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菜烟熏三文鱼,奶油蘑菇汤,凯撒色拉,煮菜烤柠檬鸡腿,红酒香草牛排,还有松软弹手的顶级牛角面包,甜品是蓝莓奶酪蛋糕、焦糖布丁及一杯烫口的黑咖啡。
五星级酒店高薪聘请的蓝带主厨精心亨治的完美餐点,漂亮地一碟一碟摆放在餐桌上,不愧是顶级酒店,连搭配的瓷盘都精致美丽,堪称艺术。
可是此时此刻,房间的主人却无心欣赏。
“啊慢慢一点”许漫雪无力地趴在桌上,身子软软地往下滑,却总是被箝在细腰间的粗壮手臂给拉上来。
陆飞扬紧紧地握住她的腰
他伸手抚至前方,将她布满泪水的美艳脸蛋转过来,压下身去堵住她的嘴唇。
曼妙火辣的身材,被合身的丝质衬衣及及膝短裙完美包裹起来,一身诱惑神秘的黑色,越发衬得许漫雪皮肤胜雪,肌鼻似玉。
将一头披散的秀发整齐地盘在脑后,她又恢复那个如同冰山般的万能秘书,拎起lv最新款的包包,冷冷地睇睨了那个靠在床榻边,一脸慵懒地望着她的男人。冰冷自制对上随意性感,怎么看,都是她的气势比较弱。克制着心里涌上来的一股又一股的热潮,淡淡地抚平衣裙的最后一丝褶皱,她平静地开口:“以后,不要随便出现在公司。”
陆飞扬斜斜地挑了一下眉,这个动作,熟悉地让她心口再度泛疼。“也不要再随便更改我的行程。”她中午本来与dom的总经理有个参会,可是一出公司就遇到这个土匪,二话不说将她掳上车,直接杀上饭店。
他的强势作风,让她非常的不习惯,毕竟她的世界,除了听从柏凌风的指示,其他的,全是她说了算。首次遇上个性比她还要强的男人,她就只能节节败退,阵地不断宣告失守,自从上次他一个人宣布,自己是他的女人之后,他就将这件决定执行得很彻底。
每天,他都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再像龙卷风一样,刮了人就跑,有时是他家、有时是就近的酒店,每次必做的事情,就是**。
原来男女之间的性,久了真的会上瘾,每次跟他上床,她都会经历最开始的反抗,接着被狠狠地镇压,再到后来的配合。可是,事后她都觉得自己的痛苦在不断地加深,被一个不爱的男人抱着,遥想着那个自己爱的人,真是一件理智与道德,都觉得疼楚的事情。虽然,每一次的欢爱,其实她都没有再想到柏凌风。
第一次除外,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微处女情结吧,尤其是她许漫雪,其实也称不上是个思想多开放的人。对于第一个入侵自己身体的男人,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对陆飞扬的感觉,这段日子在急剧地发生着改变。一种她自己也不熟悉的变化。
经过这段日子的密集“特训”她已经迅速由一名新手褪变出来,在他的反复调教之下,每次欢爱的后半段,她都会不自觉地扭动着自己的腰肢配合他的律动。习惯,真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人就是不能逃离它的制约,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又狠又冷地拒绝其他的追求者,不管对方财势如何,她都可以眼都不眨一下地弹弹指将对方扫到冰山上去挂着,可是一面对陆飞扬,她的狠绝好像都失去效果一般。
这究竟是为什么?是因为他眼里那抹对她的爱恋太过明显,明显到让她每次看到都觉得心头在颤抖;还是因为他跟她说话的语气,每次都像是在**她一样,让她软化;又或者是因为,她真的累了。单恋一个永远也不可能爱你的男人,其实是一件非常辛苦,非常绝望的事情,尤其,那个男人现在还看上了别的女人。她痛苦的深渊就在不断地加深,有时,她也会累,也会想要找一个强壮的肩膀来靠一靠。
最重要的是,陆飞扬某些方面,跟柏凌风该死地相像,例如,那挑眉询问的表情;例如,偶尔如狂风过境的坏脾气。
也许,也或许什么都不是,只是因为陆飞扬是她的克星,她可以拒绝天下所有的男人,就是没有办法拒绝他。他起身拉着她往餐桌边走“吃点东西再走,嗯?”低低地嗓音,轻划过她心底最深最柔软的那块地方,引起她一阵阵的战栗。
她努力板着脸,面无表情,抬腕看看手表“午休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一个小时。”意即,她没有时间陪他吃耗时又耗力的法国大餐。“至少,吃点面包吧。”那她的倔强没有办法,只好自己让步,拿起软脆可口,烤得黄灿灿的牛角面包,递上前去。
跟他厮混了两个多小时,她确实饿到不行,而且也只知道这个男人,对她一般来说是好说话,但在某方面也有着怪异的坚持。半个多月的“亲密”相处下来,让她深深地体会到这一点,她伸手想接过来,但被他避开直接送到她的嘴边。
