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字从四声变成二声, 调子?扬得高高的。
糖果顶住他的上牙膛,江屿白“唔”了声, 咬住纸棍,这才没让阮稚打?算连糖带棍塞进他嘴里的阴谋得逞。
阮稚朝他奸笑?了下。
报完仇, 她没在厨房给他捣乱,继续收拾自?己的零食去了。
江屿白手脚麻利, 很快四菜一汤上桌。
桌上的菜色泽诱人?,香气逼人?, 阮稚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叫起来。
“吃啊。”江屿白好笑?地扫她一眼。
阮稚脸颊红了红,道:“一起。”
江屿白快速收拾了下厨房,坐下和阮稚一起吃饭。
阮稚早就对面前那盘可乐鸡翅垂涎欲滴。
热腾腾的咸香味扑鼻而来,她夹起一只,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蜜褐色的酱汁咸香甜美, 与鲜嫩多汁的鸡肉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对于点了两天外卖的她来说, 简直是味觉享受。
江屿白问:“好吃吗?”
阮稚咬着鸡翅,点点头。怕他骄傲, 她含糊地补了一句:“还行吧。”
江屿白笑?了下,又给她夹了只鸡翅。
他漫不经心地问:“以?后天天给你做饭,怎么样?”
阮稚抬眼望他一眼,不屑:“我才不稀罕,我妈做的比你做的好吃多了。”
江屿白笑?了笑?,不置可否。
吃完饭,阮稚实在不好意思再使唤江屿白,自?觉承担收拾厨房的工作。
全?部收拾妥当,她死活拉着江屿白陪她通关《分手厨房》。
《分手厨房》是switch上一款很火的合作经营小游戏。
它本来叫做《胡闹厨房》,因为需要协同合作,难度系数很大,许多情?侣、朋友玩这款游戏的时候都容易吵架,所以?被广大玩家戏称为《分手厨房》。
不过阮稚和江屿白玩这款游戏的时候,却从没吵过架。
——主要是没得可吵。
这游戏阮稚玩着上头,是她拉江屿白入坑的。可江屿白上手比她快,不仅操作好,还担任每个关卡的战略指挥官。
他每局都能快速规划好两人?的分工,高效地通关。
反倒经常是阮稚掉链子?。
她作为一个小菜鸡,哪儿敢指责自?己的神仙队友,而江屿白对通关没什么执念,从不嫌她笨手笨脚,也从不急眼,每次都耐心等她,陪她刷分。
所以?《分手厨房》并没有让两人?关系恶化,反而两人?吵架的时候,江屿白一句“我陪你玩分手厨房”能让两人?迅速冰释前嫌。
通关了《分手厨房》,阮稚又拉着江屿白打?了两把《明星大乱斗》,血虐他两局后,才美滋滋放他离开?。
……
第二天,阮稚起了一大早。
江屿白在地铁站见到她时,还挺意外。
以?阮稚磨磨蹭蹭又爱迟到的性子?,江屿白以?为自?己至少要等她三十?分钟以?上。
没想到阮稚不仅没有迟到,还活蹦乱跳的。
她今天穿了件粉色的背带裙,里面一件奶乎乎的白色翻领卫衣,领口还绣着几颗草莓的图案。
她背了个毛茸茸的小熊背包,头发扎成丸子?,上面也缀着一个同款的小熊头。
模样可爱极了。
她似乎心情?不错,笑?容明媚地朝他招了招手。
江屿白回过神,朝她走了过去。
他跟在阮稚身后,莫名有种想要牵她手的冲动。
内心大概做了八百个回合的思想斗争,他实在忍不住,可又不敢,只好抬手捏了捏她后脑勺的小丸子?。
阮稚回头瞪他一眼:“你有病吧。”
江屿白咧嘴一笑?,把手抄进兜里。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一起去漫展。
高中时候,阮稚和学?校动漫社一起参加过几次漫展,江屿白会陪她一起去。
那会儿的漫展在霖城还不算盛行,偶尔几场,也是在偏远简陋的体育馆里。
不像这两年?,漫展变得流行起来,举办场所也变成了宽敞明亮的会展中心。
江屿白对这些二次元人?物没什么兴趣,但他会安静地呆在旁边,充当拎包的工具人?,从没有半点抱怨。
就像阮稚每次会他一起去他感?兴趣的科技展一样。
即使里面的东西无聊得令她昏昏欲睡,她也会乖巧安静地充当他的听众,陪他走完每一个展厅,从无怨言。
她从不抱怨、扫他兴致,永远真诚地支持他、鼓励他。
他对她,亦是如此?。
两人?到的时候,会展中心前已?经乌泱泱堆满了人?。
天气不错,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明媚的阳光在偌大的白色建筑物四周软绵绵地流淌着,似是将入眼的一切描上一层温柔点金边。
