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绛眼睛里出现微微光亮,接过麦克风,“不止渊源,我本就师从松云寺明诚大和尚。”
记者话锋一转:“这样啊……太好了!据说谢之住在大松山下,最近有没有见过他呢?他是不是在帮何铮排练?”
“不清楚。”罗小绛失望地垂下眼睑,把话筒往记者怀里一撂,转身就走。
记者还试图喊她:“小绛等等……”
“恕不接受任何采访。”罗小绛脚步一顿,“除非你问的是松云寺相关,我致力宣扬传统佛教,为松云寺正名。”
记者:“啊这……”
蓝以泽紧跟过来:“传统文化要宣扬,保护动物保护生态也要宣扬,这多正能量,八卦吃瓜多没意思,考虑考虑?”
“不了不了,谢谢二位!”记者带着摄影师忙不迭逃离现场。
百思不得其解,看起来是俊男美女大明星,怎么现在一开口就变成神棍了?
采访团队一走,蓝以泽就冲罗小绛邀功:“我这办法有效吧?对付他们就得这样。”
罗小绛很认真:“一来是甩掉麻烦,二来……万一说成了,更好。”
“一样一样。”蓝以泽活动着摆了半天pose有些酸困的身体,喃喃自语,“说起来,是有好一阵子没见谢哥了。”
三日后的大松山。
刚下过濛濛春雨,山间一片新绿。蓝以泽踩着两脚泥,几经辗转,终于在通往松云寺的道路旁找到了谢之。
“谢哥,这边信号也太差了!”蓝以泽抱怨着,把手机揣兜里,“我在你那片冬瓜地里转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准定位,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松云寺的山路铺在大片竹海之中。
清风徐来,摇晃着望不尽的碧绿。
谢之把地上撂着的蛇皮袋打开,露出里面半袋子春笋。“暮春了,要抓紧采一些嫩的。”
蓝以泽挑起眉毛:“那我中午可得蹭一顿腌笃鲜,何铮呢?他不来帮你?”
谢之指了指竹林深处。
“你俩挖个竹笋,还兵分两路吗?”蓝以泽顺着谢之指的方向,瞧见竹林里一条不易察觉的小路,立马走了过去,嘴里喊着,“何铮,我有话问你。”
谢之快步跟来,忙不迭阻止:“嘘,不要打扰他。”
“?这也是公共场合,他在干嘛呢还不让打扰?”蓝以泽不明白,但声音明显压低了。
说话间,小路走完,竹林像是自发绕成一个圈似的,空出一大片场地。
十几米远的地方,是一方水泥修葺的平台,正有一个高挑的人影,在上面展闪腾挪。
蓝以泽惊了:“这是……”
“松云寺打算在这修一个游园,供游客在山下歇脚。”谢之说,“今天下雨停工,刚好让他来练练。家里场地太小,总是束手束脚,这里相对隐蔽,不会被拍。”
蓝以泽盯着何铮的舞姿,由衷赞叹,“我去,专业啊,何铮还会跳这种舞,啧啧还不赖。”
谢之也点头:“果然大场地,他发挥得更好了。到时候加上特效,一定会惊艳四座。”
“还有特效?什么特效?”
“先保密。”谢之笑了笑,守口如瓶。
两个人不再说话,安静地欣赏何铮练习。
何铮浑然忘我,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来人。
顶流时期唱跳还是演戏,他虽然认真,也从未达到如此投入的境地。
偌大的天地,偌大的竹林,只有风动,人动。
谢之想,下周节目直播的时候,何铮就要以另一重身份,独自面对外界了。
加油。
然而,事实并未符合谢之的预期。
《乘风起舞》号称公平公正公开,采取直播的形势播放,网民实时投票。容错率极低,舞者在台上但凡出个岔子,都有可能叫停表演,直接出局。
何铮一早就去了现场化妆彩排,昔日顶流带着腥风血雨,以舞者身份重返舞台。这简直是自带逆天流量,节目组如获至宝,巴不得把何铮捧在手心里。
所以谢之比较放心,郑重地在家思索,要穿什么去现场。
今天太重要了,比他从前结金丹还重要。
穿西装?
——谢之不喜欢西装。
穿费尔南·李给的高定?
——那毕竟是其他活动的衣服,不合适。
唐装或者太极服?
——似乎没有新意。
电视里重播《仙帝再临》,正放到男主角站在谢真人目前沉思的一幕。
苍翠的竹林映在谢之的眼瞳。
谢之想了想,好像知道该穿什么了。
路上有些堵车,但还好,时间充足。
谢之怕打扰何铮,只给他发了微信,让他不要紧张,正常发挥。
可是何铮此刻顾不上看手机了,他正在休息室暴跳如雷。
“我特么都到这了,你跟我说机器故障?”
工作人员陪着笑脸:“铮铮,这也是突发状况,没办法的事情。只要有实力,咱怎么样都能跳嘛。”
何铮怼他:“光秃秃的舞台,你去给我跳?”
他说着,就要摘胸针,那上面镶嵌着一枚小小的号码牌。
“等一下。”编导从进来就没说过一句话,全让工作人员交涉,此刻终于开了口,“何铮,我们宣发都很到位,所有人都知道你参加《乘风起舞》的消息,就连刚才,你还冲着直播镜头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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