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有的只说几句就挂掉,有的却可以一连说上一个多小时。山竹不厌其烦地讲述着自己经历的“奇遇”,开视频给她们展示大艺术家的“百宝库”。
一开始,pvc还颇有兴致地在介绍到自己时跟山竹手机里的女孩打招呼,重复四五次之后变得有点不耐烦,超过十次彻底受不了,提着风扇冲到仓库外面抽烟去了。
侯秀和何已知则是从最开始就拒绝出镜。
“今晚?今晚不行啊,今晚我跟阿光她们约好了打马里奥赛车,我必须在场啊,因为只有我有游戏机嘛。下次记得穿你新买的裙子给我看——拜拜mandy。”
“喂?雨檬……谢谢!没错,你居然记得,我太感动了。今天我和mandy约好了看她新养的狼蛛,你不敢来吧?没关系啦,我们下次再约。”
雁行刚一回来,就目睹了这说瞎话不眨眼的场面。他眯起眼睛消化了一下,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外文句子,转而用手机打字。
语音助手把打好的句子一字一顿地念出,人工造就的甜美嗓音意外地带有超乎寻常的威慑力:“搞劈腿要遭天谴——”
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捂住手机的扬声器,雁行抬头看着何已知。
长发青年用上课说小话的方式遮住嘴:“今天他生日。”
“怎么可能!那么多人……我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妖怪。”
真相大白——
山竹正要反驳,手机又响起来,他烦闷地长叹一声:“又来了,啊——”
事实证明他是多虑了。
“普通朋友人家干嘛生日打电话哦!”pvc模仿着他的语气,早就忍无可忍,恨不得用打铁的榔头把他敲醒,“还一说说一个多小时。”
雁行挑眉,用眼神说:那又怎么样?
何已知放开手:“怕把人骂哭不好。”
“因为想找人说话呀,女生又不是只想要男朋友,也想要像我这样能聊天一起玩的异性朋友。她们过生日我也会祝贺啊,不过得她们提前发朋友圈……不然我倒是记不住。”
“一个都没有?”雁行不为所动地接着问。
“因为我不忍心拒绝她们啦,所以每次她们叫我出去我都会答应……但是今天是生日,实在不想出去照顾人,就想自己安静地过一天有什么不对吗?”
“嗯……”山竹用手指摩攃着下巴,“那倒是也有啦,不过也就一、两次。”
“那也无所谓。她们也可以是我的女哥们嘛。”
“自己花心就不要扯什么时代了。”pvc都被他逗笑了,“19岁懂个屁的时代啊!”
pvc咂舌:“我可没看出你这一天过得哪里安静了……”
“都是你情我愿,你们不要误会。”山竹辩解道,“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谈一晚上的恋爱也是谈啊。”
“劈腿?”山竹放下电话,奇怪地看过来,裂开嘴唇露出一个明朗又高调的微笑,“没有啊,只是普通朋友啦!”
一直沉默地站在工作台后面帮pvc处理杂活的侯灵秀突然放下手里的工具,走过来抢走山竹的手机,直接按下强制关机,冷冷丢下一句:“不想理就别接。”
pvc可不好糊弄:“那你干嘛不和你的‘女哥们’出去玩,还编些莫名其妙的理由。”
就在何已知都快要被他这套“身不由己的妇女之友”理论说服时,雁行和他的语音助手再次登场,直截了当地问:“那你和她们上过床吗?”
“你确定是异性朋友?”pvc坏笑,“她们说不定是把你当……那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男闺蜜?”
何已知无语地把眼镜摘下来擦擦,pvc望天感叹:“人渣啊。”
被手机铃和黏糊对话折磨了一天的pvc和何已知纷纷送上“干得好”的赞扬眼神。
山竹“呜哇”一声:“可是安安,宁宁和彤彤的电话我还没有接到。”
何已知一点也不想知道安安,宁宁和彤彤是谁。
侯灵秀翻了个白眼:“别听他胡说,他要真有那么多女朋友,就不会每天十多个小时泡在游戏里了。”
“阿秀!这可不能乱说。”山竹把手机一丢,笑着去捂侯灵秀的嘴。
雁行小声用外语说:“我开始后悔了……”
何已知:“嗯?”
“没什么,”雁行转而在手机上打字,同时把车钥匙塞给何已知,“趁我没有完全后悔,去把我车上的蛋糕拿进来。”
不得不说,比起山竹试图讨好雁行的笨拙举动,雁行在拿捏小爱新觉罗氏的喜好这方面显然要驾轻就熟得多,甚至可以说手到擒来。
从蛋糕打开的那一刻起,寿星的嘴就没有阖上。
“巧克力?啊!啊!红酒松茸!”
其他人完全不理解他在兴奋什么。
“你们不知道,这个是传说中有在雪后的针叶林飙车的味道的蛋糕!我一直想尝一次来着!”山竹把蛋糕切开,然后迫不及待地插了一块放进嘴里,“天啊——好幸福。”
在山竹“好吃得要死”的感慨中,何已知把盘子和叉子分给其他人,大家各自切下一块开始品尝。
侯灵秀用叉子刨下一大块,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慢慢咀嚼:“有点怪的黑森林。”
pvc尝了一口:“这不是松节油的味道吗?你们的口味还真是怪啊。”
“松节油是什么?”山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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