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来到这个美丽的小村落,张繁亦凭着印象,直接来到初遇夏文的那间老平房:心想,就算那个老人家不在,自己把信封从门缝里塞进去也行,没想到却意外的吃了闭门羹。
艳阳高照,几个高头大马,面貌各有春秋的男人站在平房前面的榄仁树下,正你1豆扰一语的热切讨论着某个话题,直到他们发现张繁亦的存在,自然而然的把注意力转向这个陌生的女子身上。
“你是迷路了还是来找人?”看起来比较年长的壮硕男子率先开口,不着痕迹的把张繁亦从头到脚都审视了一遍。
张繁亦基于礼貌,露出浅浅的笑容。
“找人。”她不闪不避的纵容这几个男子审视的目光“我找利国华。”
她一说出这个名字,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些男人看她的眼神有了明显的变化。
“你找利国华?小姐贵姓?问话的男人看起来约莫三十几岁,那双睿智精明的眼眸敌意尽褪,反而是好奇心节节高昇。
其他两个年轻一些的男人也纷纷双眼发亮的盯着她瞧。
张繁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刻意忽略他们不太寻常的专注目光,努力回想了一下当初夏文都怎么称呼这个老先生
“拉汉不在家吗?”她忍住提起夏文的冲动,暗自劝诫自己不该再和他有所牵扯。
“他去山上。”俨然是意见领袖的那个男人忽然伸出手来“你好,我是利冬阳,你要找的人是我的叔公。”
张繁亦有些出神的看着那副手掌,彷佛听见那一个暴雨肆虐的夜里,夏文坚定又温柔的自我介绍:
我是夏文
“你好,我是张繁亦。”她匆匆回神,有些慌乱的翻找着自己的包包,错过了那三个男人恍然大悟的神情。
张繁亦终于从包包里掏出一个a4信封,相当沉重的递到利冬阳面前“既然拉汉不在,那么这个麻烦你转交给他,”
这个男人姓利和夏文是亲戚?
没想到利冬阳看到那个信封之后,居然神情诡异的摇摇头,遝语气坚定的要她亲自拿去给拉汉。
“他歌星倔强,不喜欢别人未经允许,就碰他的东西,我看,你还是自己拿去交给他好了。”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似乎建立起某种神秘的共识。
张繁亦眼皮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又想到信封里价值不菲的财富,不得不承认利冬阳的提议有其必要性。
“拉汉他不会又去山k打猎吧?我希望可以尽映把东西拿给他。”张繁亦真想大叹一声无奈,这个利国华真是她所遇过最爱到处乱跑的老人了。
“不算是,他去检查捉山猪的陷阱。我们正好要去找他,你要不要顺便搭便车?”
利冬阳露出和善的笑容,迳自和其他两个人朝一旁的悍马车走去,英挺的眉目之间散发出自信,很是赏心悦目。
张繁亦的目光跟随着他们移动,看见那辆悍马车时,忽然一脸的迟疑。
“这是”她不懂车,却认出这台很少出现在都市中的彪形大车“夏文的车?他不是去美国出席颁奖典礼了?”
她想起在火车上听见的max的新动向,眼里闪过一丝释然与失望。
见不到也是好的。
三个男人听了,不约而同的再次交换眼神,其中一个特别俊帅飘逸,五官深邃完美的男子彬彬有礼的帮她开了前座车门。
“你是夏文的朋友?那就是我们的朋友,”他宛如中古世纪的绅士,风度翩翩的教人无法拒绝。
“走吧!我们带你去找人。”一个喝醉了,不停喊着你名字的人。
张繁亦凭着直觉坐上了车,没多久,就离开了、柏油路面,顺着蜿蜒起伏的山路前进,一路上和这几个言行举止都略显不俗的男人热络交谈了几句,不得不承认这里的人似乎个个都卧虎藏龙。
后来,张繁亦才赫然发现,他们居然都是夏文同父异母的兄弟!
经过了弯弯绕绕的迂回山路,悍马车停在一道铁栅栏前,两旁放眼望去尽是荒烟漫草,林木苍劲,一派原始山林的风貌,实在很难跟高科技的保全系统联想在一起。
偏偏那个自称是夏文小弟的矫健男人俐落的下车,手上握着一个感应器,朝眼前那棵高大的血桐挥舞了几下,看起来冰冷坚硬的铁栅栏就缓缓向两旁开启。
张繁亦睁大了眼睛猛瞧,有种爱丽丝掉进兔子洞的荒谬感。
当悍马车通过了邢道铁栅栏,又停在一个类似了望台的木造建筑物前面时,张繁亦让眼前一望无际的自然美景给掳获了注意力,竟然没发现自己是唯一一个开门下车的人。
“你留在这里等我们,拉汉老是到处藏着捕兽夹,所以你最好留在了望台上,千万不要随便乱走。”利冬阳开车技术相当了得,居然打算直接沿着原路倒车回到方才的路口。
明春树俊美无俦的脸庞从车窗里探了出来,相当贴心的提醒她,一这里进出都需要密码锁,所以绝对不会有外人进来,你在这里很安全。”
张繁亦在不久之后,才知道自己其实被变相的固禁在里面。
这时,负责开车的利冬阳的视线突然扫过了望台的上方,露出大大的笑容。
“我们会尽快找到拉汉你说你叫做什么名字?”利冬阳突然停车,扬声问她,眼神有些闪烁。
“张繁亦,我是张繁亦。”她有些茫然的直觉回答,没发现在她的正上方,有个倚在栏杆上的人影,身形猛然一顿。
悍马车流畅的消失在眼前,隐隐有着飞奔逃逸的姿态,张繁亦慢傻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约莫是让冬日罕见的艳阳纶晒昏头了。
她颓然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面向被阳光妆点得闪闪发亮的大海,有一瞬间因为光线过强,直觉的闭上了双眼。
“哇靠!这是什么太阳啊?也太大了吧?”她二话不说,开始脱掉自己身上那件黑色羽绒外套,正好一阵清凉的微风袭来,让她笑颜欢畅。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件外套真的很丑?”
