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交朋友”的事情,最终也就被定义成了一个小小的乌龙,这个话题就这么翻篇了。
这顿饭的最后,韩千一又问了几句严以珩的小公司。
“虽然我离开阳城挺久了,但是……你知道的,阳城的金融圈子就那么大,你如果需要帮助,还是跟我说,我能帮你的,肯定会帮你一把。”
韩千一笑了一下,笑过之后又有些惆怅:“总觉得,送你去上大学,好像还是昨天的事呢……”
严以珩早就习惯了他这种老父亲一样的感慨,便也附和道:“是啊,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指指自己,小声说:“长大啦,严以珩!”
韩千一摇着头笑笑:“长大了。”
*
第二天一早,严以珩便启程回阳城了。
戴盈盈本来想让他去看办公室,被他推了。
“你跟谈吉祥商量一下,让谈吉祥跟你一起去谈价格,他会处理这些。”严以珩给她发了条语音,“价格方面,反正你跟他商量好就行,我没意见的。”
……他实在没时间去看,这边有个人,在阳城等他回去等得望眼欲穿。
“什么时候下飞机啊?准点吗?会提前吗?会晚点吗?”滕酩的问题没完没了,“你还回来吗?回来还爱我吗?”
严以珩捂脸笑笑,左右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又赶紧调低手机听筒的音量:“没完没了了是吧!”
滕酩也笑了:“你说出差三天,结果去了一周,我能不着急吗?万一你被别人绑票了呢!”
“你盼我点好,什么跟什么呀!”说着,登机口开了,严以珩笑了一声,恨不得给滕酩
听听自己过廊桥的声音,“行了,登机了,两个小时。”
滕酩这才心满意足,道:“好,那我在出站大厅等你。”
两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了。
等着去托运的行李时,又遭到了滕酩的电话轰炸。
严以珩没接,只在微信上给他回了一个“略略略”的小表情。
等他找到了自己的行李,慢悠悠走出出站大厅时,一眼就看到了焦急等待的滕酩。
那人看见他,本来略显烦躁的表情,立刻就变成了欣喜。
严以珩的脚步顿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这种……时刻有人挂念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严以珩低头咂摸了一会儿,嘴角浮起淡淡笑意。
他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脚步轻快地走向滕酩。
滕酩嘴上闹得凶,行动上还是很收敛的,只在帮严以珩把行李放到后备箱时不经意地擦过了严以珩的手指——小小的一个触碰,谁都不会注意到。
两人坐进车里后,滕酩缓缓升起车窗,也没说送严以珩去哪儿,自顾自地开起了车。
严以珩撑着下巴看他,等到确认车子没有开往自己家后,才出声问道:“我说,这是去哪儿啊?”
滕酩淡定道:“我那儿。”
“去你那儿干嘛?”
滕酩一直没说话,只是嘴角的笑意实在太明显。
等到经过途中第一个红灯时,滕酩才停下车子,伸手握住了严以珩的手。
干燥的掌心松松握着严以珩的手,滕酩扭过头看着他,目光沉稳,又带着无法遮掩的思念。
他声音低低地:“想你了。”
说着,还用拇指刮了刮严以珩的指节,动作轻柔又暧昧。
严以珩睫毛一抖,随即移开视线。他看着面前倒计时的红灯,眨眼的频率几乎快要和信号灯读秒的频率一致。
他视线乱飘,小声抱怨道:“还挠我手……烦人。”
接下来的路程里,滕酩几乎分不出精力再说一句话——车子开得飞快,他真是一秒钟都不想耽搁。
他拖着严以珩的行李,按电梯的动作都那样急不可耐。
严以珩看了好笑,心里又冒出点恶作剧的念头。他故意放慢脚步,慢悠悠跟在后面。
滕酩无奈地看着他。
当然了,严以珩的得意也就只能维持到进家之前了。
房门刚打开,他就被滕酩一把推了进去。
行李箱在地上滑了几厘米,撞到鞋柜的一角才停下。
小轮子在地板上滚动的哗啦声响,盖过了严以珩不小心露出的那几声喘/息。
房间里的暖气足足的,不穿外套也完全不会觉得冷。
……完全不穿都不会觉得冷。
滕酩贴着严以珩的耳垂一路吻至唇边,手上则急切地抚着他的脸庞。
严以珩被他亲得很痒,只是笑声里偶尔又会不小心露出几声呻/吟。
两个小时之后,严以珩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脑袋悬在床垫外面,让滕酩用毛巾给他擦着半干的头发。
“工作还顺利吗?”滕酩酸溜溜地问,“应该很顺利吧,都从三天延长到一周了。”
严以珩翻了个身,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顺利,客户挺满意,估计能成。如果他们决定合作,这单至少能有个五十万吧?回头跟苏筱商量商量,我打算报六十万。”
听到某个词的时候,滕酩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他撇撇嘴,说:“反正你做的这些我也不懂,你就跟他商量吧。”
两个人的关系……也就是这样子了,滕酩不怎么干涉严以珩的日常生活,但这个人……醋劲儿实在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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