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下来了?”x2.
蒋越寒和蒋越潇脱口而出后,齐齐沉默。
蒋彦恒再次发现他平日里的算无遗策在小不点身上犯傻了,既然有蒋越寒和蒋越潇两个孩子在,那么他倒也不用再过去。
宋茵当机立断,淡声道:“我还有事,先——”
“奶奶!”
蒋彦恒和宋茵同时微僵。
栀梨趿着拖鞋哒哒哒地从楼梯上跑下来,背上背着一个鸭屁屁背包,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小熊拍立得,甜津津地笑道:“你们都下来赏月啦?!”
蒋越寒惊讶,“赏月?二婶不说比心么?”
“那个粉色小心心呀。”栀梨脆声道,“我和妈妈都发了粉色小心心嘛,就想着发在群里像是我和星星,菡菡姐姐他们那样弄个粉色小心心的队形。”
栀梨挠挠头,“堂哥,你看见了粉色小心心怎么没发呀?”
蒋越潇也问他,“对啊,你都看见了怎么没发粉色小心心?”
蒋越寒笑得越发温柔,“你不也看见了,不然你下来做什么?”
“我——”蒋越潇从兜里拿出手机,“我现在就发。”
他二话不说地就在群里发了粉色小心心,这次总算没再次撤回。
蒋越寒没想到蒋越潇还带了手机下来,一抬头,他三奶奶和他二叔也拿了手机低头打了什么,像是在回群聊里的粉色小心心。
“……”蒋越寒捏了捏鼻梁。
爷爷,您真是误我啊!!!
徐轻盈坐在凉亭里品着红酒赏着月亮,顺便等栀梨拿拍立得回来。
院子这边林木比较多,平时还有蚊虫,但这两天家里边边角角点的香比从前多了,很难再见到什么蚊子。
“妈妈!我回来啦!”
徐轻盈循声望向门口,神情稍怔。
视线里,小团子似的栀梨抱着小熊拍立得,背着鸭屁屁背包走在前面打头阵,身后第一梯队是蒋越潇和蒋越寒,再往后一梯队是宋茵和蒋彦恒。
“宝宝。”徐轻盈讶异道,“你拿个拍立得的功夫就把他们都喊下来了?”
栀梨摇头,“我在门口看见的奶奶,爸爸,哥哥和堂哥!群里的粉色小心心也有队形啦。”
徐轻盈拿起手机一看,刚拉的群里还真多了三个粉色小心心,而群昵称也被蒋彦恒改成了【5+1】。
“你挺会享受。”蒋彦恒垂眸睨着桌上剩了大半瓶的红酒,似笑非笑道,“喝独酒?”
徐轻盈白他一眼,回头从身后的野餐篮子里又拿了红酒杯出来,往蒋彦恒面前一推,“我做事呢向来周到,绝不让人抓把柄。”
说完,徐轻盈还拿了三瓶饮料出来分给宋茵,蒋越潇和蒋越寒,“幸亏你们出来了,不然这三瓶饮料我和栀梨还得再拿回去。”
宋茵从三瓶里拿走了唯一的矿泉水。
蒋越潇和蒋越寒则是拿走了剩下的两瓶能量饮料。
凉亭里的桌子不算小,左右两条长石凳,栀梨,徐轻盈和蒋彦恒坐在一边,蒋越潇,宋茵和蒋越寒坐在另一边。
六个人坐下,场面挺拥挤,气氛略尴尬。
徐轻盈默默咽下刚喝的红酒,突然有点后悔叫他们下来了。
“这月亮挺圆。”蒋越寒率先打破尴尬,抬头看了眼和平时相差不大的月亮,“看着就是比国外的月亮亲切。”
栀梨眨眨眼,“堂哥,国外的月亮和我们的月亮不一样么?”
