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颂年离开不久后,陈四非在群上收到了雷霆到达目的地的消息。梁天赐和其他几个上过镜的男人都被抓到了一个地方,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只有在死亡前都不会结束的痛苦。
陈四非把在地下室所看到的一切发在群里,她们三个人一致认为那KTV的老板肯定有份,也许他就是那个一把手。
只可惜陈四非没能在破坏前将地下室拍摄下来,如果破坏后再拍,就很容易留下蛛丝马迹。
“阿砍,你的伤处理了没?”雷霆见阿砍在线,便在群里问道。
“已经上药了,谢谢前辈的关心。”阿砍回复道。
“阿砍和你在一起都能让她受伤,你这个做前辈的有点不像话啊。”
贪吃蛇趁机揶揄雷霆,不过她也知道对方能放下队友一个人走,除了非常措手不及的情况之外,就是对方的伤势并不严重。
“还不是你这个技术组的前辈不给力,查不到那里还有一个巨大地下室。”雷霆也不遑多让。
“对了,如果时间赶得上的话,阿砍可以来这边自己给自己报仇哦。”雷霆提议道,因为从他们嘴上撬出有用的信息后,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可惜陈四非还是个高中学生,她很快就要回学校了。
“好的。如果来不及的话那就请前辈帮我惩罚了。”阿砍回复道。
接着雷霆发了一个“ok”的表情包,不用说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不过最终她们还是没有赶在假期结束前,陈四非在前一天已经回去S市了。
回到学校后,她的同桌方颂年比以前更像她的小弟了,无论是跑腿、望风、还是打扫教室卫生,他都主动包了。
学校里除了他没有人知道陈四非受伤的事,即使上体育课,那些运动也不会给她造成什么困扰。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受伤,不然还得编借口来解释。
方颂年很会察言观色,他发现陈四非并没有要把受伤的事说出来后,他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来不提那天发生的事,只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助她。
“我来吧,顺便。”他拦住拿着水杯站起来的陈四非,把水杯从她手中拿走。
陈四非看着方颂年桌上满水的水杯,杯身水洗的水渍都还没干。她什么都没说,由着他把杯子拿走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圆胖那家伙越来越像陈四非的一条狗。”在走廊上的同班男生A,看着去帮陈四非洗杯子的方颂年,和旁边的几个男生说道。
“他不是一直都这样么?大惊小怪。”同班男生B毫不在意地说。
“哈哈哈,陈四非还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棉花糖’呢,更像狗了有没有?哪个男的会被取这种外号啊?”同班男生C却十分认同同班男生A的话。
“哈哈哈哈……”
几个男生突然一起笑了起来,引得附近的人纷纷侧目都没有停止。可在他们见到回来的方颂年走近后,又瞬间收了笑声。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口中的牙齿,他们都想说方颂年是陈四非的舔狗,还是一条肥舔狗。他们最看不起这样的男人,一点男人的自尊心都没有。舔得那么起劲,能得到女神瞧你一眼吗?无论怎么舔,人家也不会和你在一起,舔狗只是被女的吊着胃口,当一头牲口使唤罢了。
他们不敢说出来,是因为陈四非会真的找他们麻烦,在他们看来陈四非就是一个疯婆子。方颂年刚刚和她做同桌时,王东当面笑他们配,还缺心眼说他们是“肥圆组合”,结果第二天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打掉了一颗牙,最后都抓不到施暴者。
谁也没有证据,但直觉和听闻告诉他们,这事肯定和陈四非脱不了关系。他们学生之间的传闻中,陈四非家族是混黑社会的,所以周边的小混混都不太敢惹她。
一个多月后,陈四非收到于小磊给她寄的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个只有拳头大小,姿势是土下座式,材质是骨瓷的皮特托先生。包裹里面附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留了一些边角料交给你处置了,当个发泄球狠狠地摔碎吧,不要怜惜我的手艺。”
陈四非拿着装着骨瓷小人碎片的纸袋,趁着学校午休的时候,她偷偷来到教学楼后面,撬开男厕的化粪池盖把碎片扔了进去,因为她觉得男蛆和男粪更配。
做完这一切后,陈四非翻墙出了学校,在学校后面的山坡草地上午休,这是她经常来这地方,连她的小弟同桌都不知道。
她的伤在半个月前就好了,不过身上还留着未完全消退的印痕。对比普通人,这愈合速度简直是一个奇迹。而她能发生这种奇迹,是在第一次遇到小浔之后。
小浔最近一次出现是在一个多月前,陈四非要去R市执行任务的时候。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小浔几乎每天都会出现,自己和小浔就像形影不离的双胞胎;在她上初中的时候,除非自己主动叫喊他,或者自己情绪激动时小浔才会出现;在她上了高中,特别是在她妈妈去世后,小浔的出现就无法固定,再次见到的距离越来越长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陈四非哼唱着这首几十年前的老歌,这是在她小时候,她妈妈教她唱的歌。她还记得在上小学时的一次大合唱中,还被老师选了当领唱之一。
小浔也相当喜欢这首歌,她和他的喜好总是那么相同。
‘四非,怎么唱着唱着还跑调了呢?’小浔躺在陈四非的旁边,笑着说道。
小浔在陈四非的眼中是一个和自己同龄的男孩,身体也会和她一起长大。他长了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除此之外五官和脸型与她有七八分相似。他总是穿着纯白色的衣服,连头发都是柔软又蓬松的浅色微卷发,整体色调都像打了光。他的身型并不健壮,正处于女孩和男孩之间的一个中间点,结合长相更加雌雄莫辨。他笑得很好看,纯洁得找不到一点男人的油腻味。他看起来很好欺负,好像你怎么欺负他,他都会笑着原谅你。
陈四非没有一丝犹豫去抱住旁边的人,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他身上总会有一股雨后青草的味道,她很喜欢。
“如果我知道要唱跑调你才出来,那我早就唱了。小浔,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是吗?我只有你一个家人了。”
小浔回抱着她,满脸心疼地抚着她的后背说:‘很疼吧?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受伤,也不会疼那么久。’
“是啊,真的疼死了。可这又不关你的事,你替他自责什么。不过好在我体质好,恢复得也快。要是小时候就有这样的体质,那别人都欺负不了我们了。”此时的陈四非认为,小浔也许是因为自己是个男的而自责,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
“四非,下一次见面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
因为相拥着,陈四非并没有看到小浔此时低落隐忍的神情,她信誓旦旦对他说:“我答应你,你要早点回来。”
‘好。’一声落下,小浔消失在陈四非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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