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一对龙凤胎坐在一堆积木里,看样子两岁都不到,正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
李锦屏穿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铲子,“回来啦。给你做的糖醋里脊,快点换衣服洗手吃饭。”
“他们,他们,”柳思南连忙跟着李锦屏进厨房,压低了声音,指着外面说,“他们从哪儿来的?”
“你记不记得我在美国有很多慈善项目,”李锦屏说,声线温柔,“我一直在留意,但凡孩子有父母或者外公外婆爷爷奶奶,我都不会把他们抱过来。”
柳思南“啊”了一声,紧张地搓手,“他们是……”
“泥石流,”李锦屏说,“后来我一直都在关注佛罗里达州的天灾情况,这两个小孩的亲人都丧生在山体滑坡里,小孩人小骨头轻,被家里大人放在盒子里,顺着洪水一直飘……”
柳思南听得不忍心,李锦屏也没给她解释更多的细节,揽着她的肩轻声道:“他们身世不好,以后就是咱们的孩子。”
“嗯,”柳思南点头,认真道,“我们一起好好抚养他们长大!”
3
3愿赌服输
“这把琵琶是母亲送你的16岁生日礼物,”柳思南眼力非凡,在看见让人搬出来的箱子后,就认出了这个琵琶,“你还找亲自搜罗檀香木定制了一个箱子。”
李锦屏亲自动手,擦拭琵琶表面的灰尘,眼神温柔地看了柳思南一眼,“孩子都送去夏令营了,好不容易能安生几天,天色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柳思南撇撇嘴,深觉李锦屏已经发育成了昏君,“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李锦屏抬眸,揉了揉柳思南的额头,低头吻了一下,柔声道:“你昨晚累着了,多休息休息,还要长身体呢。”
“那还不都是怪你,”柳思南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走到李锦屏旁边的沙发上一窝,“天天折腾我。”
柳思南在家总是不好好穿衣服,尤其是睡衣,扣子都是随便扣上,伴随她伸懒腰的动作,上衣往上提,露出玉藕般白皙的细腰,上面布满诡异的红痕,似乎是有人沿着某条线条,一点点吻噬过去,一块肌肤都不放过。
李锦屏无奈一笑,坐在她身边,帮她拽了拽衣角,在柳思南嘟起的嘴巴上咬了一口,低声道:“今天不折腾你,带你去个好地方。”
柳思南眨眨眼,“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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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儿?”一栋中式庭院的二楼阳台,一个衣着端庄的女人,拧着眉头看着站在对面,看似恭谨却始终神色淡然的人,“舞厅?”
王婉儿低头,纠正白梅的措辞,“师父,那是清吧,我和一个朋友合伙开的。”
“都是乱七八糟的地方,”白梅神色不见放松,反而更加凌厉,“你不准和那些人厮混。”
王婉儿深觉无奈,可怜巴巴道:“师父,我已经整整一个月都没出门了。”
白梅凌眉倒竖,专横独断,“功都练不好,还想出门?”
“……好吧,”王婉儿叹了一口气,她都出师多少年了,师父这个总喜欢抓着她考验功课的习惯一直都不改,总把她当成小孩子,当成徒弟,“我听师父的。”
白梅这才略略松懈,神色软和几分。
“师姐又在训人吗?”
两人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横插过来的声音,低头一看,院子中央站着一对儿璧人,其中一个气质端然大方,一个巧笑倩兮,身后跟着一个木箱子,正含笑望向她们这边。
“打扰师姐了。”
李锦屏坐在中厅的檀木椅上,接过王婉儿端来的一杯茶。
另一边,王婉儿和李锦屏挤眉弄眼眉飞色舞捣鼓在一起,正不知道说什么小话,挤作一团。
“你拿的是什么?”白梅眼尖,一眼就看见李锦屏后面跟着的箱子。
李锦屏笑笑,瞅了身后玩成一团的两人一眼,笑意又深了几分,无奈宠溺道:“愿赌服输,这是应诺给师姐的象牙琵琶。”
柳思南在和王婉儿咬耳朵,敏锐地一扬脸,呆呆道:“什么赌?”
王婉儿笑着和她解释前因后果,听完,柳思南一阵心疼,猝然抓住王婉儿的手,“那个琵琶超级贵。”
王婉儿点头,颇为认同,“不仅贵,而且重,贵重的重,师叔向来宝贝它,师父讨要好几次都不成。”
白梅已经迫不及待站起来了,立马打开箱子,细细端详箱子里的象牙琵琶。
牙雕木质琵琶由超过120块六边象牙块镶嵌,上面刻着儒释道三家的故事图案。
琴头是木质如意的形状,覆手为象牙,触手温润。
“这是取自寿终正寝的野象,”李锦屏给白梅介绍,“母亲年轻时去非洲,向当地人手里买来的。他们会把死去的象集中埋葬,然后取下象牙为纪念。”
白梅轻轻点头,眼中艳羡又欣喜,“难得的不是材质,而是这份雕工。”
李锦屏眼中浮现些许肉疼之色,“对师妹来说,难得的是母亲送我礼物的心意。”
白梅瞥她一眼,丝毫不懂她惆怅的伤春悲秋,“你有妻有女,母亲尚在,家庭幸福,少来卖惨。”
李锦屏一愣,苦笑了几声,点头道:“说的没错,得了思南,胜过所有珍宝。”
白梅懒得理李锦屏,心神全部扑在琵琶上。
柳思南同王婉儿说,“婉儿,师姐好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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