蒋越寒拧开饮料瓶盖,“看着一样,但心情不一样看见的月亮就不一样,今晚的月亮在我看来就很漂亮。”
栀梨听得似懂非懂,很认真地打量着天上的月亮,点了点头,“真的很漂亮。”
蒋越潇听着他们的对话,也不由看向月亮。
代表家人团圆的八月十五的月亮在他印象里并不深刻,老妈在国外不过中秋,他奶奶和他爸爸在国内也不过中秋。
只有那周的几天里家里陆陆续续收到的月饼礼盒证明中秋来了。
蒋越潇握着手里的能量饮料瓶,暗自点头,他也认为今天的月亮比去年中秋的月亮还漂亮,去年的月亮印象不深刻,肯定就是不漂亮。
“堂哥。”栀梨举起脖子上挂着的拍立得,小脸雀跃道,“我给你拍照吧!”
蒋越寒眼睛一亮,“行啊。”
他低头整理了下衣服,又抬手扒拉了下刚吹过的头发,朝栀梨笑得温文尔雅,“这样可以么?”
“嗯嗯!”栀梨将拍立得对准了蒋越寒。
在栀梨拍下的一刹那,蒋越寒想起他下来的目的,倏然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小心心。
院灯晃着,他坐在凉亭一角,侧歪着头,向栀梨比了小心心,至于栀梨能不能看懂不重要,他顺从心意地比了心心就行。
栀梨指着照片上的蒋越寒,甜甜地笑起来,“堂哥拍得超帅哒!”
“真的超帅么?”蒋越寒懒懒道,“你的池宙小朋友都有投资拿,超帅的堂哥不配投资么?”
栀梨懵懵地睁圆眼睛,“当然有了!”
很快,其他人就看见栀梨伸着小手在鸭屁屁背包里翻啊翻,先是翻出了一沓卡片再翻出了一个画卷。
“堂哥,这是我给你画的画,谢谢你送我的书立!”栀梨递完画卷又递q版小人的卡片,“这个就是我投资堂哥的红票票啦!”
蒋越寒以为收到q版小人就不错了,谁知道还有画卷这个意外之喜。
画卷展开,里面定格在他摘下眼镜的瞬间,镜架划过鼻梁,眼睛微弯着望向前面,在他身后居然还有湖水,上面游着天鹅。
蒋越寒看了这幅画卷许久。
嗐,提醒他爷爷买拳击手套做什么,平白让他爷爷多了个反击的工具。
“这个是给奶奶的投资,这个是给爸爸的投资,这个是给哥哥的投资。”栀梨一张张q版小人的卡片发完,又将仅剩的两张q版小人递给徐轻盈,“这两张是给大宝贝妈妈的投资!”
宋茵淡淡地扫了眼徐轻盈收到的两张卡片。
看来宝宝奶奶和大宝贝妈妈还是有些差距,至少有一张卡片的差距。
徐轻盈收下卡片,侧身抱住栀梨亲了一口,慵懒笑了笑,“谢谢宝宝的投资,妈妈肯定赚很多钱,分给你很多钱。”
“妈妈,你脸颊有点红。”
“开心的。”
徐轻盈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很开心,在和经纪公司处理完合同的时候,突然有种未来生活都属于自己的满足感,那是一切选择都把握在手里的快乐。
蒋彦恒瞥了眼桌上的酒瓶,摩挲着手里的杯子。
他喝到现在杯子里也没倒过第二次红酒,倒是徐轻盈一会儿一杯,一会儿一杯,纯粹将红酒将矿泉水喝了。
——
“现在怎么办啊!”
客厅里,陶以其神情焦躁地来回走。
短短一天的功夫,他在网上的口碑就止不住地下跌,刚签的代言也借着形象有损来和他谈解约,他这件事比起圈子里那些出轨劈腿逃税的艺人算得了什么!
那个代言说是他形象有损,还不是害怕得罪蒋氏集团,害怕得罪蒋彦恒?
