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最?开始两人的起点是一样的,可最?后怎么他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店小二拗不过他,只能下楼去拿酒,隔壁桌上,还?在谈论这科举的事儿。
其中?一个穿青书衫子的中?年?男人格外得意,“我就说吧,这新科状元,指定就是沈青书的,连国子监的夫子都赞不绝口的人,还?能差了。”
就因着这个,他近来?可是赚了不少钱。
“害,谁能想到呢,一个小山沟出来?的,竟还?真成了新科状元。”有人因为押了苏永安,损失惨重故而?痛心疾首。
“哎,不过我可听说,这沈状元先前?家里可是穷的叮当响,就连去书院念书,都是夫子看他学问好免了束脩的。”
“不能吧,他家那个桃花面生意不是挺火的吗,我那败家娘们每次一进去,不花个十几?两银子都舍不得出来?。”
“你知?道?个啥,那桃花面,是人家的娘子一手经营的,沈家的日子,也是沈娘子嫁过去才好起来?的。”
“哟,这么说,那沈娘子还?是个旺夫命呢。”
“旺夫命有啥用,如今沈青书已高中?状元,你想想,无论是苏丞相还?是郭尚书的女儿,可都待字闺中?呢,我可是听说,那沈状元和沈娘子可还?没成亲呢。”
“啥,那不……”有人震惊,但又不明?说,“莫非他是等着……不能吧,这好歹也算是夫妻一场,更何?况若没有沈娘子,那沈青书还?不一定能不能有如今的成就呢。”
“那谁说的准呢,这都说高中?第一剑,先斩意中?人。这沈娘子再大的恩情,也终归比不上丞相千金这个尊贵的身份来?的重要?。这指不定啊,沈娘子就是为别?人做了嫁衣了。”
老者说完话?,桌上无一人出言已复,显然,他们都赞同他的观点和想法。
毕竟谁不想一步登天,谁不想平步青云,仕途平坦。
他们的话?,全都一字不差的落进了赵天齐的耳里。在酒精的催发之下,他已经分不清那些人说的究竟是事实还?是只是猜测,她忽然就很想去问问乔月,当时背叛他跟着沈青书,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究竟值不值。
暮色降临,白日里的繁华尽数退场,街边只有几?家点零星燃着灯火,透出点点微光。
赵天齐手里拎着壶酒,摇摇晃晃的走在街道?中?央,春日的夜晚很冷,却抵不上他心中?的寒意。
桃花面已经打烊,店铺大门紧闭,赵天齐敲了几?下见无人应声,便只能绕路到后门去。
狭长的巷子两边都是人家,围墙很高很高,却挡不住从?里头传来?的热闹。
孩童稚嫩的嬉笑声,女子的娇俏叫嚷声,还?有男子那粗犷的笑声,一切的一切,在这寒冷的黑夜里是显得那么温馨又充满烟火气。
入口的酒一下子变得苦涩起来?,赵天齐嘲讽的笑笑,觉得自?己真的是喝多了。
看着眼前?的大门,赵天齐忽然怒从?中?来?,将?酒壶一扔,冲上前?去叫门。
“开门,开门,快开门。”
屋内,乔月一家子吃过饭正坐着说话?消食。
沈青书参加琼林宴还?没回来?,屋里就她们娘儿三个加一个萧子规和二两。
萧子规今儿个高兴,饭桌上多喝了两杯,这会子正回忆往事enom着呢,沈母在一旁劝着。沈青瑞不知?道?和二两说啥呢,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咯咯咯的笑声跟要?下蛋的母鸡似的。
屋内的地龙的烧的暖烘烘的,乔月撑着手靠在椅子上,舒服的恹恹欲睡,直到听到外头急促的敲门声。
这个点敲门,乔月下意识就以为是沈青书回来?了,急忙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团黑影就直直的冲她袭来?,幸好乔月反应快,闻到浓重的酒味和陌生的气味后,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赵天齐也没想到门会突然被打开,打了一个趔趄,幸好是扶住了门板才没有摔个狗吃屎。
借着屋内透出的零星的亮光,乔月将?将?认出来?人是赵天齐,不由?眉头微拧,“赵天齐,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你,”赵天齐嗤笑一声,扶着门板站直了身子,“乔月,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啊?”