这种情侣才做的互相喂食的动作,在他们之间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数不清多少次欢爱过后,他像服侍女王一样,抱着她泡到浴白里,给她全身上下细细地洗过一遍,再喂她吃东西,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行为,而她,也经过无数的抗议无效后,随便他了。
咬下一口香浓的面包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真的饿到极点,而他也就着她咬的地方重重地咬上一口。于是,几个牛角面包在他们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下,很快吃掉了。
推开他递到嘴边的总汇三明治,她的胃口不算大,而且长期忙碌的工作,让她养成了速战速决的习惯。
“应该多叫点面包。”他轻舔着修长的手指,深邃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似乎在告诉她,比起手指,他更想舔的,是她。
耳边又泛起热潮,自从跟他在一起后,她觉得自己的耳朵总是处于发红的状态。低头按开被某人强行关机的手机,开机音乐还没有响完,铃声就响起来了。看了号码一眼,她脸色一白,飞快地接起来“总裁。”
陆飞扬脸色忽然变得铁青,望着那个接电话的女人,虽然她的声音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冷静自持,可是,她的左手的食指缓缓地抠弄着拇指。这是她下意识的小动作,只要紧张,就会这样,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对于她的一切,他可能比她还要熟悉,许漫雪,究竟还要多久,你才能忘记柏凌风?就,那么喜欢他吗?
“你要带我去哪里?”周五的夜晚,还要加班加到九点的人,估计也不太多。
她全身肌肉都在向她表示强烈的抗议,她最近的工作量又超过了。虽然说是说留在台北处理分公司的业务,可是她毕竟是柏凌风的专属秘书,这么多年下来,他与她之间早就培养出绝佳的默契。
他的一切事务都是她在打理,也一直都是井然有序,所以除了台北分公司的事务她要准时地向他传达外,还要处理柏凌风的其他一切琐事。
每天都在超时超量工作,她的身体现在已经向她发出警告,酸痛的肩膀就是最好的控诉者。好吧,既然精神严重不济,那就回家美美地泡个澡,就躺到床上睡它个天昏地暗。
只是,刚出停车场的电梯,就被恶霸给再次胁持。陆飞扬开着车,一边注意路况,一边分神心疼地望着她深深的黑眼圈,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希望她可以辞职,既可以避开柏凌风,又可以让他天天见到她,他又不是养不起她,可是他也知道,目前这样的要求,她不可能答应。
好吧,蚕食鲸吞,才是智者取胜之道,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不是混假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朝她笑了笑,阳刚的脸庞上充满着怜爱,看得她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在那样的一个瞬间,她发现,陆飞扬好像似乎真的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在彼此并不熟悉之前,她一直觉得陆飞扬是一个很沉默的男子,除了有双会透视人心的漆黑眼瞳外,她对他没有任何其他印象。
可是现在,他们的关系在那一夜有了转变,他告诉她他爱她,要她作他的女朋友,他的告白,就像一团烈火一样,直接将她卷入了火焰中心,被迫燃烧,没有给予一点挣扎的机会。
“我很累了。”她冷冷的陈述事实“那你先睡会,乖,到了我叫你。”温柔地低语,一手控着方向盘,一手轻拍她粉嫩的脸颊,换得她一个冰珠子瞪视。他不介意地笑着,按下按钮,将她的座位调低一点,方便她入睡。
他这样,让她怎么发脾气?许漫雪有几分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头慢慢地靠向豪华柔软的靠椅,半眯着眼,望着他认真开车的侧面。
陆飞扬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帅得让人尖叫的男人,他的五官都是深邃且立体的,狂野粗犷,眉毛斜飞,还有一个眉峰,面相说,拥有这种眉毛的男人,事业会很好。的确,他的飞扬企业自从他接手后,成绩斐然,除了将美国的事业版图不断扩大外,甚至将触角扩张到欧洲大陆。天知道,那片白人的天下有多么不好混,可是他就是有办法做到一点,而且数字漂亮得让人咂舌。
