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航也没绕弯子,直接问:“说说呗,这回找我什么事?”
“叙叙旧不行?好歹从小一起长大,我去美国后,我们很久没见了。”许玫正在切牛排,抬眼看他,笑说。
“呵,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以前在国内的时候,也没见你啥时候说要跟我吃饭啊,除非你的阿越也在——”话毕,赵易航察觉到不妥,玩笑似地说,“现在不是了。”
“他跟你说了?”许玫问,同时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毕竟她那么地不可一世,对江承越又曾那么地势在必得。
“他怎么会跟我说。我猜的。反正他一定会断了你的念想。”这话有点伤人了。
虽然许玫已经释怀,但多少有些不悦:“怎么说?”
“江承越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啊。”
许玫好奇:“是么?”
“是。不过你放心,没有那位,你也没机会。”
许玫彻底怒了:“你不能说点好听的?”
赵易航笑了,吊儿郎当地说:“许玫,你要什么样儿的找不着啊,别一棵树上吊死。”
“我知道。那天江承越说了那些话之后我也想通了,我不喜欢他了,只是不肯放下过去罢了。”
“哟,挺有悟性嘛。”
许玫白他一眼:“你能闭嘴么?”
随后两人真的安静地各吃各的,不过只持续了一小会儿。
赵易航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放下刀叉,正色道:“说真的,叫我出来什么事儿。别告诉我说没事儿,我不信。”
许玫笑一声,然后放下刀叉,喝口酒,像润嗓子似的,慢慢道:“是这样,他不是已经跟我说开了么,我再怎么脸皮厚也不可能去找他了,你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拿来绑架他,给他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还有咱们两遍的亲戚,尤其是我爸,我知道,他们都还以为他会和我在一起呢,甚至结婚呢。他碍于我的面子没说开,我都明白,我会跟我爸解释清楚的,亲戚那边我也会慢慢解释,到时候没人会在他面前提我俩的事儿,你就让他放心。”
“行。保证一字不漏转达。”赵易航笑说,这回正经了。
过了会儿,两人准备离开。
好巧不巧,后面陈愈之施翎她们那桌也同时起身。
这下尴尬了,陈愈之和赵易航对视了,这不打招呼都说不过去了吧。
况且,再不打招呼,估计这位甲方公司的大老板要彻底对她这位委托律师印象不好了,陈愈之心想。于是,她拉了拉施翎手腕,示意施翎别走,等等她。
随后她笑着开口:“赵总。这么巧,也在这儿吃饭?”
“是啊,今天挺巧。”赵易航笑答。
简单的一句话,陈愈之却在想,赵易航是不是在影射下午那事儿,毕竟是挺巧的,车停一块儿去了——不然也不会被她误会成什么流氓坏蛋诸如此类。
“您是要走了么?”陈愈之笑着绕开话题。
“是,准备走了。”
陈愈之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随即赵易航又问道:“跟朋友一起?”眼神却一直在陈愈之身上。
“是啊。”
“挺好。那我先走了,回见。”赵易航神色玩味,陈愈之心里一个冷颤。
“您慢走。回见。”
赵易航走后,施翎问:“上司?”
“不是。就是我刚刚跟你讲的那个甲方老板。”
施翎恍然:“哦,他啊,被你误会成流氓那个?”笑得特别幸灾乐祸。
“你快别说了。”
“走吧,结账。”
这边,赵易航问许玫要不要他送她,许玫说自己还有姐妹局,不麻烦他,赵易航也没继续客套,说那你走吧,我结账。
施翎陈愈之两人快走到前台的时候,发现赵易航还在那儿,陈愈之吓得,赶忙说:“翎翎,你去结账,我上个厕所。”不过她也是确实想去趟洗手间。
施翎嘲笑她这副胆小样儿和如临大敌的样子,笑说:“去吧,我结完在门口等你。”
陈愈之听完飞快溜去了洗手间。
施翎结完账,发现赵易航还在那儿站着,没理,本来也就不认识,随后径直朝门口走去。
“施小姐。”
施翎顿住,回头看,发现没别人,只有赵易航。
她疑惑地问:“赵先生?您认识我?”
“当然。”赵易航双手揣在裤兜里,慢慢走向施翎。
施翎下意识后退,同时问:“您怎么会认识我?”
赵易航察觉她的防备,将手拿出来,换成正常的走路姿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正色说:“施小姐不必害怕,我没有恶意。”
施翎没有再说话,等着赵易航继续说。
“我叫赵易航,不过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承越你认识吧?”
