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与秦槐远一同回了家,父女二人路上面上都不显,但到了外院书房,下人上了茶退下后,就端着茶碗看着彼此笑了起来。
“这位陆夫人着实太冲动了。”秦宜宁摇着头道,“我都不知她是否是真的如此单纯,若真是如此,利用她都会有负罪感。”
秦槐远吃了一口茶,“女儿,这般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也应该有负罪感吧?”
秦宜宁被逗的噗嗤笑了。
她极少见到父亲开玩笑。
“今日之事进行的顺利,就不知道陆家下一步会如何了。”
秦槐远抬眸看了看秦宜宁,放下茶碗用食指一下下敲打着桌面,片刻后才道:“你须得仔细留神一些,陆门世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找机会离间我与圣上的。你是我的女儿,你也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的目标。更何况……”
秦槐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想法说出了口:“更何况,那位陆二爷是个聪明人,今日之事他必然已经猜到其中有你的手笔了。他虽不得已表态,将陆夫人逐出京城,可是心底里说不定已经记上了。”
秦宜宁挑眉,道:“记上了便记上了,对手在明处总比暗处好。他想做什么,咱们接招便是。”
秦槐远微微挑眉。
其实他想说的“记”上不只是秦宜宁所理解的。
他是男人,且有个容貌出挑的女儿,作为一个慈父,自然是担心自家女儿会被人给拐走了。是以但凡是男子,多看他女儿一眼他也会留心的。
这位陆二爷是个极为出众的男子,他刚才看秦宜宁的时候,眼神亮的惊人,或许他自己感觉不到,还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可这些又哪里会逃得过一个一心关心女儿的父亲的眼?
不过秦宜宁既然没有多想他便也没有必要细说。他的女儿聪明的很,该看透防备的时候,自然就能够看透防备起来。
“父亲,圣上那里若是得了消息,对您的印象应该会更好吧?”
“嗯。”秦槐远微微一笑,“圣上是个聪明人,他自然不希望自己重用的手下是无能之辈。若是我一来便被陆门世家或者北冀遗老压制的死死的,对于圣上来说无能之辈虽好掌握,却也不得用。现在这样,有来有往的场面就刚好。”
秦宜宁微笑:“父亲素来是极会掌握这些尺度的。女儿往后都听您的就好。”
秦槐远被她逗的哈哈大笑,点着她的脑门儿道:“你这会子说的好听,可到了真有事儿可未必能听为父的。”
“父亲说的哪里话。”秦宜宁不服气。
秦槐远笑道:“你是我的女儿,我对你还不了解?之所以你现在听从为父的,是因为咱们俩想到了一处去了,你可不是个盲从的孩子。”
秦宜宁闻言想了想,觉得秦槐远说的颇有道理,也不反驳,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惹得秦槐远又是大笑。
秦家父女二人欢笑之时,李启天的心情也极好。
自从外头将忠顺亲王和季驸马大打出手的事传出许多模样之后,李启天的心情就没有差过。
与李贺兰并肩走在御花园中,李启天仰头瞧瞧湛蓝的天空,觉得呼吸的空气凛冽之中都透出一股子清香。
虽然是初春,但冰雪初融之时御花园中还很冷清,不过心情好了,李启天看什么都顺眼。
李贺兰打量李启天的神色,见他开怀,她的心情也很放松。
就连后头带着侍卫远远地跟随的厉观文等人也都受了感染。
正当这时,忽而有个侍卫到厉观文耳畔低语了几句。
厉观文当即便去回了李启天:“圣上,才刚外头发生一桩大事。”
李启天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过来细与朕说。”
“是。”那侍卫单膝跪地行礼,倒豆子一般将方才打探到的醉仙楼的消息一股脑都说了。
李贺兰在一旁听的仔细,最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担忧的看向李启天。
她在陆夫人身边走动也有一段时间了,为的便是将陆夫人收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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