代言解约了,广告c位没了,蒋氏集团的那位高层也忙不迭地和他们划清界限。
陶以其见经纪人仇洋半天也给不出建议,不管不顾地冲他吼道,“不是你说的反正都内定了,跳不跳无所谓么?!你不说这句话我根本不会划水!”
“呵,你搞笑呢?”仇洋回怼道,“要不是我为了铺稿子和你掰开了揉碎了讲明白你能去蒋氏集团竞争广告c位?你也不认为内定了就万事大吉,不走过场竞争也没关系么?”
他嗤笑,“这个内定也是你找来的,口口声声说那个高层是你粉丝的亲戚,帮你就是随口一句话的事情,你再让他随几口啊!”
陶以其面红耳赤,“你——”
仇洋冷下脸,“陶以其,你别太跳,公司拿钱给你压了多少负面新闻?你谈地下恋爱还劈腿,私下见粉丝睡粉丝,你真当你干净了?谁特么给你的胆子和我吼?!”
这句话,彻底让陶以其脸色煞白。
“我、我就是太着急了,仇哥。”陶以其老老实实地坐下来,不敢再造次,“现在怎么办啊?全网都在嘲我不敬业,嘲我内定。”
仇洋沉着脸,“重点是你不敬业和内定么?你该怕的是那些趁机挖你料的人别把其他破事挖出来!”
陶以其想起仇洋刚才说的什么劈腿和睡粉丝,紧张地吞咽了一下,“那我该怎么办?”
“简单,再搞出似是而非的新闻让那些关注你的网友挪开目光。”仇洋问道,“关注的有不少都是《闪亮的孩子们》的观众,他们还关注什么?”
“栀梨?”
“错,他们还关注徐轻盈和蒋彦恒会不会离婚。”
仇洋翘起二郎腿,得意洋洋道:“狄寻今晚和粉丝直播,他和徐轻盈合作拍过剧有不少人磕这俩姐弟情,刚才他已经被团队里的人说动要打怀旧感情牌连线徐轻盈了。前几期节目我大概看过,徐轻盈一直和栀梨住,蒋彦恒一个人住,别听那些什么栀梨太可爱徐轻盈才陪着睡,他俩这肯定不是正常夫妻的相处模式。
“等狄寻直播和徐轻盈视频上,网友们就能发现徐轻盈至今都在和蒋彦恒分屋睡,两个人到底是真结婚假结婚还是感情破裂了,甚至蒋彦恒和徐轻盈的前任都是什么样的人,这些不比扒你的料刺激?”仇洋压低声音,“到时候再出通稿说狄寻本意想拉踩你才找的徐轻盈试图在蒋彦恒面前刷脸,你说蒋彦恒和徐轻盈的怒火能冲着谁去?”
“狄寻的团队都有你的人?”
“我那些有真凭实据的拉踩稿子不少都这么来的。”
陶以其听到这话,放心了。
虽然他不敢公开得罪蒋彦恒和徐轻盈,但能借着别人出口气也是好的。
——
皎白的月光高高挂着。
凉亭里的气氛倒是比刚开始热闹了些,连宋茵都罕见地打破了睡前不食的习惯,吃了一块杏仁酥。
栀梨咽下刚吃的山楂糕,酸得小脸皱在一起,正想喝口橙子味牛奶时,低头吸了几口才发现一盒的牛奶都被喝光了。
不等其他人发现栀梨这边喝光了牛奶,栀梨就看见了放在手边的杯子,里面装着葡萄色的饮料。
栀梨吸了吸小鼻子,闻到了一丝丝葡萄的香味。
于是,当蒋越潇抓到某只漏网之蚊直起身时,一脸惊讶地看见栀梨捧起了徐轻盈的红酒杯仰头喝红酒。
“?!!”蒋越潇伸手就抢杯子,“这个不能喝!”
他刚抢下来,栀梨就望着蒋越潇,可怜巴巴道:“好苦哟。”爸爸和妈妈为什么喜欢喝这么苦的饮料。
蒋越潇板着脸,“你没喝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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