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各自撂完话,三个好友笑嘻嘻的鱼贯离开,齐肇东也不甘示弱,笑容可掬的挥手目送,转过身——
“咦,人呢?”
他头皮发麻。不会吧,才刚转身,怎么宁可恬就不见了?
啊啊啊,他为期三个月的赌注才正要开始,她可不要第一个小时就给他砸锅。
人呢?人呢?他左右张望,正在怀疑宁可恬这个小酒鬼会不会又跑去哪桌跟别人告白,忽尔,脚边传来拉扯,他低头看去——
阿弥陀佛,原来人躲到这里了!
原本就已经醉了,追加了那杯威士忌后,她果然茫得更厉害了,浑身软绵绵的坐在地板上,仰着头,嘴里啰啰唆唆的不知道在嘟喽什么。
看着她傻乎乎的蠢样,齐肇东蹲了下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嗯,不错,弹性饱满又软嫩。“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要是敢反悔不认帐,当心我一把扭断你的脖子,知道吗?”点点她的额头“起来,送你回家。”
“终于可以回家了,我要回家累死了人家要回家”她嘟嘟嚷嚷,像个孩子似的耍赖朝他伸出手“拉我,拉我,起不来了拉拉我”
幼稚!齐肇东黑着脸一把抓住她伸来的手,把她从地板上拉起来。
走出primoclub,他问她家里住址。
“台北市大安区xx路”
咦,这地址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齐肇东还在纳闷之际,只见她猛地一个鞠躬,凹折着身子“您好,欢迎光临大宇百货我是小恬楼管今天业绩怎么样啦”
他脸上滑下三条黑线——
能不耳熟吗?她背的可是大宇百货公司忠孝总店的地址!
到底是怎样的傻瓜,要不怎会把公司地址记得比住家地址还熟?
计程车一停,齐肇东立刻迫不及待的把宁可恬抓了出来。
“一心一德,贯彻始终。”不要纳闷,正是国歌。
“好,结束,现在给我下车。”齐肇东压着她的头,免得这个傻蛋撞伤脑袋,等她双脚着地,便一把使劲拉出。
“别拉别拉要跌倒喽会痛”她像只虫似的扭着。
折腾了老半天,人终于顺利下车,计程车司机摆脱魔音,赶紧掉头逃之夭夭。
累,累死了,就算连续加班一个月,都没有送宁可恬回家一趟来得辛苦!
这妮子也不知道哪条神经搭错线,回家的路上就突然忠心爱国了起来,硬是在计程车上唱了一整路的国歌,歌声之认真嘹亮,活似在参加元旦升旗典礼。
这还不打紧,唱到一半她小姐还义正词严的对计程车司机提出纠正——
“先生,听到国歌要起立站好,不然老师会打**,听到没有?”
“小姐,我在开车捏”
齐肇东真是羞愧得恨不得当场跳车。最好计程车司机可以起立站好,又最好车子里有这样的直立空间啦!
“那你要跟我一起唱。一起、一起”
“啥,我也要唱?先生,你女朋友很卢捏。”司机先生的脸部抽搐,一副遇到“肖仔”的无奈表情。
“对不起。”齐肇东无地自容,只好努力想办法捂住她的嘴巴。
“唔唔”她顽强的扭摆着头,不肯屈服,张口便咬了他一口。
“宁可恬,你居然咬我?”吃疼的他气急败坏的甩着手。
好你个宁可恬,如果杀人没罪,他肯定马上宰了她为自己的手报仇!
好不容易车子抵达齐肇东几经拷问、才勉强从宁可恬嘴里拼凑出的住家地址,他二话不说赶紧拉着她下车。
他不敢马上开门走进公寓,而是站在路边叮咛再三——
“待会不可以再唱国歌了,知道吗?一定要安静,不可以吵闹。”
他可不希望她用她的大嗓门把整栋公寓的邻居都吵起来,然后惹来社区员警关切,那可是会非常丢脸的!
“嘘,安静,不唱国歌,不唱不唱”她像只鹦鹉不断重复这两个字。
可她真的没唱吗?
她没唱,她当真没唱国歌,她只是换唱国旗歌,两只不安份的手还不断的做出拉绳的动作,卖力的模样仿佛自己真是升旗台上的旗手。
齐肇东的脸已经跟这夜色融为一体,黑得不能再黑
一不做二不休,他索性拦腰抱起她,以跑百米的速度一路狂奔回到她租赁的三楼套房,也好把她的惊天歌喉一起关进屋里。
宁可恬几乎是一**的就往地上坐,活像是爬了大山似的瘫着不动。
啊啊啊,有没有这么夸张?也不想想,扛着她跑百米上三楼的人是他,她是在跟人家累哪一国的?
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齐肇东拉过屋里唯一的椅子,坐下来休息兼看看屋内环境。
小得不像话,说是间套房,大小居然连他家里小浴室的一半都不到,唯一的一扇窗子小家子气得可以,他想不透,像这种走两步就见底撞墙的套房,怎么有办法住人?
偏偏他今天晚上还得留在这里过夜——
没办法,还不是因为担心宁可恬这女人明早酒醒后,会把今晚对他告白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毁了他的赌注,不想节外生枝的他遂而决定今天晚上要留在这里过夜,等明天早上醒来,事实摆在眼前,她届时想赖都赖不掉!
