽然不似以往生出来的那么残破,但终归有问题。慕容庆曾想过可能是因为那股特殊的力量的原因,但是其他人却没有,所以将所有的问题归于纳兰丽丽。
在纳兰丽丽百般恳求下,慕容庆才免强答应留下慕容蓉蓉,但是并不如外界传言的那般疼爱慕容蓉蓉。不过因为慕容蓉蓉除左眼有问题外,其它的都还正常,且惹人喜欢,慕容庆虽不疼爱慕容蓉蓉,但也并不讨厌慕容蓉蓉。加上现在慕容蓉蓉又有这层利用价值,慕容庆更舍不得慕容蓉蓉了。
夜深人静,但谨王府却灯火通明。
慕容谨的房间,黎荨收回搭在慕容谨脉搏上的手,眉头紧皱。
“大夫说的没错,从脉相上来看,谨王的确很正常。”
但是,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慕容谨不对劲。脸色苍白如纸,吐气低沉。
“王爷,宣王爷来了。”
陆旭站在黎荨背后看着慕容谨,杨花楼闹得那么厉害,慕容白想不知道都难。
“三皇弟!”
慕容白根本不待慕容谨开口便直接闯了进来。
“参见宣王!”
“宣王!”
黎荨并不像其他人一样下跪,依旧坐着,抱拳。
“免礼!”
慕容白皱眉,看着黎荨问道:“黎公子,三皇弟如何?”
黎荨摇了摇头,又重复一遍道:“脉相正常。”
这也是自己感到奇怪的地方,虽然自己不是神医,但也比一般大夫要好得多。
“从宫中调御医?”
也许御医可以知道原因,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
“希望不大!”
自己都找不出原因,御医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
“不能找御医,会惊动父皇。”
慕容谨有气无力的说道。
“月落呢?找月落。”
之前不也是月落解决的吗?在慕容白记忆里,月落就是万能的神。
“不要她!”
慕容谨语气有些坚硬,想起月落不顾自己的感受,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慕容谨心就剧烈的疼了起来。
“三皇弟?”
慕容白不解的皱眉,显然还不知道白天发生的事。
黎荨复杂的看了一眼慕容谨,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落小姐已经离开这个时空了。”
白雨叹了一口气,也不明白慕容谨和月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离开了?”
黎荨和慕容白大惊,怎么这么突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另一方面,慕容庆见今天派去的人皆未回来,于是派人去查,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的同时发现月落又失踪了,气得将慕容蓉蓉绑起来,将痒粉倒在慕容蓉蓉身上。
慕容庆看着慕容蓉蓉哭喊滚动,脸上却是冷笑。
“慕容谨,好好尝尝。哼!”
慕容庆不顾慕容蓉蓉的哭喊,挥袍离开了密室。
而在谨王府的慕容谨脸色苍白,手握成了拳头。
“怎么了?”
慕容白见慕容谨突然不对劲,紧张的问道。
“好像被人下了痒粉,全身像是有无……无数的蚂蚁在爬一样。”
慕容谨死死的握紧拳头,忍住那种想要抓挠的冲动。
“怎么会这样?这里根本没有外人来过。”
黎荨也点了点头道:“确实不可能有人来。”
把了把脉又道:“脉相依然正常。”
慕容白看了一眼慕容谨手上的紫戒,虽然颜色变了,但是还是能看出是月落的,所以下毒是不可能的。可是,不是下毒又是什么!
“我现在用银针封住你的穴道,但是也只能封一盏茶的时间,否则你会变成废人。”
封闭穴位,麻痹感观。久了,可就不好了。
“快下针吧!本王看着都难受。”
慕容白见慕容谨因为紧握成拳而开裂的虎口,已经开始催黎荨了。
黎荨点了点头,接过刘辉递过来的银针,过火便扎入慕容谨的穴位中。随着下的针越来越多,慕容谨紧握的手慢慢放松了。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黎荨取下所有银针,慕容谨也没有觉得太难受。
“嗯呃?”
突然,慕容谨眉头一皱,发出闷哼声。
“又怎么了?”
现在只要有一点风声,慕容白都会很紧张。
“噗!”
慕容谨吐了一口黑血,脸色更加苍白。
“脉相依然正常,可现在这样子明明是中毒的表现。”
黎荨第一次不复往日的淡然了,显得有些烦躁。站起来走到窗口,看着初静阁的方向。月落,你回去了吗?你身上的故事到底是多么曲折深层?慕容谨若出了什么事,你会不会难过?
慕容白把了把慕容谨的脉搏,剑眉凝成一条线。黎荨说得没错,三皇弟的脉相很正常,可是这些反应确实是中毒,但是根本不可能中毒。
“二皇兄!”
慕容谨突然抓紧慕容白的手,将一块普通的玉石放在慕容白手上。
“三皇弟!这是?”
“咳咳!兵符,这是其中的一半。”
谁也想不到,慕容谨将兵符放在一块不起眼的玉石里。
“三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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