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漓无法回答,他知道的,什么债都好还,唯独人情债不好还。“那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巫月想都没想说:“替我去寻找一样东西!”看她的样子恐怕是早就已经想好了的。
“取什么东西?有多大的难度?”莫漓抬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心知一定不止是取东西那么简单,不然要快递做什么,这样东西一定在常人很难去的地方,或者那里有危险。
“很大的难度,有可能会因此丧命,你可以选择不去?”她毫不示弱的回看着莫漓,从她的眼神里根本看不出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这种口气我能拒绝吗?说吧,什么时候动身?详细地址给我,找什么东西?”莫漓无奈只好妥协,他没办法拒绝,随便找了个毛巾把手腕上的伤口扎住,苍白的嘴唇已经证明他流失了不少血。
“明天就动身,火车票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巫月的话让莫漓很吃惊,她能找到这里就已经很不简单了,连火车票都准备好了,什么事这么匆忙,想不出她的用意,巫月走了以后,他就一直陪着昏昏睡去的秦悠然,纵使心中有万般无奈,他也无能为力。
殷莫言找到秦悠然的住所时,莫漓已经走了,他看着屋里的狼藉,又看了看刚刚醒来的秦悠然,“你醒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明明记得我被扔下了楼,怎么……”她晃了晃脑袋,欲想想不出什么,看着殷莫言。
“没事,我可以陪你出去转转,换一下新鲜空气!”他拉着秦悠然起来,往门外走去,他知道,巫月说哥哥来过,一定是他救了秦悠然,还是分散下她的注意力比较好。
“算了,我没事,该是上班时间了,我们去公司吧!”她挣脱他的手,大步的走在前面,她好像想起了些,又好像想不起,唯一记忆深刻的就是莫漓的血,莫漓脚下大片大片的红色液体,“莫漓呢?”
“他还有事就先走了!”
“哦!”秦悠然没有再追问下去,只要他好好的。
秦悠然拖着软绵绵的身体刚回到“星期八”,一只猫影就刷的一下熟练的跳上了她的肩膀,本以为又会遭到它的嘲笑的,谁知,一转脸居然看到了它的一张苦瓜脸。
“你干嘛一副苦瓜像?”秦悠然偷笑道,把握机会,一定要好好逗逗它,“是被隔壁的波斯猫抢了你的饭碗还是被抛弃了?”
如果是平时,面对秦悠然的戏耍他一定会暴跳如雷,今天,它一反常态的耷拉着脑袋,嘴里闷闷的说:“我快被烦死了,没脾气,没脾气!”摇了摇圆圆的脑袋,两条尾巴相互卷吧卷吧坐在屁股下面,打个哈欠。
“什么情况?”秦悠然站在门口朝里望了望,隐约能看到二三个人的身影。
卡卡背对着门向里努努嘴:“自己去看!”
“你们怎么不在办公室里呆着?做什么?”殷莫言从楼下停好车上来,看见秦悠然和卡卡都在门外说话,他奇怪的问道,不等他们回答,他就径自的推门进了公司,一进门就被吓了一跳。
一个穿着很讲究的胖男人跪在地上,身边站着两个像是保镖的人,看到殷莫言进来,他们的墨镜上反射出异样的光,想要上前拦住他,被地上跪着的男人给拦下了。
“殷师傅,你回来了?”男人还未开口说话就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上前一把抱住殷莫言的双腿,刷拉刷拉的哭了起来。
殷莫言直被他哭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他耐着脾气说:“你有什么事起来说,再个,别叫我殷师傅,我又不是道士!”听到殷莫言不耐烦的说话,他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眼巴巴的看着殷莫言坐在椅子上,脚一瘸一拐的朝前走了几步,然后扭头使了个眼色给身后的人,那两个人很识趣的出去了。
秦悠然“抗”着卡卡一进门就看见这么个场景,把她也吓了一跳,也注意到,男人的一条腿似乎比另外一条细了一些,应该是小儿麻痹症留下的后遗症,她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他要说什么。男人看到秦悠然站着不动,神情有些尴尬,他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殷莫言说:“能不能让她出去?”
殷莫言刚想开口,秦悠然就急忙接话:“我是他的助手,你不让我在这里,谁来帮你!”
由于男人站的方向是背对着秦悠然,从秦悠然进来开始就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当男人突然扭头怒视她的时候,差点吓吐了,只见刚才被对着秦悠然的那半张脸已经溃烂坏死,皮肤红肿,溃疡,个别地方开始结痂,而有些结痂的地方又已经崩裂,露出浅红色的肉芽,肉芽里有种臭味往外溢,隐约可见里面的毛细血管,半张溃烂不堪的脸部皮肤呈黑紫色。
“我叫杨和中,我的公司也在这栋大楼上,不知道您是否有印象?”他撇了秦悠然一眼,忍着没有发怒,转而又对殷莫言做出可怜状。
“哦,人太多了,不记得了,你说说你来的目的吧!”殷莫言丝毫不为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所动容,今天的他显得异常冷静,尤其是在看到那半张恐怖的脸之后他还能表现的那么淡定,让秦悠然万分佩服。
“是这样的,你也看到了,我的脸,一个星期前还好好的呢!”他叹了口气,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只有半张完好无损的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我是个开矿的商人,说白了就是金矿,上个月,我带领我的人到一个新申请的地区去开采新矿点,可是刚到的第一天就出事了,先是村民们不肯让我们开采,然后双方因为打斗还造成了人员伤亡,等找村长协商过以后我们才开始,可是又出事了,我们刚开采了连十米不到的地方就发生了塌方,工人们号多都被吓跑了,肯继续留下的也都是手头资源紧缺,没办法走的。”他停了下来,看得出他很苦恼。
“这种事情你好像应该找相关的地方人员吧?或者研究地质的专家?”殷莫言没有抬头,低头翻着手中的报纸,平时遇到这种稀奇古怪的事他都会很敢兴趣的,而今天一反常态,他居然没有作态,表现出来的淡定让秦悠然疑惑不解。
“如果能找相关人员就好了,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在事发不久,工人们开始接二连三的出现问题,半边脸溃烂像病毒一样开始传播,已经有二个人当场死亡!我怕,我怕下一个就轮到我!我都找很多名医看过了,根本就不是什么病,他们都只会对我摇头!”一想起死了的工人半张脸露出的森森白骨,他就觉得心寒,双手哆嗦着掰着殷莫言的办公桌,样子就像个求救的哈巴狗。
“那你的矿石还要继续开采下去吗?”
“要,当然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虽然很肯定的说,但似乎有话瞒着没有说。
“报上时间,地点,什么时候出发?”他从报纸堆里抬头瞟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了。
“真的?!”胖男人欣喜若狂,不等他说话,殷莫言又蹦出了两个字:“价钱先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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