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的热度穿过小白花微微的凉,烫得宗政璎双腿发软。
眼看着那唇就要辗转到自己的唇上,宗政璎轻喘了口气,推推他,及时出声,“喜欢二爷是我自己的事,我不会借此来挟制二爷。”
她说:“二爷是自由的,你应该娶个能让你时时放在心上,每每想起都会觉得幸福和满足的姑娘。”
江喻白唇瓣稍离,双眼直勾勾盯着她,杏眼里泄出几分冷嘲,“这么说来,是你不想嫁?”
宗政璎反问:“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二爷会开心吗?”
江喻白从来不在这种问题上纠结,“你喜欢我不就行了?”
宗政璎低头陷入沉默。
江喻白的指腹轻轻抚着她泛了潮红的面颊,声音温柔得蛊惑人心,出口的话却让人冷汗涔涔,“还是说,你之前在骗我,嗯?”
宗政璎心跳狂乱,面上却仍旧镇定,“二爷之前也说过,我一个亲人都没有,碰到了刺客还得二爷保护,骗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她的确是离不开他,在需要他挡刀这件事上。
半点虚假都没有。
江喻白重新将她拉入怀,下巴抵在她肩窝。
“璎璎,不要背叛我。”他说:“否则我会拉你下地狱。”
宗政璎的呼吸凝滞了一瞬。
一瞬过后,她双手轻轻回抱着他,什么都没说。
看似在无声安抚。
事实上也确实是安抚。
只不过,是对自己的安抚。
——
休整一夜后,江喻白去了太庙。
太庙守卫见到他,又想像以前那样装不知情故意放水。
江喻白伸手拦住统领。
“让天元宫那位来见我。”
统领一惊。
一直以来,他们只是奉命,在这位来太庙的时候故意放水。
但从头至尾,都没人知道这位的身份。
今日是头一次,这位主动开口跟他们说话。
然而一开口就让皇上来见他?
好大的口气!
江喻白根本不在乎统领脸上又惊又怒的表情,一闪身入了太庙正殿,懒懒散散地靠在其中一根巨柱上,望着正中浑金彩画下先帝的灵位,眼底满是讥讽,一口果核吐了上去。
天元宫。
今日不上朝,奏章又全都处理完了,晋安帝难得的捞到一日清闲。
才想着去御花园转转,就听说守卫太庙的统领求见,有急事。
因为江喻白的关系,晋安帝对‘太庙’这二字十分敏感。
刚一听说,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江喻白。
他瞳孔缩了缩,“传。”
蔡公公把人带到后,晋安帝屏退了左右,双目紧盯着统领,“太庙出事了?”
统领摇摇头,压低声音,“陛下,不是出事,而是,那位又来了。”
晋安帝的眼底顿时涌上森然杀意。
距离上一次才多久,皇陵的人又追杀阿白?
“他是不是受伤了?”晋安帝的语气稍显急促。
“也没有。”统领道:“只是,他太嚣张了,竟然敢让陛下亲自去见他。”
‘去见他’这三个字,让晋安帝腾地一下从石凳上站起来。
“阿白……那位当真说过这话?”
统领颔首,“那位此时就在太庙,末将不敢有半句虚言。”
晋安帝缓了缓神,“好,朕知道了,你先退下。”
统领一脸纳闷,以皇上的性子,碰到如此嚣张狂妄之徒,竟然半点不生气?
……
半个时辰后,晋安帝出现在了太庙。
他没带多少人,只一个蔡公公,在门外守着。
晋安帝抬步入了正殿,刚好看到被江喻白吐过果核的先帝灵位翻了。
他收回目光,没有第一时间去扶,只是望着倚靠在金丝楠木巨柱上的江喻白。
二十八年,兄弟俩第一次见面。
晋安帝的声音难掩激动,“阿白……”
江喻白看都没看他,直入主题,“我是来找你办事的,不是来跟你认亲煽情的,多余的话就省省吧!”
晋安帝也没有生气,只是点点头,“好,你说。”
晋安帝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是在他母妃过世的时候。
母妃哭得泪流满面,拉着他的手,告诉他还有个弟弟,跟他是双生。
可皇室不能出双生子,所以当年,阿白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
母妃无能为力,她只能暗中找人调包,放了阿白一条生路。
她不指望将来皇室能承认阿白的存在,只是希望,他能尽自己所能保护弟弟。
所以当晋安帝得了先帝赏识,在宫中稍稍有了些地位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暗中组建自己的势力,四处打听阿白的下落。
当得知阿白被带到了皇陵后,晋安帝曾有一段时间是崩溃的。
因为皇陵那帮人,他惹不起,他的人也惹不起。
后来底下人告诉他,有一个人或许能从皇陵里把阿白带出来。
说是个奇女子,姓郁。
晋安帝不清楚那女子是谁,也没见过她。
只是听说有可能,他便想方设法让自己的人联系到郁霓裳,并且扬言,不管什么条件他都答应,只要能把阿白救出来。
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郁霓裳最后的条件并非金银权势,她只要阿白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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