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沉轻声啜泣,急得声音都变了:“那老大什么时候能好呀!他都昏迷了!”
李医生安抚喻沉:“别急,小少爷马上就能好。”
送走李医生,喻沉泪眼汪汪地守在贺臻床边,难受得一口饭都吃不下去。
他噘着小嘴,不明白自己的老大身体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
感冒生病,不是只会流鼻涕吗?
为什么老大像睡美男一样一病不起呢?
深夜,李焕陪着喻沉一起睡在贺臻卧室。
喻沉与贺臻挤一个被窝,李焕则在沙发上将就。
凌晨两点的钟声响起。
贺臻忽然睁开眼睛,额头前布满虚汗,“喻沉沉!喻沉沉你在哪儿?我妈妈在叫我。”
喻沉今天睡觉很乖,故意打着精神,发誓要守护贺臻到天亮。所以贺臻惊醒时,他一个小鲤鱼打挺,就赶紧坐直。
“老大!我在!”
李焕听到声音,也急忙赶过来。
“小臻,想喝水吗?”
贺臻抿着干燥的嘴唇,眼神空洞:“有人在跟我说话!有人在跟我说话!”
他捂着耳朵,拼命摇动脑袋,似乎想要把这声音甩开。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那声音依然缠着他。
有女声,也有男声。
喻沉努努嘴,眼泪断了线地落在棉被上。
李焕搂着挣扎的贺臻,眼神愈发焦灼。明天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贺老,这件事情不简单。
折腾到半夜,李焕哄了贺臻很久,他才浅浅睡下。
喻沉抽抽搭搭地坐在床上,大眼睛红得像只小兔子。一直到凌晨,他才勉强打上瞌睡。
天一亮,李焕将事情汇报给贺老。
尽管贺老身体不舒服,依然乘车赶到白蔷庄园。与此同时,陈医生拿着诊断结果风风火火赶来。
“什么!贺臻为什么会服用这种药?”贺老听到陈医生的汇报后大发雷霆,“能查出服用多久了吗?”
陈医生推测:“这种化学成分可以引起乱语、幻听、幻视。长期服用,人的精神会出现问题。根据小少爷目前的表现,服用时间应该不超过一个月。”
贺老当即大发雷霆:“查!给我去查!”
李焕颔首,紧急调来庄园里所有保镖,让所有工作人员在大厅站成一排,准备接受调查。
喻沉听到有人给贺臻投毒,害怕地抱着贺臻。他以为这本书里只有贺景泰与贺景乘是大坏蛋,没想到大坏蛋就在自己的家里。
庄园内,所有人手忙脚乱。
这次彻查非常严格,每个人在网上的购药记录都被列出,贴身照顾贺臻的佣人也被单独叫走沟通,后厨等地查得更为严苛。
自从半夜闹过后,贺臻再也没有醒来。
贺老头痛欲裂,气得浑身哆嗦,势必要把投毒的人揪出来。
他疲惫地望去,发现喻沉一直在抱着贺臻的头,小脑袋紧紧贴着他。
听李焕说,喻沉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眼睛都哭肿了。
贺老心里很酸,也很自责。
都怪他,没有好好照顾贺臻。
贺景樾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但在遭遇儿子的背叛缠绵病榻后,他将冷落留给了年幼的孙子。
贺臻和贺景樾长得太像了,就连小时候的脾气秉性都一模一样。贺臻不愿意亲近他,他就以磨砺贺臻为借口同样冷落贺臻。
可他却没想过,贺臻只是个孩子。
贺老眼睛缓缓红了,朝喻沉说:“孩子,你去吃点饭吧。小臻醒来得很久。”
喻沉委屈地噘着嘴:“爷爷,得多久呀。沉沉想等老大醒来,跟他一起吃,”
贺老声音略带哽咽:“爷爷也不知道。”
喻沉将小胖脸埋在枕头里,呜呜咽咽。被贺老又劝了劝,才扭着小屁股去找吃的。
片刻,李焕和助理向贺老汇报调查结果。
目前,庄园内所有食物和水源都没有问题,贺臻入口的三餐留样同样正常。下一步就是检验餐具和日用品。
贺老助理瞧了一眼吃肉肠的喻沉,说出自己的意见:“如果我们想缩小范围,尽快找到投毒的附着品,可以试试抽喻沉小朋友的血。”
按道理讲,贺臻与喻沉同吃同睡,就连营养品都分给喻沉吃,如果有人想投毒,不应该只有贺臻一人中招。
贺老看向李焕,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
“抽我的血!”
喻沉直接撸起小毛衣,露出肉乎乎的小胳膊:“只要能救老大,沉沉不怕疼!”
贺老很感动:“胖沉沉,谢谢你。”
喻沉严肃地抿着嘴,随医生叔叔去抽血。
很快,检测结果出来。
喻沉的血液里没有任何特殊成分,非常健康。这让整件事的调查更为明确——专门查找贺臻单独入口或使用的东西。
这期间,贺臻醒了一次。看到爷爷和喻沉都守在他身边后,又安心地睡去。
日子就这么过了两天。
调查的人终于在贺臻的水杯中发现相同成分。庄园的饮用水都来自同一管道,其他人都没事,可见是杯子出了问题。
但给贺臻更换杯具后,贺臻的精神并没有恢复,反而越来越差,输着液也于事无补。
贺老由于着急上火,一向维持得很好的血压突然飙升,连夜请来四五位医生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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