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在“我们”这个词上加了重音,其意味不言自明。
此话一出,顾泽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起来:“是什么?”
“一些不太好的场景吧,至少我当时不是很高兴,回忆起来的过程中更是。”温吟晚的说法很委婉。
“我……可以知道具体是什么吗?”顾泽站在原地,罕见地表现出了一丝不知所措。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们以前真的不认识吗?”温吟晚重复了一遍,不给他任何转移话题的机会,“你那天晚上又为什么要骗我?”
见顾泽皱紧眉头,连眼神都乱了起来,温吟晚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道:“我看见了……你站在我面前,威胁我说‘今晚来我房里’……”
作为一名深耕娱乐圈多年的演员,温吟晚复刻现成的形象的能力自是不用多说。他将那一句‘今晚来我房里’中的不屑与戏谑都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顾泽怔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抓住了温吟晚没有受伤的左手,急忙道:“不是你想得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温吟晚没想到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让向来情绪稳定的alpha慌成这样,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
他甚至说的是那个相对温和记忆片段,而不是那句冷冰冰的“你就这么想死吗?”,不然……顾泽的反应该会比现在激烈多少倍?
“行。我听你解释。你说吧,说你没有骗我,说那些都是误会。”温吟晚口中通情达理,但手中却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左手从alpha宽大温暖的手里抽回,也不管alpha多么委屈。
“对不起,之前是我骗了你,因为……”顾泽顿了一下,“因为那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你不会愿意想起来的。”
“你就这么了解我吗?连我愿不愿意想起来都能这么坚定地断言?”温吟晚冷冷地道。
“我……我……”顾泽急切地说:“算我求你了,你就再信我一次好吗?别再去想以前那些事了,而且……就算毫不作为,你也很快就能回忆起所有事的。”
“呵,希望我能活到那一天。”温吟晚声音冷漠得像是淬了冰一般。
“什么意思?你到底怎么了?医生都在检查室跟你说了什么?”
温吟晚不想被他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一揭而过,所以他没有回答alpha的问题,而是道:“你自已也说了,之前是你骗了我。那现在,你凭什么让我再次相信你?”
“我……”顾泽被他问的语塞。
“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温吟晚失望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下凉亭的石阶。
第一次,顾泽站在原地没有跟上omega的步伐。他紧紧攥着拳头,连指尖深入到了手心肌肤中都没有发现。
——
温吟晚是自己打车回的湾郊别墅。
他知道自己手上的伤不好暴露在镜头之下,所以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全程都避开了摄像头。
恋综导演和短剧导演得知他回来,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他房中来看他。
这不知道是第几次因为节目组意外而导致温吟晚出事了,就连恋综的导演都不好意思了起来,他红着脸给omega说了好几种供选择的补偿方案,又嘱托他不要将此事公之于众。
而短剧导演则是向温吟晚道了歉,表示近些天他可以好好养病,戏的问题不用担心,他自会安排妥当。
送走了两位汗颜且愧疚的导演后,温吟晚将房中遮光性极好的窗帘拉上,整个卧室就顿时就暗了下来。
这次的意外格外折磨人,让他身心俱疲,温吟晚慢慢地躺回到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也不知是手伤疼痛难忍,还是脑中思绪纷乱的缘故,他这觉睡得并不安稳——
温吟晚感觉自己脑中有几个小人在不停地打架。
有个小人说:“他平时情绪那么稳定,可每到了你过敏症发作的时候,反应都格外的大,基本上都沉着个脸。你这病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而另一个小人说:“可是他对你很好,从前从没有人这样照顾过你。他为什么要害你,他图什么呢?”
开始的小人反驳道:“你管他图什么?他不仅骗了你,甚至连解释都不跟你解释一句的,你还想继续信他?”
“……”
几个小人就这样在他的脑中乱糟糟地争论着,让温吟晚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后来,他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温吟晚下意识抬起右手想要揉揉眼睛,但直到纱布粗糙的触感落在眼角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右手受了伤了。
他倏地放下了手,慢慢蹭到床边穿上拖鞋,神智还有些不太清地走向门口,然后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身影熟悉且颀长,却也挡不住外面刺眼的白炽灯光,温吟晚有些不太适应地眯了下眼睛,意识也顿时清醒了过来。
顾泽见他如此反应,立刻走进了房中,关上房门,将炫目的灯光隔绝在了房外,然后轻车熟路地打开了温吟晚房中柔和的橘黄色灯光。
“什么事?”温吟晚镇静地问道。
“你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我帮你整理了一下,你过会儿有空看看。”顾泽将一大叠文件放在桌上,有些不太敢直视温吟晚的眼睛。
“知道了。”
“还有,你手上的伤上药了吗?我帮你消毒再抹点药,好吗?”顾泽紧抿着薄唇,姿态放得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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