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映章惊呆了,越接触陆景襄,越让她觉得这个所谓的京城第一纨绔纯情得瞠目结舌,让她很多次到口边的拒绝,无法说出来。
“要不,你去试试看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她看过画本里面描述那叫一个翻云覆雨,欲仙欲死。
“找谁试?”
陆景瞪大眼睛,随后反应过来,当场掐住她的腰,作势要把她扔下去:“梁映章,你信不信我浑一回?反正山上就咱俩,到时候我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虽然知道他只是在看玩笑,梁映章仍有些胆怯,开始浮想联翩。
紧接着,胸脯又疼了。
“你怎么了?”
“疼。”她往前弓着背。
“哪儿疼?我给你揉揉。”
滚!
那种地方怎么可以随便给男人摸!
***
茅屋的后面,多了一座新坟。
如今是三座坟挨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梁映章把带来的东西摆放在坟前,有她亲手做的点心。她一边倒酒,一边徐徐说道:“苏大叔,我的糕饼店开业了。今天是第一天,我想第一个告诉你这个好消息。我会好好活着。记得你对我的教诲,记得我们在书院钟楼里的过往。”
说着说着,眼泪簌簌落下,一颗颗坠落进了酒水里。
陆景襄上前安慰她:“别再难过,他一定不希望你还沉浸在悲痛中。”
梁映章转身,趴在他的肩头,放肆得嚎啕大哭。
山中的鸟雀已回林,雪早已在一个月前消融,黑色的树枝也渐渐抽出了新芽,地上的野草冒出土壤疯长,仿佛被她的泪水浇灌,绿得透亮。
陆景襄没再说话,一只手轻轻地在她的后背上一下一下地拍着。任由她哭泣,半边肩膀都被她无穷无尽的眼泪浸湿了。
这是自从她醒来后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释放情绪。
陆景襄为她在自己面前敞开心扉而感到欣喜。
这几个月来,他想尽办法让她开心,让她觉得自己有所依靠。然而,她每每假装坚强,他就越发心疼,明明在这天地间无依无靠,她却仍然生命力顽强,像一株倔强的小草,独自迎着寒雪熬了过来。
“再哭下去,天就要黑了。我是不介意和你在这荒山里共度一夜。”
梁映章破涕为笑,推开他的肩膀,水汪汪的杏眼瞪着他:“想的美。”
“我可不只是想想。”陆景襄拉她起来,将一杯酒水撒在墓前,“苏先生,等小映章嫁给我,你就是穆王府的恩人。我把这座山头买下来,为你全家修缮墓碑,写进祖训里吩咐子孙后代一直供奉。”
他看向梁映章,轻轻挑眉:“你觉得如何?”
“苏大叔喜欢清净。你别破坏了这座山头就行。”梁映章无可奈何地笑着摇了摇头,整理好东西,拎着篮子往前院走去。
“这么说,你答应嫁给我了?”陆景襄跑到她面前,喜出望外。
“我就想过平静的日子,谁也不想嫁。”梁映章绕开他,走到篱笆边上,拿了根苕帚,开始清扫院子里的落叶。
“跟我过日子,怎么就不能平静?”
她没回话。
眼看苕帚从脚下扫过来,陆景襄避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摸摸鼻子,道:”无非就是亲戚往来上不太方便。那咱们就少跟相府往来。你就见不着那人了。”
梁映章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腰弯得更低,继续打扫。
陆景襄看她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很不知滋味,道:“这些日子里,他一次也没来看过你。你就把他忘了吧。”
梁映章直起腰,看见了陆景襄身后的来人。
“谭大人……”
谭念月从柴门外走进来,扫了眼院子里,“小郡王。”
陆景襄的脸一下子就冷了,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站到了梁映章的身边。只见她放下手中的苕帚,上前问道:“谭大人,苏先生的案子查得怎么样,凶手找到了吗?”
谭念月遗憾地摇头。
梁映章的心再次沉下去。
谭念月道:“我这次上来,是想看看还有什么线索能够找到。”他看了眼对自己充满防备的陆景襄,咳了声,对梁映章道:“关于案子有几个问题,我一直想找机会问问梁姑娘。不知道是否方便到边上一谈?”
梁映章刚想点头,陆景襄先开了口:“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问?谭大人,直接在这里问完。我们还要下山回城。”
“好。”谭念月点头道,转向梁映章,”当晚发生的事情,梁姑娘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比如说那名刺客的身形特征、声音、拿的兵器之类的?”
梁映章抖着嘴唇,双手紧紧绞在一起,脑海里回忆起那晚的情形,“那时候我本来已经熟睡,听到苏先生的声音跑出来看,就见他拦住刺客,接着被……被刺中。他不断叫我快跑。我只听到他的声音,没有听到那名刺客讲话。”
“够了!到此为止。”陆景襄将一只手搭在她颤抖的肩膀,打断了她痛苦的回想,拉着她离开。
在经过谭念月面前时,陆景襄特意停下来,压低声音,警告他道:“若是让我得知你私下里去找她,刑部侍郎这个位子你就别当了。”
谭念月并没有被他的威胁震慑,而是无奈地叹气道:“即便小郡王不说,也有人早已经警告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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