排队的人?很多,除了像阮稚他们一样的普通游客外,还有许多装扮成各式动漫人?物的coser也在队列中,安静地等待着入场。
有些是自?己一个人?,有些是组团一起来的。
虽然队伍很长,但无法?磨灭阮稚高涨的情?绪。
每当看到一个动漫角色,她都会满眼放光,给江屿白科普角色的名字、出处,如果是她喜欢的角色,她还会主动跑去礼貌询问是否可以?合照。
阮稚很喜欢来漫展玩。她看过的漫画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几乎对这些动漫角色了如指掌。
在她的熏陶下,江屿白虽然没有看过几部动漫,但知道的动漫角色也不少。
临近十?一点,两人?才进入场馆。
赵安歌她们已?经到了,正在后台化妆做准备。赵安歌是社长,各种事情?都需要操心,忙得不可开?交。
阮稚怕打?扰她,两人?便约好等赵安歌全?部收拾妥当,再去找她玩。阮稚和江屿白便先在场馆里转了一圈。
偌大的场馆中全?部都是动漫主题的摊位。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可以?打?卡拍照的展示区、活动区。
馆内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动漫人?物”穿梭其间。
当这些动漫角色“走”进现实时,是一种奇妙又有趣的感?觉。
阮稚就像进了天堂,快乐地徜徉在幸福的海洋中。
不过逛了两行摊位,她手里的周边就已?经多得拿不动了。
江屿白从三脚架成功转型成拎包工。
阮稚的消费能力他之前就见识过,但每次见到都忍不住让人?叹为观止。
她虽然物欲不强,但属于纯纯的享乐主义,花起钱来大手大脚,对手里的钱没有丝毫规划。
经常月初挥霍一空,月底艰难为生。
江屿白看看手里的大包小包,忍不住旁敲侧击地劝她:“这个徽章你刚刚不是买好几个了吗?这个就不买了吧?”
阮稚拿着两个徽章爱不释手,扫他一眼:“你说这个吧唧啊?和我刚刚买的不一样啊。”
江屿白从手里的纸袋翻出几个:“这不同一个人?吗?”
阮稚还挺意外他居然知道这是同一个人?物的吧唧,道:“是呀。可那个是tv原画,这个是同人?款。你看画得都不一样,而且这个画得好好看,当然要买啦!”
江屿白:“……”
他实在没看出有什么区别来。
“那买一个呗,非要买一对?”
阮稚理直气壮:“当然啊,我是cp粉,当然要买一对。”
江屿白:“……”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江屿白干脆直接道:“你忘了某人?有次月初为了买周边花完全?部积蓄,后来哭着管我叫爸爸蹭吃蹭喝的事了?”
阮稚脸颊一红,不满道:“那叫蹭吗!那不是好朋友之间的分享吗!”
江屿白懒洋洋地笑?了下:“这是重点么?”
阮稚:“……”
她不高兴地瞪他一眼,辩驳道:“这次才不会!老?阮出门前给我留了六百大洋,我现在可是有钱人?!”
她的模样十?分自?豪,仿佛自?己刚发了一笔横财。
江屿白:“……”
算了。
反正他手里还有钱,大不了等她没钱的时候再哭着喊着管自?己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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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逛完一圈,赵安歌那边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阮稚拉着江屿白去舞台后台找赵安歌,赵安歌给两人?拿了两张工作证,混进后台。
后台都是参加海选的社团,除了工作人?员和后勤人?员外,基本全?是服饰精致的coser。
这次参加比赛的社团不乏国内知名社团,其中一些小有名气的coser就连阮稚这个不太关注cos圈的人?都在微博上见过作品。
没想到这会儿能近距离见到真人?,阮稚盯着面前这些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眼睛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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