看他稳稳操控方向盘的样子,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这款许多专业人士梦寐以求的限量蓝宝坚尼,在他的手下,也乖乖地发挥着最大的功能,平稳流畅地奔跑着。
周五的夜晚,时间快指向十点整,路上的车子流量并没有减少,不过速度倒还可以,车窗外的流光不断地滑过,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可是看着他的侧面,她却觉得莫名地安心。
“怎么一直看着我,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爱上我了?”等红灯的空隙间,他伸手过来握住她纤白的小手,她的手并不像那些名门淑媛般柔嫩无比,她的指腹间带着薄薄的茧,他骨节分明的大掌轻轻摩挲着她那层细茧,心里的柔情如泉水般慢慢渗过。
她没有理会他明显的取笑之意,轻轻地闭上眼睛,也许真的爱上他,也不是件那么糟糕的事情吧,至少,会比现在轻松。
她的呼吸,变得绵长且均匀,他知道她睡着了,油门稍稍放松一点,让车速行得更稳。他有点后悔今晚开蓝宝坚尼出来,这车的速度太快,他担心让他的宝贝不能好眠。摆在一旁的手机传来震动声,看了看来电,是赵子析。
戴上蓝牙耳机“说。”刻意放低的声音,让特助吃了一惊“总总裁。”“什么事?”“意大利的航线,明天就要竞标了,你老大好歹亲自过来一趟。”他现在在义大利可是睡都睡不着,那么重要的事情,没有老板在,他心慌一下可不可以?
“没空。”望了望她恬静的睡颜,心里一片柔软。
“拜托,几十亿的投资案,你不过来,只怕”
“企划书我早就已经传给你,底标包括在内,你明天只要拿着这份企划书去就可以。”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根本不可能有资格成为他陆飞扬的特助,他很了解赵子析,打这通电话,只是想要惯性“哭夭”
看了看她漂亮的眉微微皱了下,他将声音再压低。“可是”对方是黑社会,人家会怕怕呀。“马利斯家,你告诉军言,再盯紧一点,我要做到让他永远也翻不了身。”低低的声线,吐出来狠绝的话语,这才是他陆飞扬,做事向来狂妄。
过了交流道,车子稳稳地继续往前跑。“是。”他对那个杰瑞寄予十二万分的同情,如今黑道不可怕,就怕白道狠下心,杰瑞怎么就这么不长眼,要惹上他家老板?
“就这样。”不等对方说话直接按掉了手机。再转头看了眼熟睡的佳人,依然好梦中,轻笑着,为她将掉落额前的秀发拨好。
唉,怎么就这么喜欢她呢?这个问题八年来一直反反复复地在他的心头盘旋,可是每次都没有找到答案。
她是个非常别扭又异常倔强的女人,八年来,她的眼里只有柏凌风一个人,容不下任何人。他也曾经想过,就这样放弃她,让她去努力追寻自己那段单恋,可是每次看她的辛苦,他的心就在抽痛,她眼里的淡淡阴霾却可以让他的天空下雨。
挣扎着,在爱与不爱间的苦苦徘徊,然后在她一个不经意的浅笑间,他失速的心跳中,彻底明白了,他陆飞扬这辈子,就是中了她许漫雪的毒,不致命却折磨人,挠心挠肺,如同一把温柔的刀子,在浅笑中杀人于无形,逃不开,那他也就认了。她守在柏凌风的身边就觉得满足,而他看见她的满足,自己在心痛中也会有一种自虐的开心。
只要她幸福,他怎样都可以,遇到她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爱得这样卑微,这样无私。见鬼的无私,每次看见她挽着柏凌风手,出席各种宴会时,那种淡淡却开心的笑容,让他心里如同强酸洗过一般。
可是他就是犯贱,就是自找罪受,只要她许漫雪出现的地方,哪怕怕有柏凌风,他也一定会出现,有时见不到她,他甚至会假公济私地制造他们的见面机会。但她的眼里从来都没有他,对于她来说,他一直都是不存在的,认识八年,真正说的话加一加,都没有这十几天多,这算是悲哀还是可笑?
谁能想象,狂傲自大的陆飞扬,在爱情面前原来是如此的可怜与可悲。
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行过分岔路口,他按起左边方向灯,小心且平稳地转弯,往山路开去。夜色如水一般包围着他们,他回想着这八年的默默守候,再看着她安谧地躺在他的身旁,感觉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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