他踉跄着凑近,“沈青书高中?状元,你就是状元夫人了,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当时选对了人,啊?”
赵天齐喝的烂醉如泥,扑面而?来?的酒臭味,熏的乔月几?欲作呕。下意识的与他拉开距离。
“你大晚上的找上门就是为了说这个?”乔月以手掩鼻,“是,我很得意,满意了吗?”
乔月并不想大晚上与醉鬼多纠缠,说着就打算关门,但赵天齐显然不会让她如愿,半个身子挤进门里,“乔月,我还?有话?跟你说。”
“我没话?跟你说,出去。”乔月将?赵天齐往外推,但对方死死把着门板,纹丝不动。
“呵呵,乔月,你不会真的以为沈青书成了状元了,你就一定是他的状元夫人了吧,我告诉你,他根本就不会娶你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来?挑拨离间,黔驴技穷了吧你。”乔月简直厌恶赵天齐厌恶到了极点,这人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他们跑到哪里他都能缠上来?,搅得人不得安生,“出去,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屁话?。”
见乔月居然这般维护沈青书,赵天齐终于爆发,一把推开了门,大吼道?:“我挑拨离间,还?是你太天真了。你难不成真觉得他会娶你一个商女?今日琼林宴,多的是世家贵女供他挑选,她们背后的权力,哪一个是你一个商女能比得上的。”
见乔月还?是不信甚至一脸嫌恶,赵天齐冷笑一声,“你可能不知?道?吧,今日宴会,丞相会请皇上为苏皓雪赐婚。苏皓雪是丞相之女,京城第一才女配个新科状元应该绰绰有余了吧。你猜,如果皇帝赐婚,他会不会为了你抗旨?”
赵天齐这话?算是提醒乔月了,先前?她只顾着高兴了,完全忘记了在原著中?,赵天齐就是这个时候被榜下捉婿成了丞相女婿的。
当时原主还?为此闹来?着,但赵天齐说是皇帝在琼林宴赐的婚,皇命不可违抗。
如今考中?状元的是沈青书,那会不会赵天齐的剧情,会在他的身上上演。
若真到那个时候……
赵天齐见乔月不说话?,就知?道?她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是以,他又下了一剂猛药,“你俩在一起一年?之久,他既不和你办礼,又不去官府公正,你猜猜是为什么?”
“为什么?”即使觉得赵天齐是胡言乱语,乔月还?是忍不住跟着他的思路走。
赵天齐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是惋惜,“说白了,人家只不过是看中?你赚钱的能力利用你罢了,如今人家水涨船高,你觉得还?能有你的留身之地吗?”
赵天齐感慨道?:“月儿,其实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当年?的事儿如果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的话?,我们应该还?是很好的一对。所以,回到我身边吧月儿,我会不计前?嫌对你好的。”
“啊?”没想到还?能听见他如此炸裂的发言,乔月甚至都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回到他身边,还?什么不计前?嫌,这是喝了多少啊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乔月顿时被赵天齐的言论给整笑了。
赵天齐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这会子脑袋晕晕乎乎的,说话?几?乎是不过脑子的,“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没关系,我可以等。”
他只记得方才在穿过那条黑黑的巷子时,自?己脑海中?浮现出的点点过往,那时候他从?书院回来?天总是黑的,乔月总是会拿着火把,到村口去接他。
还?有那会子在茶馆里那些人说的话?,仔细想来?,似乎自?从?乔月进了她家的门,他开始念书了,家里开始富裕了,他爹娘的争吵声也少了。后来?乔月走了,他家开始败落,沈家却欣欣向荣了。
或许那些人说的是对的,乔月就是旺夫命,她跟着谁,谁就会有好运。
“月儿,之前?是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你回来?好不好,我求求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赵天齐说到激动处,伸手就要?去抱乔月。
眼看着躲闪已经来?不及了,突然横空出来?一只大手,拦住了赵天齐的去路,随即狠狠将?其推了出去。
院子里,迟迟等不到乔月回来?的沈母在看见沈青书后,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沈青书冷着脸看了赵天齐一眼,这才看向乔月,脸上的冰顿时化作无限温柔,“没事儿吧?”
