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一处较为荒芜的地段,四周没什么人烟,几人没有走官道,因此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影。
原本几人打算就在野外将就着休息一晚的,结果却忽的在不远处见着了一家开在荒郊野岭中的客栈,在漆黑一片的夜里亮着微弱的灯光。
裴争让李玉停下了马车,撩开了围帘仔细的打量着那家客栈。
“大人,您有没有觉得,那客栈有点不对劲?”李玉虽然说不上来什么,但就是有种直觉。
裴争点头,“是不对劲。”
裴争隐隐约约的对这里有点印象,他刚醒来之后,自己来北域的路上,好像是住过一家客栈,可是那时候的他记忆混乱着,身体也十分虚弱,只记得最后自己差点把命搭进去,其余的记不太清了。
“那我们是不是……”李玉挥鞭要驾着马车离开。
却听得裴争道,“就住这。”
三辆马车依次停在了客栈外面,里面的人听到了动静,连忙迎了出来,这么大的客栈,竟然只有一个店老板和一个店小二。
那两人并没有认出裴争来,当时的裴争形容狼狈,与现在的仪表气质大相径庭。
店老板见着来得几人样貌气质都十分出众,衣着打扮也是一副富贵模样,眼神都暗暗冒光了,连忙把几人带了进去。
没想到客栈内竟然还住着几个过路人,裴争一行人入住之后,直接把客栈剩余的客房都占满了。
晚上几人一同在客栈大堂内吃晚饭。
江逾白不放心问裴争,“今天那北域的皇帝是不是刁难你了?”
裴争回道,“没。”
“那肯定是威胁你了,要不就是逼你答应他的什么条件了,再不然,就是……”
裴争直接冷他一眼,“什么都没有,吃你的饭。”
“没有你这么着急的让我们跑什么?”江逾白打破砂锅问到底。
裴争只回了句,“自己想。”
其实原本裴争也是有点担心的,他跟北域的皇帝做了约定,自己回了长陵国之后,一定会促进两国之间的建交,并且在某些方面或许还能够帮助到北域皇帝夺权。
不过向来君心难测,裴争也说不准他会不会突然变卦,所以及时出城才是最稳妥的,并且这一路没敢招摇的走官道,但是走到了现在,却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追兵或是暗中安插的杀手。
若是北域皇帝想暗杀他,一定不会让他跑远了,在未央城外不远处就会动手,现在已经走出了这么远了,倒是安全了,可以看出北域皇帝信守了承诺,应该不会再来为难他们了。
裴争没回答江逾白的问题,抱着小奶娃问,“离儿吃饱了吗?”
小奶娃擦擦嘴巴点点头。
沈十九也早就已经吃好了,乖乖的坐在一旁等着,裴争直接带着两人上了楼,回了房间中关了门。
江逾白气愤的道,“你们看看这个人,还有没有人能管管他了?就让他成天这么嚣张下去吗!”
其余的几人眼观鼻鼻观心,专注的吃自己的饭。
最终还是赵隶棠开口,将分析出来的原因告诉了江逾白。
“赵将军,裴争是不是偷偷跟你说了?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赵隶棠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赵隶棠一脸平静,“原因不是很明显吗?”
江逾白张了张嘴巴,僵硬的笑了笑。
以后绝对不会再自取其辱了。
绝对不会。
这一晚很是平静,店老板和店小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翌日一早,几人修整好了准备继续赶路,却发现外面下了大雪,道路都被封住了,看样子是没办法继续赶路了。
但是下了楼之后,却发现原本住在客栈内的其他客人都已经不见了。
据店老板说是那些人不顾外面的大雪封路,还非要离开,怎么都拦不住。
沈十九和离儿见着了大雪,都想岀去玩玩,裴争也同意了,带着两人出门的时候,低声跟乘风吩咐了什么,随后乘风领命离去。
其余几人起床后,也来到外面的雪地中玩了会。
重新回到客栈后,乘风也正好回来,将自己发现的情况告诉了裴争。
那几个客人恐怕并不是离开了客栈,因为乘风追着那些离开的脚印去查看了,脚印在距离客栈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头就消失了。
乘风在山脚下发现了一大片被人翻动过的雪地,他只用剑身拨了两下,便看到了下面染着血的雪,这片地底下,恐怕埋了些什么。
裴争听及此,眼眸暗了暗。
转眼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客栈楼下却传来了响动,不停有脚步声响起,像是有很多人似的,震动顺着客栈的木架传到四处。
店老板点亮了一盏烛台,映亮了周围人的面容,都是些面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强盗,这间客栈,根本就是家黑店,专门做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来往住店的旅客,都是有来无回。
店老板昨日接待了这一行人后,便断定了他们都是些油水十足的肥羊,并且像这种富贵人家的子弟一般都是绣花枕头,也就一个总是提着剑的黑衣人,看样子像是个护卫,但是他们有这么多人,想必要对付他也不难。
“老大,我们刚才进来这么大动静,不会把他们吵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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