施翎心里一个咯噔,无论何时,从何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她都会一阵心悸,条件反射地。
她迟疑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认识,不熟。”
赵易航嗤笑一声,说:“施小姐,我本无意打扰你,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但我实在不愿看阿越错过你这样好的姑娘。”
施翎还是疑惑,继续听他讲。
“江承越他应该惹你不愉快了吧,但是你放心,他绝对是脑子一热,才说了那些混账话。但你千万不要因此而放弃他,放弃你们两人之间的可能和机会。他喜欢你,在乎你,我是看在眼里的,这你不必怀疑。我想他最近应该也在纠结。给他一点时间,相信他会给你一个答复的。言尽于此,我终究是多嘴了。施小姐,告辞。”赵易航说完,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连怎么让江承越感谢他都想好了——让他准女朋友施翎把陈愈之的联系方式给他。
施翎云里雾里地听完,她也没出于礼貌道个别,他就这么走了。她还是不知道赵易航怎么会认识他,又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跟她说这番话,不过,听他刚刚说话的内容和语气,应该跟江承越关系不错。不然旁的什么人来说这话,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和瞎操心了。
施翎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连眼神都变得有些空洞。
还真是,一想到江承越,她的心就好空好空。
尽管不愿承认,但她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她被江承越影响太深。只是听到他的名字,都会恍惚好一阵儿。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轻易就被这样一个男人牵制住情绪,甚至是心。
没多久,陈愈之出来了,走到施翎面前,用力拍她背,说:“施翎!叫你呢,怎么不应?怎么了?”
“哦,没事,发呆了,”施翎回过神,不想让陈愈之察觉她此刻的情绪,把话题扯到她身上,“谁让你去那么久。”
“肚子有点不舒服嘛。”
随后两人手挽手离开了。
回去后,赵易航给江承越打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顿狠批,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江承越!我都等不及叫你出来当面跟你谈,你到底在想什么?”
江承越被赵易航的语气也有点惊到了:“又怎么了你。”
“这话该问你吧。你怎么了?”
“什么我怎么了,有话直说。”江承越正想着怎么处理跟施翎的事,头疼得很,听赵易航这语气,多少不悦,不耐地说。
“为了你,我都干了两回偷听的事儿了啊。多不道德。”赵易航假装漫不经心。
江承越立刻意识到什么,语气明显严肃了起来:“又是施翎?听到什么了?”
“原来会紧张啊,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意呢?”
“快说!”江承越真急了。
“当然是听到你的混蛋行径了!人家女孩儿就想要你一个态度,你非但不摆出个追求人的样子,还说人家别扭?你听听这是人话么。我有时候真的都不知道你脑子在想什么。拒绝许玫的时候不是挺清醒的么?”
随后赵易航又把偷听到的内容原原本本地复述给了江承越。
江承越听完,心好像一瞬间被什么紧紧攥住似的,有一种强烈的痛感。
他叹口气,然后语气低沉地说:“我也不知道。当时真的,可能思绪太乱了吧,事先也没组织过语言,头脑一热,就说了那些话伤了她。不过我态度是认真的,我是很认真地想要跟她在一起。”
江承越觉得自己犯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错误,当时为什么没再追上去拉住她,说清楚呢。
“你跟我说没用,反正人家没感受到你的态度,反而觉得你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你早做打算吧,别仗着人家喜欢你,就耽误人家。谁也禁不起你这么折腾。”赵易航劝说。
“嗯,我知道。在想办法。挂了。”
江承越把手机扔到床上,走到床边,看窗外霓虹的夜景,明明那么热闹,心里却只觉得又乱,又空旷。
施翎,这个女人,他真是有点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倔强,从不肯轻易卸下防备,却又那样没有抗拒他的拥抱,甚至留恋,依赖。
他疯了似地想要拥有她。
庆幸他还有一点理智,否则他真的很想直接冲过去,到她面前,紧紧抱住她,什么也不说,将她占有,套牢了,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他知道,她要一个名正言顺,要他毫无保留的真心和绝对赤诚的爱意,所以他真的很认真地在思考,要怎么去跟施翎解释这一切,怎么去安定她那颗不安的心。
他揉了揉眉头,抽出一根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浓重的白色烟雾。
——作者的废话——
标题来自一首歌的歌词:《心情》by陈晓amp;赵丽颖
“思念已经突破瓶颈,再也无法且走且行”
这歌蛮好听的,陈晓真的好帅啊……偏题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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