一个男人的声音却突然从她背后响起,她震惊莫名的抬头
只见一个高大劲瘦的男人懒洋洋的斜倚在一个木雕半成品上,俊美阳刚的脸庞似笑非笑的睨着迎风而立的姑。
张繁亦愕然眨眼,好半晌才找到自己莫名乾哑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突然上前一步,朝她伸出古铜色的大手.双眼不曾从她陇乱无措的脸上移开。
“张繁亦,我是夏文,我的母语名字叫做法拉萨。”
凉风拂面,酒香扑鼻,张繁亦屏住气息,怀疑自己好死不死正好遇见了江湖上谣传多时的——
喝醉的夏文!
拜颜诗颖这个资深粉丝所赐,张繁亦在尾牙那天回家的路上,密集恶补了跟夏文有关的所有消息。
等她回公司上班见到了颜诗颖,定要跟她分享自己亲眼目睹的第一手消息——
酒醉的夏文,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张繁亦,过来让我抱抱你,不然,你抱我也可以。”
男人张开双臂,双眼热切的注视着眼前杏眼圆瞠的女孩,僵持了几秒钟之后,他不耐烦的抿抿性感的唇瓣,忽然一把将人紧紧搂在怀里,然后迳自满足的叹了口气,弯身栖息在她穿着立领毛衣的头窝里。
张繁亦僵在原处,手脚都不知道该摆在哪里?
这个热情到令人无法招架的男人是夏文!
男人似乎没发现她的异状,只是一古脑的说着心里话。
“告诉我,你那天晚上为什么挂断我的电话?然后就都不接我的电话?”他从没想过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那张名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派上用场。
那一夜,他又气又急,偏偏又让自己盯着紧紧的,不敢轻举妄动,害怕自己贸然去她家找她,也许会正中跟监狗仔的下怀,免费提供隔天耸动的新闻标题。
那一夜,他过得十分煎熬,十分痛恨自己!
斟酌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是因为受限于艺人的身份,无法掌控自己的爱情。
张繁亦没有回答他,让他紧紧搂住的娇躯倒是绷紧了些。
“其实,你生气了对不对?我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告诉你,却选择不告诉你。”他忽然抬起头来,单手牢牢扣紧张繁亦的后脑勺,目光灼灼的看菩她那双陪然圆瞠的明眸。
他深邃的双眼盈满了惆限与落寞,看得张繁亦心一沉,思绪更乱了。
“你没有必要告诉我。”她别开脸,淡淡的说十真心话“我们只是见过几次面,你有所保留,是对的。”
她纵然情绪大受影响,也是她自己的问题。
而她的冷静,看在夏文眼里,是一种理智的防御。
“繁亦,我真的没有故意骗你的意思,我也没想到有一天会需要跟你解释我很喜欢你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喜欢你—”
他其实一开始明明知道自己心动了,却理智的打算放弃,才会匆匆逃离她们家那栋老公寓,以为避不见面,回荡在彼此之间的障动,就会自然而然的消失不见。
老天爷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送到他面前。
脑海里不停萦绕着他刚刚露骨的表白,张繁亦像被下了蛊似的,让他牵着她的手,走到不远处的一座粗犷朴拙的大型人面木雕,听着他低哑的声音应和着呼啸不已的风鸣,
“可是法拉萨的世界不适合你太苦太寂寞不适合你!”就连他的家人,他也尽量避免和他们一起出现在公共场所,就是不愿意他们的生活因为他而受到不必要的打扰。
这么多年来,他看着阿杰遮遮掩掩的到处制造烟雾弹,看着阿哲和小齐小心翼翼的设法低调维持家庭与婚姻,他老早就明白自己过不来这样的生活,又怎能拖累自己喜欢的女孩与他一起水深火热。
夏文把手放到木雕上用力一推,看似沉重巨大的雕像忽然缓缓的移动,露出一条密道来。
张繁亦瞪着那黑幽幽的入口,头昏脑胀的想着,莫非自己真要走进兔子洞了?
夏文率先走下那看似石砌的阶梯,回头默默等她主动踏出那一步。
张繁亦把喉间翻涌的恐慌疑惑吞咽下去,终于沿着他的足迹,一起向下沉沦?
夏文微微一笑,不由分说的握住她的于,想起她在黑暗中一脸惊恐骇然的强烈反应,忽然将她的手臂绕过自己劲瘦的腰腹“等一下这会很暗,你别怕,我陪你。”
从头到尾一直被动任他摆布的张繁亦,脚步顿了一下,明明知道在这样的光线条件下,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仍是瞬也不瞬的直视那双深邃幽深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害怕?
她从来不曾告诉任何人从小就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就算被领养之后过着平静和乐的生活,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她似乎还是逃离不了噩梦的纠缠不清。
夏文轻轻拨开她颉前的发丝,似乎明白她没说完的话。
“我不知道你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就是知道你害怕以后,有我陪你。”
他唇间吐露出轻柔的字句,却在张繁亦心中怦然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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