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着急道,“小心些,别摔着了!”
“阿月,江太医什么时候回去的啊?”
“今天一早,宫里来人叫回去的。江太医本来不愿意走,但是那些人很凶,还是直接把江太医带走了,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沈十九想了想,“阿月你放心,就算江太医不在,我和师父也会把赵将军治好的。”
月奴对他笑了笑,“嗯,我相信你和沈师父。”
“那你陪我去绐赵将军送药好不好啊?”
月奴点点头。
沈十九开心的拉着他去后厨里生火煎药,然后两人一起把药送进了赵隶棠房。
赵隶棠也早就醒了,武泉正在房间里跟他说昨晚府发生的事情。
他们虽然抓到了乘风,但总感觉乘风是故意跳出来被他们抓到的一样,后来他们还是把人给放了,毕竟是裴争跟前的人。
赵隶棠默默的听着,但是心也觉得很是奇怪。
裴争一边让人来救自己,一边又暗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到底是何用意?
正想着,门外的两人就走了进来,武泉便先行退下了。
沈十九把药碗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
“赵将军,师父要我来绐您送药了。”
赵隶棠看着他,眼神像是在透过他看什么别的人一般,眸色复杂。
沈十九见赵隶棠不喝药,反而一直盯着自己看,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求助的看了眼月奴。
月奴便走过去,把那碗汤药端了起来,递到了赵隶棠跟前。
“将军,您把药喝了吧,一会就凉了。”
月奴的身影稍稍挡住了沈十九的,沈十九这才能松口气。
赵隶棠却微微皱眉,“我知道了,先放在那里。”
月奴却大着胆子没动,想让赵隶棠按时把药喝了。
“将军”
赵隶棠看不见沈十九的脸了,有些着急,挥手想让月奴让开些,结果却用力太大,直接把人推到了地上。
药碗“d彭”一声碎裂,热腾腾的药水四溅,把月奴的手烫的通红,碎片还划破了他的手掌,流出些血来。
“阿月!”
沈十九赶紧跑过来,把月奴从地上扶起来,看见了他不停滴答血的手后,慌忙从怀掏出个药瓶,然后把药粉洒在了他的手心里止血。
月奴痛得眼里闪着泪光,却忍住了没让泪水掉落,小声地跟沈十九道了谢后,就赶紧跪在了床边。
“将军,都是月奴不好,把将军的药洒了,将军千万不要生气,月奴马上就去重新煎一副过来。”
说完,月奴匆匆捡起来地上的药碗碎片,然后低着头跑出了房间。
赵隶棠看着那个跌跌撞撞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能说的出来。
他不是故意要推那小孩的,可事实是他不仅推了,还让人受伤了,而且看样子小孩受了委屈,模样要哭似的,又坚强的不肯哭出来。
“赵将军,阿月是好心的,您昏迷的时候,他是最担心的人。”
沈十九说道,“阿月每天每夜都守在床边照顾您,一有点什么事情就紧张害怕的掉眼泪,可是又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只有我知道……所以,您下次可以不要再对他那么凶了吗?”
赵隶棠道,“我对他,很凶吗?”
沈十九点点头,“将军对其他人都是很好很温柔的,可是对阿月就不好了,看起来就很凶很吓人的。”
赵隶棠回想了一下,自己统共也没跟月奴说过几句话,好像是每次都不是什么好脸色。
“行,我下次注意。”
沈十九听了赵隶棠的保证,这才露出个笑脸来。
赵隶棠忽的开口道,“你……”
“我?我怎么啦?”
赵隶棠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你有点像我一个故人罢了,但是又没那么像。”
沈十九有些疑惑,“那到底是像还是不像呢?”
赵隶棠叹息一声,“像与不像,终究不是一个人……”
赵隶棠又讲了一点往事,都是他与皇子祁长忆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他还没有随军远征,裴争也还没出现。
沈十九听着听着,忽然问了一句,“那个小皇子现在在哪里呢?”
赵隶棠愣了愣,“我,不知道。”
他没有再继续讲下去了,这些往事,他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只是眼前这个让他有些熟悉感的人儿,让他一时陷入了回忆,所以多说了很多话。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两人同时向外看去。
月奴正端着重新煎好的药站在门边,看起来小心翼翼怕会惹得赵隶棠生气的样子。
“进来吧。”赵隶棠用平静的语气道。
沈十九也对着月奴招了招手,“阿月,快进来呀。”
月奴端着药走进来,把药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没有再递到赵隶棠跟前。
赵隶棠微微侧眼,便看到了他随便包了块布条的手掌,那布条都被血染红了,鲜艳扎眼的很。
赵隶棠心顿时涌上股愧疚,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受伤,他还从来没有害的别人流血过,这小孩是第一个。
“手给我看看。”
赵隶棠对着月奴道。
月奴却把手往回缩了缩,“我没事的将军,让沈公子替我包扎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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