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陪了余深一天,不断地说着各种话题,但始终没有解开余深的心锁。
孩子的消失是致命的,就算报了警,医院有他的说辞,每天在医院出生的孩子因为各种原因夭折的多的是,怎么可能捉得住这种精心安排的布局。
余深现在只希望自己的伤口赶紧好一点,她要亲自去查找真相。
她知道,家里的两位长辈肯定知道孩子是怎么失踪的,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先回顾家。余深不顾医生的叮嘱,强行出院回到顾家。
她回去之后,再也不勉强自己每天笑脸迎人了。既然想撕破脸,那就撕到底,别留情。
顾延宗每天早上习惯性开嗓练功,以前每次一练功,余深总会奉承地说到爸爸的基本功真得越来越扎实了。
而现在只要他一开嗓,余深立马开了门,厉声吼道:“能不能别一天到晚的乱叫啊?自己什么德性不知道吗?”
顾延宗错愕地看着余深,冷冷地说道:“我以前都是这么练的,怎么就没见你这么吼过?”
“你也知道是以前。”余深沉脸猛盯着他,“所以,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你的声音我一听到就觉得恶心,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余深,你别太过份了,我……”顾延宗被气得手指发抖地指着余深,原本以为铭昊既然真得想安稳地过日子,把孽种处理了,让余深安心过日子,他便不计较了。
却没想到出院以后,她整个人都变了,什么都爱斤斤计较。
“我过不过份,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扰民的话,我照样可以报警举报。”余深郑重地警告之后,转身回到了房间。
顾铭昊也已经早起,她刚刚在外面跟顾延宗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余深沉脸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对你爸太坏了?”
“我什么都没说。”顾铭昊掀开被子下了床,他明白余深之所以变得跟刺猬一样到处扎人,只是她心中的痛苦无处宣泄而已。
他已经在尽力寻找女儿的下落,他更希望就算没找到,时间也能洗去余深内心的仇恨。
余深听到顾铭昊并没有责怪她,只是淡淡一笑,无趣地说道:“你还真是纵容我,如果我现在一把火把顾家烧了,你也会这么轻描淡写地一笑而过?”
“余深,你是律师,知道轻重的。”顾铭昊的提醒让余深失了分寸。
“是,我是律师,因为不能知法犯法,所以我更痛苦。”余深激动地颤抖着,她不想一大早就跟顾铭昊扯这些事情。
她烦燥,沉闷,所有的阴影一直笼罩在她的身边。
顾铭昊缓缓地朝她走了过来。
余深排斥性地退后两步,拒绝他的进一步靠近,冷声说道:“别过来,不要再安慰我说孩子还没死,会找到这些鬼话了,我很愿意相信你的话,可是一天又一天,我所有的希望都变成绝望了。”
“你要相信我。”顾铭昊心疼地说着。
余深崩溃地摇头,“不要再让我相信你了,我有自己的手段可以查到真相。”
“手段?”顾铭昊不解地看着余深,“你想干什么?”
余深那双殷红的双眸仇恨地瞪着顾铭昊,“我想干什么,你是怕我太极端,伤害了你爷爷和你爸爸,对吗?”
“你冷静一点可以吗?”顾铭昊双手紧握成拳,被余深这般的无理取闹之后,他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你不要说话,我自然会冷静。所以,拜托你,闭上嘴巴,别再说话。”余深浑身微颤着,用力地深吸一口气,缓解着自己的情绪。
顾铭昊沉默着,他转身进入浴室的时候,重重地将门甩上,似乎在发泄他的怒火。
余深知道自己惹火了顾铭昊,但她觉得自己没有错。
从小到大,她靠不了父亲,就靠自己努力,现在靠不了丈夫,就靠自己为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沿,想着要怎么理清头绪的时候,顾铭昊从浴室走了出来,沉脸看着她,说道:“在家好好养身子,什么事情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我身体永远都好不了。”余深落寞地回答着,一个内心被人捅了千百刀的女人,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来养,根本就好不了。
“那就养到好为止。”顾铭昊重重地命令着。
余深冷笑着,所谓的月子,不就是把她光明正大地困在顾家吗?
顾铭昊看到余深那娇瘦的身子后,再看到她委屈的模样,知道刚刚自己的语气很不好,他有再大的火气也不能发在她身上。
于是他慢慢地靠近她,坐到她的身旁,心疼地轻抚着她的肩膀,浅声说道:“余深,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身子好起来,才是我最愿意看到的,明白吗?”
听到这些话,余深哽咽着,她倔强地咬紧了牙,不让自己那怯懦的泪水掉落。
“顾铭昊,我这里痛。”余深重重地拍着自己的胸口,“痛到我不能呼吸,痛到我以为自己快死了。”
眼眶中那两行热泪终于拼了命地往下落,余深那苍白的小脸,无助地目光紧紧地盯着顾铭昊那张俊逸的脸庞,嘶声说道:“所以别奢求我能表现得有多好,我现在看到每个人,都想在他们的心口上也捅上一刀。”
“捅我心上,用力地捅在我心上,只要你开心就好。”顾铭昊声音沉声地说着,他用力地紧拥着情绪失控的余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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