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稚白了他一眼。
江屿白鄙夷道:“这些小男生诡计多端,你这傻丫头长点心吧。”
阮稚埋头抄笔记,懒得搭理他:“就你成天胡思乱想。这是我们班长的笔记,很实在的人,才不是你说的那样。那天你不是也见过吗,在ktv,坐我旁边。”
江屿白抱臂,望着天花板回忆半天。
想起来了。
那个一直坐阮稚旁边,戴个眼镜,长得挺清秀的男生。
他嗤了声,一板一眼对阮稚道:“他暗恋你。”
阮稚:“……”
就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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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航模队有场霖城大学之间的友谊赛,整个实验室渐渐忙碌起来。
阮稚大概是整个实验室里最闲的那个。
说是助理,可苏砚晞根本不需要她帮忙做什么,至于江屿白,自己就跟大爷似的,平时这个组转转,那个组逛逛,偶尔心情好了,帮其他人做做新队员培训,别说给阮稚安排工作了,连他自己都没什么正儿八经的事情做。
最多最多,就是阮稚不愿搭理他的时候,江屿白会用副队长的威严压一压她,让她陪自己吃个饭,去图书馆自习。
阮稚早就接受自己不过是被江屿白诓来当贴身丫鬟的事实。
话虽如此,但她既然在助理这个位置,还是打算为队里贡献一份力量。
正好赶上这回比赛,阮稚主动请缨,帮苏砚晞做些申请和对接的工作。
之前各类比赛的报名和对接都是苏砚晞亲力亲为,他最烦这些琐碎的工作,见阮稚愿意帮忙,干脆将这些工作都交接给她。
阮稚每天乐此不疲地研究报名表,填材料,和主办方对接,小助理的工作也渐渐走上正轨。
除了航模队的工作外,航模协会每周也会准备活动。
苏砚晞叫每个部门轮换,无论大小,每周必须有一个部门准备活动。
赵梦蕊又要负责比赛训练,又要准备宣传部的活动,忙得苦不堪言。
下周轮到他们部门准备活动,赵梦蕊实在忙不过来,打算把阮稚拉过去帮忙准备部门活动。
阮稚把各大比赛的信息都研究得差不多了,正好没什么事,便一口应下了。
结果赵梦蕊还没来得及高兴,江屿白就把人拎了起来,扔回科研组的办公室。
他微笑着拒绝了赵梦蕊的请求:“她这周要帮我准备科普讲座,没时间。”
赵梦蕊:“……”
等赵梦蕊哭丧着脸离开,阮稚无语:“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你是谁助理,自己心里没数?”江屿白无奈,“你这样的放在职场上,怎么把自己累死的都不知道。净做些吃力不讨好,谁的闲事都要管一管的事。”
阮稚撇了下嘴,不服气地嘟囔道:“我又不是谁的忙都帮。”
她扫了眼江屿白:“你的忙我就不愿意帮。”
江屿白好笑地叹了声:“那是因为我好说话。”
他从桌上拿起一叠材料,拍了下阮稚的脑袋:“熟悉下明天的流程,明儿早点到,帮我放ppt。”
阮稚捂了下脑袋,生气地瞪他一眼。
她接过江屿白递来的材料仔细看了看,不由感慨:“我一直以为你这副社长是挂名的,没想到还干点实事儿啊。”
江屿白笑吟吟的:“你想多了。你的感觉很对,我就是挂名的。”
江屿白是被苏砚晞花了两年时间诓进航模队的,后来和大家玩得比较好,又懂技术,就留了下来。
换届那年,老社长依依不舍地将含辛茹苦拉扯壮大的航模协会交给苏砚晞,再三嘱咐他一定要找个得力的副社长和他一起将航模协会发扬光大。
苏砚晞可能对“得力”两个字有所误解,看了一圈,最后相中了江屿白,并且向他保证,社里的一应事务全由自己揽下,他来挂个名就行。
江屿白见自己只用挂个名,又有机会加分,这么好的事情哪儿找去,乐呵呵应了这份美差。
之前吃饭的时候,赵梦蕊几人还偷偷和阮稚阴谋论了一波。她告诉阮稚,别看苏砚晞长得人畜无害,其实心思深沉,会找江屿白这么个好吃懒做啥也不管的副社,就是因为他想独揽大权,搞□□。
阮稚觉得他们的推理有个致命的问题,就是这么个学校社团,苏砚晞劳心劳力搞□□,能有个屁用。
不过江屿白虽没有老社长想象中的“得力”,但确实做到了帮苏砚晞把社团发扬光大。
这届航协的社员是前几年的好几倍,好多人都是冲着这两人的颜值来的。
老社长如果能看到这届的巨额社费,大概也能含笑九泉了。
话虽如此,江屿白虽然是个甩手掌柜摸鱼大师,却对协会里的科普活动。
每次的科普讲座都是他亲力亲为,从确定内容准备演讲稿,到制作ppt开讲座,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
阮稚拿到材料的时候,其实全都准备差不多了。
她只需要帮忙布置教室,给他打打下手就行了。
周五晚上,阮稚提前了半个多小时到阶梯教室,帮忙布置教室。
她到的时候,其他社员已经到了,正在布置场地。江屿白也到了,搬了把椅子在讲台边上,翘着二郎腿,像个大爷似的,闲散地看着其他人忙活。
他甚至准备了个保温杯,像个老干部似的,慢条斯理地吹着保温杯里散出的热气。
阮稚走过去,十分无语:“人家都在干活,你倒挺清闲。”
江屿白抬眼,朝她扬起眸,笑得无赖:“毕竟我是副社,得有副社的威严。哪儿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啊。”
芝麻大的头衔倒是让他做足了官场派头。
阮稚白他一眼,懒得搭理,和其他人一起干活去了。
等阮稚走后,几个来参加科普活动的学生进了教室。
江屿白就坐在离门不远的位置,歪头扫了一眼。
几个女生本来还在犹豫自己有没有找对教室,见江屿白笑吟吟望过来,立马红了脸颊。
——管它走没走错教室,今天这教室开什么会,她们就听什么会!
