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月嫣然一笑道,“我不是来帮你的。我觉得你挺有意思,随便和你聊聊而已…”的确与众不同。
她听说这个李意容先是帮哥哥秦煜找到了凶手,她又得到了哥哥的亲自提拔,简直是厉害。
后来有侍女告诉她,李意容和今日砸礼品的凶手十分亲密,不能不让人怀疑,她这才想要问清楚,没想到李意容大方承认了。
可是她知道,哥哥也肯定知道,哥哥可不是好惹的呀…
只见眼前的人懒懒地靠着椅背,双手向后枕着痞痞地看着她,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同时拥有这么多气质:既桀骜不驯,又如沐春风,既放荡不羁,又谦卑温驯。
她是怎么做到的?
“小姐在看何书?”李意容扣扣石桌提醒她回神。
“《女则》。”秦楼月拿起自己的书籍给李意容看。
“学这个做什么。”琴国女子天性自由放纵,最是看不起那种三从四德的女子,不过近几年两国战事频繁,启国思想倒是较多流入琴朝。
秦楼月脸微微一红,“大哥说,多读这些才是真正的名门淑女。”
李意容点点头,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名门淑女?是利益相关吧…
“和我说说你的长姐吧。昭安的女子最钦佩的便是她了。”
“钦佩她什么?”
“哥哥说,徐夫人是女中豪杰,谈笑自若,有大丈夫风范。我喜她的诗词,清雅不卑,品格不减。”
“是这样。”李意容道,“秦姑娘,鄙人累了。下次再聊。”说完,随意地挥挥手。
这种名门淑女,还真是闲情雅致。
……
秦煜长衣肃立,手指轻轻的摩擦着,看着远处亭子的两个人。
夜色深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把消息告诉乌则芙子了吗?”他低低地问秦逸道。
“说了,主子放心。”
秦煜看着离去的李意容自若的身影,她敢向他要东西,也不打听打听他的名号。不用他动手,乌则芙子就可以搞死她。
“李意容。”他低低地念了一句。
院落幽深,更阑人静。侍女大多都退下了。
秦煜走至房前,立定,推开门,站了一会儿,转身关上,走至女子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然后勾起女子的脸,打量了良久。
只见她肤白似雪,晶莹剔透,倾城得难以描述。
那个八殿下倒是真的舍得送这样美色给他?
可是本来也不属于他,别人都不要的,才轮得到他。想到这,俯身重重吻了上去。
乌则无音一慌,不由得紧紧抓住男子的袖角。虽然不算初尝人事,但她以为秦煜会和他表面一样温柔谦和。
没想到他力道极重,动作粗暴,乌则无音的小手紧紧抓着又不自觉地松开。
秦煜倏地停下来,狠厉的眼神是满满的不屑…
过了许久,夜色像一弯春水,却并没抚平他们的心。
乌则无音侧过身子看着睡着的男子,与白日里完全不同。
他的眉头紧皱,汗水淋漓,仿佛在做噩梦一般,乌则无音用帕子轻轻的帮他擦着。
夜真是漫长呀…
……
厢房中,李意容正拿着从秦楼月那儿借来的昭安舆地图,筹划自己以后要住的地方。
“选这?”秦楼月摇摇头道,“按你现在的五品俸禄,估计要几百年吧。”
李意容一口茶喷出来,“几百年?不至于吧。”
“我干嘛骗你。昭安城有四分之三的人,包括四品以上的全部都是租房子住的。你没听童谣说吗?‘木卯子,得天下;廉氏绕昭安,宛转王井里。勿浪语,谁道许?’整个昭安的地都是廉家人的。”
李意容点点头。木卯是柳,柳有权,廉家有钱,强强联手。那柳家人明明可以得天下,却没有,真是廉正清明地可以啊。
她微微思量,道,“没房子,那就租吧。”
钱可以向那骚凤凰蒋风要,可是那蒋风实在粘人的很。最直接的办法,还是让李木容向柳若思借套宅子来住住。
想到这里,只见一个侍女神色慌张地进来,居然是豆蔻,她来干什么。
“豆蔻,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你妹妹怕是要完了。我看县主带着一些人去将军府了,估计要杀掉你妹妹。”
李意容喝到一半的茶,又噗的吐出来。
妹妹武功虽不差,但心思单纯,小绵羊会被大灰狼给活吞了的。
说完,放下茶杯,努力镇定对着豆蔻说道,“你去找柳将军,让他去县主府。”
“啊?”豆蔻脸一红。
“快去呀。”李意容大声喝道,眼里涌出浓浓的杀意来。
等她匆匆赶到县主府,又听说乌则芙子去了后花园,她又赶到后花园。
一到,只见李木容正昏倒在地上,雪白的脸上多了一刀疤痕,鲜血顺着洁白的脸蛋弯曲地流下来,就像剪碎一块上好的画,恐怖残忍。
“县主县主。有话好好说。”李意容急忙道。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李意容,你敢骗我?”乌则芙子脸上满是狠戾之色。有人告诉她,李意容是徐夫人李想容的姊妹,而且李木容根本没怀孕,一切都是她骗她的…
“县主。我发誓。这都是她自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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