“没有。”乔月摇了摇头,见他脸颊泛红,就知?道?他肯定是喝酒了,“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儿,但是没醉,舅舅还?说这个点你们肯定睡了,让我去他家凑合一晚,但我想着你们肯定没睡,把他送回家就自?己回来?了。”
沈青书还?是中?午的装扮,一身鲜红的状元袍,哪怕没戴状元帽,也依旧丰神俊朗,光彩夺目。
赵天齐被摔了个狗吃屎,头脑一团浆糊,晕晕乎乎的好久才从?地上爬起来?,待看清来?人是沈青书后,只觉得他的装扮十分的扎眼,“呵呵,原来?是新科状元回来?了啊!”
有什么了不起。
他看着沈青书手里捏着的那一抹明?黄色,一下子就猜到了那是什么,“看来?琼林宴,状元郎已经得偿所愿啊,看吧月儿,我就说他一定不会拒绝这么好的机会,你偏是不信,你还?真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啊。”
赵天齐一脸的嘲讽,似是已经看透了沈青书虚伪势力的本质。
沈青书倒是不恼,双眼微眯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你倒是说对了,我确实是得偿所愿了。”
他搂过乔月的腰肢,将?手中?捏着的明?黄色的丝帛展开,“此乃陛下亲手所书的赐婚书,月儿已是我的妻子,你若胆敢再对她言语骚扰,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简单点来?说就是已婚,勿扰,再扰就揍你。
沈青书懒得再和他多说,揽着乔月进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赵天齐愣在原地,迟迟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沈青书居然拒绝了丞相府的联姻吗?
他难道?不知?道?那预示着什么吗?
夜里南风起,料峭的风吹的赵天齐头脑清醒了几?分。
他望着紧闭的大门,忽然觉得有些茫然无措。
曾几?何?时,他和沈青书站在同一起点上,可现在沈青书已成了状元,自?己却还?只是个秀才。屋内传来?的欢声笑语,无不提醒着他,他现在就是个孤家寡人,他什么都没有了。
第180章 chapter180尾声
屋内, 乔月细细的瞧着那赐婚圣旨,还是觉得有些神奇。
毕竟刚才有某一瞬间,她是信了赵天齐的话的。
“所以?说, 琼林宴上,居然没有人请陛下指婚吗?”
“有是有, 但还没到请陛下指婚的那一步。他们得知我家中已有妻室,就放弃了这个打算。”沈青书说, “然后宴会上陛下刚好问起我的婚事, 我就提了一嘴, 陛下说你我相携一路走?来不易, 命我们下个月完婚呢。”
听沈青书说完,乔月顿觉得讽刺至极。
所以?说, 那些大臣即使是榜下捉婿, 也会提前摸清情况,不会贸然请陛下赐婚。
这样看来, 赵天齐所谓的皇命不可违,不过就是他给了别人可乘之机,然后随意找了个借口来搪塞原主罢了。
可恨原主竟真?的相信了他的鬼话, 又被他以?婚前失贞为由养在外面?, 最?后竟生生殒了性命。
果真?是太不值得了。
沈青书见乔月久久不说话,低头就看见她满脸悲怆,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想什么呢你, 怎么好端端的这么生气?”
“没什么, 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觉得恶心罢了。”
沈青书以?为乔月说的是赵天齐,忽然又想起来个事儿, “对?了,下午些澧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杨三儿醒了。
杨三儿,就是那个绑匪。
“真?的,那他可有招供?”乔月问?。
“没呢,据说人虽然是醒了,但情况并不乐观,还得在等等,不过想来也快了。”沈青书说。
阎罗殿走?了一遭,而且下毒的人明显就是怕自己暴露才杀他们灭口的,遭遇了这些,想来杨三儿会愿意主动吐出点?东西来。
翌日清早,皇帝的圣旨便下来了,沈青书任翰林院修撰,于三日后上任,同时赐北郊府邸一座,并于下月二十三与?乔月完婚。
在招待完街坊四邻后,乔月一大家子就开始着手搬家事宜。
因为状元府什么东西都齐全?,倒也没什么需要大动的,稍微收拾一下就能入住了。
趁着这个空隙,沈青书还去了趟沈府。也不知道他跟老秦氏他们说了什么,反正听说这几日沈家打算要卖了京城的宅子,搬回老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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