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款戒指跟普通戒指不太一样,外观是由两枚戒指相互交叠缠绕在一起。
他买戒指的时候,销售见他年纪小,以为他是为家里人选购,告诉他白金戒指代表共同进退的承诺,玫瑰金戒指代表终生守护的责任,两枚融为一体,是情侣之间信任与责任的双重象征,也代表着两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动摇。
贺臻落寞的视线轻轻垂着。
原计划,他今天要跟喻沉告白。
他本来觉得,至少自己能陪伴喻沉考完竞赛,以后就算两人分开,喻沉那时候也高考结束,不会因为感情影响学业。
但目前这种情况,他临走前跟喻沉表明心意,有点自私。
他们要分开这么久,喻沉很容易患得患失。
贺臻将戒指轻轻放回玩偶里,重新锁上。
“老大!你干什么呢!”
喻沉的愉快的声音从楼道传来,贺臻抬头,正巧对上那双闪烁着盈盈笑意的眼睛。
贺臻将钥匙放进口袋,温和地看着他:“给你拿礼物。”
“是什么礼物?”
喻沉迫不及待地奔来,伏在贺臻后背圈着他的脖子:“是娃娃?”
“嗯,像你吗?”贺臻观察着喻沉的表情,漆黑的瞳孔中染起一丝紧张。
“太像了!”喻沉顺势坐在贺臻身边,脑袋搭在对方的肩上蹭着,“但是我小时候有这么胖吗?”
贺臻轻笑:“拿你照片做的。”
喻沉眯起眼:“师傅一定做夸张了。”
贺臻抬手,揉了揉喻沉的耳垂,鼻息间是喻沉身上淡淡的小苍兰和白樱花的味道。
他阖着眸,似乎想把这种味道记在心里。
“今天生日,开心吗?”
“当然开心了。”喻沉弹了弹玩偶的小肚子,嘟囔着抱怨:“我身材本来很匀称,就是后来被你喂胖的。”
这个锅,贺臻并不打算认。
他似笑非笑:“你豁牙的时候,是不是刚来?那时候你可就不瘦。”
喻沉听不得别人掀他老底,龇牙咧嘴地凶贺臻:“你在胡说八道!”
贺臻捧起他的脸,让他的嘴嘟起来:“把你现在的表情照下来,挂在房间能辟邪。”
喻沉得意地挑眉:“那你印出来,回头带去美国,挂在床头前天天能看见我。”
贺臻心脏狠狠抽了一下。
他噙着笑:“嗯,多拍几张,挂得哪都是。”
喻沉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扭过头趁贺臻不注意,抹了下眼睛。
…
生日会,一直持续到晚上才结束。
贺臻陪喻沉送走朋友们,第二天特意独自去了趟医院。
贺老最近的精神状态不错,手术也非常成功,只是时常笑话自己,胸腔里都是金属。
贺臻用温水帮贺老洗了洗脸,又轻车熟路地拿着电动剃须刀为贺老剃胡须。
“这种事,你交给别人做。有这个时间,赶紧去学习。”
贺老虽然这么说,举止神态却透露着欣慰。
“我马上要走了,多陪陪您。”
贺臻做完一切,喂贺老吃早餐:“爷爷,想要两年半修完学分,影响因素最大的就是时间。如果时间允许,我会定期回来。但如果课业比较忙碌,可能寒暑假都回不来了。”
“没事,我想你了,就给你打视频通话。”贺老自从听说贺臻拿到mit的offer后,心情一顺,病情也得到了有效地控制。
“嗯,我想拜托您照顾好喻沉。”贺臻搅着粥碗,“当然,我知道就算我不说,您也会疼他。”
“当然。”贺老舒了口气,“沉沉也算我的孙子,这段时间天天跑前跑后,没少照顾我。”
“嗯。”贺臻垂着眼帘,“没意外的话,我下个月就走了。”
“我找了几个人负责照顾你的安全和生活。那边的饮食也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口味,还是带点家里的人比较好。”
“谢谢爷爷。”贺臻流露出难以掩饰的不舍,“您等我回来。”
贺老将他拥在怀中:“好。”
…
日子一天天过去,高二(一)班为贺臻办了一场热闹的欢送会,方景饶哭成泪人,依依不舍地嘱咐贺臻好好照顾自己。
反观喻沉,一直乐呵呵地。被肖钰问为什么不哭,也只是淡定地回贺臻能提前考上mit是一件好事,从心底为他高兴。
贺臻离开的前一晚,是周四。
喻沉从一放学,就闷在自己的房间没出去。李焕问他,他也只是借口头痛,需要补个觉。
周五上午,他请了假,会送贺臻上飞机。
半夜,贺臻敲他的房间门,发现上了锁。
喻沉偷偷摸摸在被窝里哭着,生怕被贺臻发现自己哭肿的眼睛,笑呵呵说自己已经脱光了睡了。
贺臻坐在喻沉的卧室门前,一直到半夜才离开。
第二天清晨,喻沉用鸡蛋敷了敷眼睛,灌了两瓶黑咖啡,才勉强压住憔悴。
今天贺臻走,他一定要欢欢喜喜的,否则贺臻该不放心了。
贺家的私人停机坪距离家里20km,贺臻过来敲门:“沉沉,咱们该走了。”
“哦!”喻沉坐在沙发上系着鞋带,眼泪渐渐布满眼眶,怎么都系不好。
贺臻发现这回喻沉的门没锁,推门进来。正好撞见哭成泪人的喻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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