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沉听不得埋怨,捂住贺臻的嘴,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专心干活儿。
贺臻嘴唇触着喻沉的指尖,轻轻垂眸。
林嘉树临时被老师叫走刚回宿舍。瞧见喻沉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贺臻怀里后,与陈儒对视一眼。
刘冲倒不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妥。他跟两人三年同学,知道贺臻有多溺爱这个弟弟。
说实话,他很羡慕喻沉。因为他听说,喻沉的爸爸也非常宠他。
肖钰这时敲门进来,见到喻沉那副被娇惯的模样,努努嘴:“喂,胖沉沉。我想报个节目,你给我伴奏行吗?”
喻沉散漫地眯着眸:“有出场费吗?”
“你是不是找抽——”抽字还没完全说出来,肖钰被贺臻冷淡的眼神逼退。他认怂,改了改措辞:“有出场费。”
喻沉厚着脸皮摊开掌心:“哪呢?”
肖钰发现,喻沉越来越厚颜无耻。
“军训回去请你去我们家吃bbq行吧?”
喻沉勉强同意:“好吧。你得把乐谱提前给我。”
肖钰又问:“你是不是好久没拉了?手生的话,赶紧练练。”
“不算久,半年吧。”提起小提琴,喻沉简直一把辛酸泪。
想当年,他还是初一的小苗苗。自从贺老发话让他跟贺臻一起上课后,他几乎尝遍所有技能,什么棒球啊、高尔夫啊、皮划艇啊,接触个遍,每天就跟学习十八般武艺一般忙得像只小陀螺。老师都夸他聪明,学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
在诸多的课程中,喻沉最讨厌钢琴课。那黑白琴键,看着就眼晕。欣赏贺臻弹还凑合,让他自己弹他能吐出晚饭。
就这样,贺臻带着他试遍乐器,最终他选择了稍微感兴趣的小提琴。
他曾经问贺臻:“老大,非要我学乐器吗?不学行不行?”
贺臻温柔地帮他整理头发,坚定地摇头。
至今,喻沉都想不明白贺臻为什么逼着他学一门乐器。
待肖钰走后,他翻个身质问贺臻:“老大,你当初为什么非让我学小提琴?”
贺臻浅褐色的眸子浮起一丝涟漪。
“嗯?快说!”喻沉这副模样不像是吃了馒头,反倒是像吃了熊心豹子胆,颇有严刑拷打的气场。
贺臻漫不经心帮他揉着肚子:“喻沉沉。”
喻沉:“嗯?”
贺臻:“你是不是想挨揍?”
喻沉这次完全不怂,依旧用那双卡姿兰大眼睛审视着贺臻:“你心里有鬼。”
贺臻没说话,避开喻沉的视线。
非要较真,他心里确实有鬼。
当初他学钢琴时,贺老将他送进一个顶尖的少年乐队,希望他多刷简历,为申请哈佛做准备。如果喻沉不学钢琴,他每天将会与喻沉分开两小时。他不愿意,便带着喻沉学小提琴,把他也拉进乐队陪着自己。
“喻沉沉。”
喻沉早就没小时那么好糊弄:“嗯?你不要转移话题。”
贺臻:“晚上想吃羊肉串吗?”
喻沉双眼放光:“啊?你有?”
贺臻“嗯”了一声:“晚上司机来附近办事,可以让他帮我们带。”
喻沉眼睛瞬间耷下,乖巧地用肩膀蹭了蹭贺臻:“不早说,早说臣妾哪敢放肆?”
贺臻唇角上弯,松开喻沉后长腿放直:“现在说这句话已经没有用了。”
喻沉殷勤地抬起双手,着急忙活地帮贺臻按摩腰腿:“你歇歇,我好好伺候你。”
他不怎么会按摩,对贺臻一通乱摸。
贺臻无奈,捉住他的手:“拖下去,杖责。”
喻沉当即挂上一副痛彻心扉的表情:“臣妾从你穿开裆裤时就侍奉你,你怎么如此薄情?”
贺臻忍着笑:“到底是谁穿开裆裤,你自己心里清楚。”
喻沉含着笑,长腿一勾,薄被轻轻落在两人身上。他卷着被子,一头扎进贺臻怀里,笑意宴宴的模样活像祸国殃民的妖妃。
“老大,不如我们聊聊正经事?”
“什么正经事?”
喻沉展颜一笑:“比如羊肉串要微辣还是香辣?”
贺臻笑骂:“滚蛋。”
小胖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悄悄扯着陈儒:“你说他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隔壁班就有一对男男情侣,两人从初中就在一起,可甜了。
短短一天,让陈儒有些颠覆自己过去的看法:“…没准吧。”
小胖捂着嘴偷乐:“那我得跟我朋友说说,别让他给喻沉写情书了。”
陈儒听见八卦,瞬间双眼放光:“啥啥啥?有人要向喻沉告白?”
小胖悄悄说:“嗯,我们中学年级第一。那天喻沉不是被罚站军姿吗?他从旁边过去瞅了一眼,觉得喻沉长得特好看。”
陈儒:“是男的?”
小胖:“对。”
“我靠,勇敢追爱啊。”陈儒盯着贺臻对喻沉那股稀罕劲儿,兴奋道:“如果你朋友真告白,有好戏看了。”
小胖犹豫着:“我想想。”
…
整整一下午,大家都在讨论文艺晚会的事。休息间隙,肖钰找到喻沉:“我们要表演的是华尔兹,到时候你就负责拉《维也纳华尔兹1》就ok。”
喻沉问:“都谁啊?男女吗?”
“废话,难不成男男啊?”肖钰突然露出贼兮兮的目光,扯着他说:“我今天可听见不小的风声,说你跟贺臻是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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