她们挑了个离讲台不远的位置坐下。
江屿白没太在意,他有一搭无一搭地看着阮稚在不远处忙碌,似乎他们忘拿了什么东西,阮稚和另一个社员出了教室,许久没有回来。
他收回目光,捡起媒体柜上的稿子,又心不在焉地看了一遍。
没一会儿,又进来两个女生。
江屿白以为阮稚回来了,抬头看了过去,结果并未见到阮稚的身影。
其中一个女生似乎一直在看他,见他望了过来,朝他扬起笑。
江屿白礼貌地回以微笑,淡声道:“随便坐。”
女生笑容明丽:“谢谢学长。”
两人似乎是和前面一群人一起的,朝她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放下东西,方才和他说话的女生又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纸袋。
女生长得很漂亮,是那种明艳妩媚的长相,此时却脸颊微红,有点腼腆地望着他,声音娇滴滴的:“学长好,我叫章姣姣,‘立早’章,‘长姣美人’的姣。我之前加过你微信,你没通过。”
“哦,”江屿白漫不经心道,“不认识的人我不加。还有,我比较没文化,你这个自我介绍虽然听着很有文化,但我还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jiao’,建议你以后和别人做自我介绍的时候稍微朴实一点。”
章姣姣微微一怔。
她害羞归害羞,但一向美而自知。
即使面前的人是她喜欢的男生,她也绝对有信心对方看到自己的第一眼会被她的长相吸引,变成对方害羞。
可江屿白就跟个瞎子似的,压根对她的长相不感冒,一丁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
她还是第一次被男生这么对待。
章姣姣咬咬牙,却没放弃。她弯了弯眸,笑盈盈对江屿白道:“‘女交’姣,学长会记得我名字吗?”
江屿白歪了下脑袋,似是思索:“够呛,我这人记忆不太好,还脸盲,转眼就忘。”
他摸摸下巴:“你姓什么来着?张?赵?周?”
章姣姣也不恼,再接再厉:“没关系,我对航模很感兴趣,以后学长办的活动,我都会积极参加的。见得多了,学长就记得我了。”
江屿白装听不懂,笑道:“你对航模感兴趣的话应该去找社长啊。今天的科普和航模没关系,是军用飞机发展历程。来之前是不是看错标题了?”
章姣姣脸颊涨得通红。
她蓦然局促几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江屿白还捧着他那个保温杯,像个老干部似的吹了吹,老神在在道:“回去坐吧,一会儿讲座开始了好好听听,再考虑有没有兴趣。”
章姣姣:“……”
她不想放弃,努力找着其他话题:“那个……学长,听说你和阮稚很熟?我和她是同班同学,今天是来找她玩的。好像,没看到她人呀?”
听到阮稚的名字,江屿白终于收敛神色,认真了几分。
他仔细打量章姣姣两眼,道:“哦,你是阮稚的同学啊。”
章姣姣没想到阮稚的名字这么好使,连忙点头:“嗯,我们关系很好,之前就是她把你微信推给我的。”
江屿白眯了眯眼:“我想起来了,她好像提起过你。”
“真的?”章姣姣眼睛亮了亮。她乘胜追击,连忙将手里的纸袋递给江屿白,“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希望以后也能和学长成为朋友。我买了点巧克力,希望学长喜欢。”
江屿白垂眸,漫不经心扫了眼她手中的纸袋。
黑色纸袋上是烫金的logo和一串英文,是个高端巧克力品牌的logo。
江屿白朝章姣姣笑了笑,不失礼貌道:“谢谢,不用了。我比较喜欢吃草莓蛋糕。”
第19章 种白菜第十九天
阮稚回到阶梯教室的时候, 正好撞见章姣姣递了一盒巧克力给江屿白,江屿白笑眯眯地和她说了什么,她最后红着脸将巧克力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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