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掌柜冷笑:“王妃又不是七老八十了,难道话都听不清楚?”
“大胆!”大寒、小满几人站在秦宜宁身后齐声呵斥。
小满冲动一些,当场就将佩刀抽出一半,刀锋寒光凛冽。
早就听夏大掌柜说的话不像话,秦宜宁没有吩咐,他们才不敢私自动作。没想到这人说话竟然还侮辱人!这下子他们怎么忍得住?
夏大掌柜被唬了一跳,本能的后退半步,这才想起面前这女子是个王妃。
可是转念一想:什么王妃不王妃的,她家王爷若是弄不出银子来,恐怕都要压不住闹事的平南军了,到时若发生兵变,不论是王爷还是王妃都要倒霉。她个妇道人家,什么事都不懂,居然还敢拿大?
夏大掌柜挺直了腰杆,“没有什么胆大胆小的!老朽忠言逆耳,王妃就算不爱听,我说的也是实情。王妃一介女流,好生管好王爷的内宅不行吗?偏还要将手伸的那么远。难道坐等吃红利不好吗?我再问你,你将那近五百没用的妇人收留进庄子,每天供吃供喝供穿,为的又是什么!就算要做布厂和成衣,到时临时寻人来做工,相信会有大把的人愿意,王妃却偏提前寻这么多女子过来白养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夏大掌柜话音方落,便听“锵”的一声利刃出鞘声,大寒和小满都将佩刀抽了出来,提刀便要砍人。
“啊!你们干什么!”
夏大掌柜被唬了一跳,急急的后退了两步,偏生自尊心作祟,加之他断定秦宜宁也只敢让身边的人吓唬吓唬他,是以他又挺直了腰杆立在原处,轻蔑的瞥了大寒和小满一眼,挺直了腰板扬起下巴。
“你们难道还想杀人不成?”
大寒斥道:“大胆狂徒!胆敢对王妃如此不敬!纳命来!”
说着挥刀便砍。
夏大掌柜咬着牙,心里虽然惧怕,却不肯后退,想着秦宜宁绝不敢杀他,便躲都不躲的戳在原地。
他哪里知道大寒是什么来历?那可是曾经跟在昏君身旁,什么事都做过的银面暗探!当面杀个人,对于他来说比踩死一只蚂蚁也差不到哪里去。
大寒手下毫不犹豫,唯一担心的是杀了夏大掌柜会坏了秦宜宁的事,可秦宜宁依旧端坐原位,甚至还浅笑着撑着下巴,坐姿十分闲适,好像夏大掌柜的死活与她毫无相干。
大寒便知道秦宜宁是不阻拦他动手的,但也未必想让夏大掌柜死。
大寒手上的刀子裹挟着愤怒直接劈向夏大掌柜。
夏大掌柜本不想躲,可大寒居然毫不收势,秦宜宁竟然也毫无阻拦之意,他当即一个激灵,赶忙闭着眼抱头蹲下,大叫着:“你不能杀我!”
大寒这类暗探,杀个夏宗平这样的小角色是断然没有失手的道理。
只是秦宜宁不开口决断此人的生死,大寒也不敢贸然杀了他,刀略微偏了几分,刀锋擦过夏大掌柜的帽子,狠狠的砸在他面前的地面上。
那是石砖地面,却是被这夹着怒气的一刀,愣是给劈出了一道深深的白印。
夏大掌柜蹲在地上,呆呆望着眼前地面上那触目惊心的痕迹,不由得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
如此大力气的一刀若是没有砍偏,他岂不是要身首异处?!
夏大掌柜的背后冒了汗,然而抬起头,对上秦宜宁那似笑非笑的脸时,他又重拾了信心。
侍卫都动刀子了,可这女人偏偏不敢多言语,想来是日后买卖上还需要他。
夏大掌柜又站起身,态度放软了一些,话也不在如刚才那般刺耳,“老朽也是情急之下,才会口不择言,可老朽为的也是王妃的产业着想,并不存在外心。
“王妃是个明事理的人,您想想,这穷山恶水之地,战乱后刁民颇多。不说别的,只庄子上的那些人想要将他们的心思摆正,都废了老朽不少的力气,那些过分的事简直数不胜数,我也不好去王妃的面前表白自己的功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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