只是,这居住的条件未免太恶劣
毫无设计感、生活品味,唯一的那张床还要命的小,长度严重不足,就连宽度都不及格,他若睡在上头,翻个身肯定就会往床底下报到。
先说喔,他是不睡地板的,硬邦邦不说,连个地毯也不铺,别说是睡,光是走在上头他脚底板都嫌硬。
唯一让齐肇东顺眼的,是屋内色系清爽而简单,没有花花赘赘的蕾丝,也没有令人窒息的粉红——
对他来说,粉红色只有穿在女人身上还算青春可人,若是渲染到整个空间,就未免显得惊悚,住在里头的人只怕不疯也狂。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就当他今晚是不小心流落荒岛,姑且委屈窝一下了。
齐肇东用眼角余光瞄到,原本瘫在地板上的宁可恬猛地坐起,起身,以s形的路径晃向浴室。
“你做什么?”
“要洗澡洗香香才可以躲被窝”
“很晚了,明天早上再洗。”醉成这样还想洗澡,他不会赞美她爱干净,只会觉得她捣蛋,试想,这小姐没喝醉的时候都可以迷糊的在椅子上一脚踩空,更别说现在喝醉了,难保她不会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
再说,这女人身上有带着魔咒,他一百个不放心,连忙快步跟过去。
“你——”下一秒,齐肇东面红耳赤的退了出来,尴尬的赶紧帮她把门掩上。
真是够了,门都没关就宽衣解带,虽然他是君子,但也不能这样不把他当男人看。他没好气的低咒几句。
砰!巨响传了出来。
该死的,她不会真的跌倒了吧?
想到她极有可能把自己摔得头破血流,齐肇东顾不得许多,开门入内,只见莲蓬头掉在地上,像只小蛇扭着胡乱喷洒着水流,他当场被喷了一脸水,地板上,宁可恬只穿着白色内衣裤,浑身湿透的她瘪着嘴,可怜兮兮的像是要哭出来。
白色内衣裤?
齐肇东愣住,直觉就要往外退去,可才拉开步子,整个人便一顿——不对,他干么退出来?他就是听见巨响不放心,所以才进来查看,并非要占她便宜,没什么好心虚的。
“你怎么了?”
“人家跌倒了救我”声音哽咽,眼泛泪光。
担心她的伤势,齐肇东顾不得礼貌与否,也顾不得水花喷了他一脸一身,他先是上前关掉开关,张望了左右,抽来那条挂在一旁的大浴巾,包住浑身湿透的她,也包住那会对健康男人造成压力的纯洁白色内衣,将她抱出浴室。
“就跟你说明天再洗,这下好了吧,摔到哪里了?是脚还是头?”砰得那么大声,万一是碰到头搞不好会脑震荡。
都已经不大聪明了,要是又摔成笨蛋,肯定会造成社会资源的浪费。
“好痛,痛死了**要裂成两半了!”她哀哀叫。
**?
那还真是个要命的地方。**有肉当垫,应该没关系吧,可她又哭爹喊娘的叫疼,是不是要查看一下伤势?齐肇东陷入天人交战。
不要心虚,齐肇东,你是君子,你只是要看看伤势要紧与否。
可怜她醉意未消又摔了一跤,他只得怀抱君子的神圣意念,拉开用来包裹她的浴巾,尽量避开身体其它**的部位,目光专一往她的臀部扫去
“哪、哪一边?”他稳住气息的问。
“这里,好痛会瘀青,帮我揉揉”她可怜兮兮的抓着他的手就往**贴去——
齐肇东吓了一大跳,贴着软嫩的手掌异常僵硬。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他逼自己忽略掌下的柔软触感,端正心术,可这女人摆明就是不让他好过,压着他的手揉了起来
他要疯了,他到底把自己推入怎样的境地,怎么会在这里帮宁可恬揉她的小屁屁唉,原谅他这次真的无言了。
“好点了没?”他觉得他快要崩溃了,被掌心下的软嫩弹性逼得要崩溃了。
“好冷。”她嘟着嘴,瑟缩了身子。
齐肇东看见她两只luo臂浮着鸡皮疙瘩,用浴巾裹好她后,再度回到浴室,抽来干的毛巾,帮她擦起那头湿发。
她很开心,笑眯眯的缩坐着身子,像个不吵闹的乖宝宝,好让他为自己擦干头发。
“下雨了”她突然说,傻气的摸着鼻间的湿意。
“发什么神经?”他没好气的说。
“下雨了。”睁着迷蒙的大眼睛,手指稚拙的指向他正在滴水的发。
下一秒,她揪住身上的浴巾一角,学他那样擦着他的头发,似是满意自己的帮忙,她唇瓣微弯,娇憨的冲着他笑。
他有种被电到的感觉,晕陶陶的,这该不是太久没有抱女人所产生的后遗症吧?
她的笑容像是破云而出的阳光,耀炫了他的双眸,一股前所未有的异样情绪澎湃涌上,他顿觉喉头一紧,连忙抓下她的手,裹好她,火速起身走向衣橱,抽了一件长版的t恤递向她——
“快换上,不然会感冒。”
她迟迟没有接过,两只眼睛迷离又无辜的看着他“你帮我”
帮?
齐肇东突然有种被雷狠狠劈中的感觉,浑身僵硬如石。
真是来灭亡他的,最好这种事情他也能帮啦!全天下的男人只会帮忙脱衣服,没几个会帮忙穿衣服的,她到底懂不懂啊?
一定是因为醉得太离谱
“拜托好冷”她可怜兮兮的说。
忍耐忍耐,不要跟利益过不去,熬过这一切苦难,信义区那块土地就唾手可得了,试想,那么赞的一块精华宝地,大宇集团可以盖百货公司、盖观光旅馆甚至跨足房地产大盖豪宅,获利肯定惊人!
想到这里,齐肇东不再挣扎,认命的走了过来,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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