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筝也不知道纸条的事,她拿过来看了看,随手扔了,“尚宁洲呗。”
冯露童也有猜到,“他放你鸽子啊?你俩吵架了?然后你就被气的发了高烧?”
听到这话,沈思筝要不是没有力气,一定要狠狠瞪她两眼。她怎么可能被气到发烧?
“我是冻的。”她有气无力道。
冯露童方才只是开个玩笑,缓解缓解沈思筝的心情。
她猜想这俩人肯定是吵架了,本想问问怎么回事,但又心疼沈思筝,便让她先休息,之后再说。
她将被沈思筝丢到地上的纸条捡了起来,放在桌上,用书压了压。
沈思筝翻了个身,表面上不在乎,脑子里已经开始回想在大巴车上的事情。
她只记得尚宁洲用手触了触她的额头,然后把他的鸭舌帽扣在他头上,帽檐拉低盖住大半张脸。堵车的时候她头晕脑胀,尚宁洲便塞了一个耳机给她,舒缓的音乐让她好受了不少。
还挺会照顾人的。
她坐起来,拨通尚宁洲的电话。
电话那头人声嘈杂,像是在人来人往的商场。
“你在哪呢?”沈思筝直接问。
“玉山附近的停车场。”尚宁洲道。
沈思筝一听玉山,还以为是自己糊涂,奇怪道:“你怎么又去了?”
“哦......”尚宁洲解释道,“昨天我把车放这边了,宋驰他们不敢开,现在来取了。”
“哦。”沈思筝道。
“昨天的事儿,对不起啊。”尚宁洲抱歉道。
沈思筝说:“我知道了,也看到你给我写的道歉纸条了。”
“嗯,”尚宁洲松了口气,又说,“还有件事,爽约的事是我不对,但抛开这件事,你以后能不能别任性,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什么意思?”沈思筝愣了片刻,觉得尚宁洲这话莫名其妙的,“你在教训我吗?”
“没有,只是担心,大家都很担心你。”
沈思筝笑了声,“我抛不开那件事,因为我就是要看日出的,你不来,我也不逼你,你有不来的权利,但我要看,也有权利决定自己的行程,你没资格教训我。”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不去的,我是在说你看完日出之后的事儿,不要不回来,让大家都找不到你。”
“我在群里说了我坐大巴了。”沈思筝觉得尚宁洲的想法不可理喻,坐大巴就危险了吗?她懒得跟人吵,再加上发烧带来的无力,她心里生出一股莫大的疲惫感。
跟人沟通真是麻烦。
正说着,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哥哥,喝什么?”
尚宁洲脸色一变,急忙道:“不用了。”
沈思筝在电话那边听得清清楚楚,跟尚宁洲说话的是一个女生,声音很甜。
“谁啊?”她平静问道。
“不认识。”尚宁洲声音显得有些慌,尽可能简洁明了地解释道,“我车被蹭了,上面留了个联系方式,就是刚才那位女士,现在在协商。”
“咖啡馆?奶茶店?”沈思筝问。
“嗯,她说外面太冷,正好口渴了,边喝边聊。”说完,又补了句,“我没要喝的。”
“我听到了。”沈思筝道,虽然听过了解释,但她还是心里不舒服,胃里也感觉一阵恶心,“那你先解决车的事吧。”
“好,完了我联系你。”
“也没什么可聊的了。”沈思筝道,对面默了两秒,没说话。
沈思筝挂掉了电话。
她给温故发了几条消息,发牢骚,对面却一直没有回复。一股落寞感涌上心头,她扔了手机,一头钻进被子里。
生什么气啊?
她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可心里的情绪就是控制不住地上下翻涌,折磨地她焦躁不安。她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尚宁洲和女生一块喝奶茶的场景。
沈思筝觉得自己的思想开始变得扭曲,她开始期待尚宁洲不那么耀眼,期待他普通一些。
沉思间,她觉得自己的这些想法有些阴暗,又觉得自己情绪开始混乱起来,变得脆弱敏感,极易被人影响。
尚宁洲只是谈车的事,她怎么就开始胡思乱想了?一定是受了他爽约的影响,她生的是他爽约的气,不是今天。
爽约就爽约吧,她一个人看日出也不是不行。
不想陪她的人,她自然也不会勉强。
管他发生什么,她只管不停歇地向前走便是。
*
昨天从玉山回来,尚宁洲一回到宿舍,便接到了宋驰打来的电话,问他把车停哪了。
去的时候他们五个人正好组了一车,尚宁洲当的司机,今天一早尚宁洲开着车四处找沈思筝,又跟她一块坐了大巴回来,他上车前,便将车停到了附近的一个停车场。
好在他包里还有一把备用钥匙,他让宋驰用备用钥匙开车载着大家回来,但宋驰考了驾照后便很久都没碰过车了,陆一辰和方若若更是连驾照都没有,他们三个便也坐了晚上的那趟大巴车回来。
尚宁洲只得另找时间再去停车场取车。
今天吃完早饭,尚宁洲便坐了和昨天同样那趟大巴,只不过是相反的方向,回了玉山取车。
上午这个时间出城的方向道路很畅通,他花了一个小时就到了停车场,整个过程唯一不顺利的地方就是他到了停车的地方后,发现车前轮上方有一处被剐蹭掉了车漆。
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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