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名:“你可劝父亲不要去边疆。”
“可是夫君他要去啊。”江之晏放下笔,静下心听屏风外的动静。他怕男主闯进来,又怕男主偷看。
“父亲向来听你的话,你劝劝他。”容名还是想自己去,他实在不放心父亲。
可江之晏却摇摇头,“夫君说保家卫国是责任,他应当去的。我无权因我自己不愿意就剥夺他承担责任的权利,我会乖乖等他回来,这并不曾有什么不是吗?”
“你就不担心父亲的安危吗?”容名不曾想是这样的回答。
“担心的,但夫君说他会平安回来的。”
容晨说不会很难,容晨说这没事,容晨说一切都安排妥当。江之晏自然都是信的,虽然担心但夫君总不会骗他。
“你!”容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名儿。”容晨回来便见到这一幕,其实方才在外他也听到不少,他知道名儿是担心,“你出来。”
容名:“是,父亲。”
他自然是担心的,那个小蠢货不知。但他却明白,朝中有奸细,一日揪不出父亲出兵就有危险。
若是他去,他还年轻必定是能应付一些。
父子一起出门。
“今日正好阳光明媚。”容晨背着手,扫视这院中四周。
大约已经开春,树枝竟开始吐出丝丝绿意,万物归春。
“父亲,还是孩儿去吧。”容名不放心。
“名儿,文人鞠躬尽瘁愿的是河清海晏,武人戎马一生争的是四海升平。大丈夫立于世,顶的是天立的是地。”
容晨侧身,看向身后的儿子,淡笑道,“为父知名儿担心,你担心你父,我便不担心我儿吗?”
“父亲。”
“你是我教出的儿子,为父相信你定能查出奸细。”容晨拍拍儿子的肩头,轻笑道,“为父此生只想护住三样东西,一是大雍朝,二是小夫人,三便是你啊。”
容名还是不肯。
“此事乃我与羯蛮的宿仇。”容晨一挥广袖,“羯蛮于北千里,为父已经想好,将羯蛮驱离北疆后,该为那里取个什么名字了。都说北疆苦寒,飞雪年年见,春风不渡关!便称为...”
“綦洲。”
容晨看向儿子,竟不知会在这时说出这话,点点头道,“綦,海色天色山色,处处皆为春色。”
“那父亲小心。”容名深知父亲所做的决定,不会为谁改变。
他劝不动,现在安安心心的做好后方,让父亲高枕无忧。
“嗯。”
父子俩在外边说什么,江之晏不知,也从不去过问父子俩的事情。
一边掰着指头数着容晨要走的时候,一边做兔子灯。
临行前十天,三军待发,江之晏的兔子灯也堪堪做好。
满心欢喜的提着兔子灯去找容晨时,正见一位身着白衣孝服,一身简易甲胄,绑着高马尾的女子从书房出来。
张瑛见是小夫人,拱手请安后才匆匆离开。
“是女子?”虽说打扮稍微中性,但小笨蛋还是能看出这是位女子。
江之晏满心疑虑,提着兔子灯走进去,“夫君。”
“夫人,兔子灯做好了?”容晨放下手里的狼毫笔站起身来,绕过书案去牵小夫人,“倒是不错。”
“夫君,方才我在外看有位穿甲胄的女子,好生英气啊。”小笨蛋忍不住回头望,可人家早就走了。
“那是副校张瑛。”容晨看小夫人这样诧异,倒也猜出三分,“她是女子,女子能从军,夫人奇怪?”
“嗯。”小笨蛋其实不太懂。
容晨细心解释,“女子一腔热血,保家卫国的心与男子是一样的。有何不同?既然并无不同,那就一样能用。”
江之晏摇摇头,“我不明白。”
“夫人,首先他们是一个人,只有人才会分男女。既然都是人,又有何不同?虽说女子多柔美,但也有例外,比如手段奇高的张瑛。男子多力壮,但也有例外,比如柔美温和的夫人。”
容晨认为,男子可入内院当妻筹谋,女子就能上战场杀敌,大雍朝有女官,虽说不多。但在容晨的治理下,女官数量已远超从前。
只有喜不喜欢,和适不适合,哪有男女之分。
“嗯,我只是不曾想到,这里到没有那么严重。”
从前的时候,江之晏看的太多的对立,容晨这样的说法倒是很新颖。不说男女,只说合不合适,喜不喜欢。
看小夫人听进去,容晨笑着接过兔子灯。
张瑛的儿子是被羯蛮杀害的,在母亲面前杀害她的儿子,这样的恨,她又怎会心慈手软?都说妇人之仁,但也有一句最毒妇人心不是吗?只看你怎么用罢了。
“好看吗夫君?”江之晏显摆兔子灯笼,“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是可爱,和夫人抱的那一只一模一样。”眼尖的容晨一眼就看出,提着灯笼先放到一边,牵着小夫人来到书案前,“夫人,为夫要教夫人认两个字。”
“啊?”我认识啊。
“这个读甚。”容晨指着其中一个字,解释道,“这字乃是很,许多十分的意思。”
“嗷嗷!”江之晏点点头,倒也没问夫君怎么要说这话。
容晨又指着另外一个字,“这个读念,思念想念的意思。合在一起便是十分想念,很思念。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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