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垃圾卡干掉神[无限] 第143节

    他狠了心地扔了捆仙绳,“我不想看到你变成现在这样,我不会再动手了……谢禾,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早点,再早点,不要让你死在12岁那年。告诉你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美好的东西……”
    他的眼泪不住滑落下来,顺着脸庞,浸得眼尾微红。
    恶灵的心里划过一丝触动,因为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也没人再为它哭过。可它早已麻木了太久,那些触动就像是仓促流逝的流星一般消失不见。
    不懂珍惜也不懂表达,只知道自己想要贴贴苑苑,但它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恶灵俯下身,将黑雾里生出的触手刺探进谢禾的尸体里,将那种很久之前埋下的血糊糊的蛊虫抠挖了出来,当着随苑的面吃掉后,歪了歪头若无其事道:“可是我只是个鬼哎。”
    它的身体完全膨胀起来,黑压压的触手将随苑完全勒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恶灵轻眯着红瞳,懒懒地道,“要不然我也将你吃掉好了。苑苑,你那么喜欢我,进入我的胃里,跟我融为一体啊。”
    黑雾将随苑囚住,就要将他完全吞噬。作为等价加换,恶灵的触手也伸出来滑腻腻的一条,从口腔钻进随苑的胃里,搅动着光滑的粉嫩胃壁,而后断在了里面,像是牢牢的吸盘一般吸附着胃壁。
    随苑被刺激得流出更多的生理性泪水,眼尾泛红,沉痛地垂下捆仙绳,闭上眼睛,等待着被恶灵吃掉。
    “啊啊啊啊啊——”
    房间还在震晃不已,原本一同进游戏的百名血仆,现在只剩十余人在混乱中负伤逃窜着。这关游戏里的绝大多数血族已经被弄死,而最终boss随苑久久没有动手,剧情已经彻底崩毁。
    见自己的npc久久没有动作,游戏方已经彻底被激怒——随苑一直都是它最得意最听话的npc,现在居然敢为了恶灵反水!
    它一定要弄死恶灵!
    游戏方决定放弃随苑,紧急地下达了新的游戏规则:【因察觉到该游戏副本发生部分混乱,将提高副本难度。血月之夜来临,一切都开始崩毁。所有玩家将进入自己最痛苦的梦境!噩梦时空即将开启——】
    噩梦时空!
    逃窜中的玩家们:“!!!!”
    怎么刚过七年前时空、镜面时空……又来了一个噩梦时空!
    游戏方现在已经拉满恶意,铁了心地要弄死他们!
    系统:【因开启新的时空模式,游戏难度翻倍,每人可再度抽取一张卡片。】
    混乱之中,恶灵看着面前的抽卡面板眯了眯眼睛。果然啊,就知道游戏方不会善罢甘休,必然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弄死它。
    对于变成恶灵会被拖进游戏,还要参与抽卡,恶灵其实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准确地说,游戏方提高难度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想借此将它弄死,必然会邀请它进入游戏里。这样也挺好的,它迫不及待地想要用游戏方的垃圾卡直捣黄龙。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恶灵放下随苑,那就再一起玩一场游戏好了。
    血仆们各自哆嗦着抽取卡片。恶灵看了看面前的卡片,抽取一张。
    卡片翻转过来,上面写着:【恭喜您抽中,吃到印度尼西亚的意大利大鲨鱼会被毒死卡。下面是卡片功能介绍——】
    【r卡-吃到印度尼西亚的意大利大鲨鱼会被毒死卡】
    【用途:使用此卡后,可使吃到印度尼西亚意大利大鲨鱼的人被毒死。】
    弹幕:[???????]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tm真的不是被搞了吗?除非彗星撞地球,太阳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不然他都不可能弄到这个大鲨鱼的好吗?!]
    [谢邀,看到卡片的那一刻我已经笑去世了。这他喵都是什么离谱的卡片啊!]
    [好奇谢禾要怎么玩。]
    恶灵收走卡片:“也不是不能用。”
    卡片融进黑雾里的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化起来,像是都开始破碎重组一般,赫然换了场景。
    只是他不知道,在自己没有看到的地方,随苑也收到里主脑的消息:【npc随苑因违反游戏规则,暂被贬为玩家,进入噩梦时空《谢禾的小时候》。】
    随苑:“?”
    ……
    醒时,谢禾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房间里装饰豪华,应用品都是纯银打造,透过窗口能看到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站着许多佣人。
    而房间四周,都是全方位的针眼摄像头。
    谢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变得小了很多,腿也短了一截,像是七八岁左右的身体。
    身着宽松的病服,腹部是用纱布缠住的。露在短袖外的白皙手臂上有着大大小小的针眼,还有画着的、奇形怪状的画。
    是他自己画的。
    谢禾记得自己已经变成了恶灵,但或许这里是为了代入感,他整个人就穿在了这具幼时的小谢禾的身体上。
    他想动,但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谢禾:“……”
    或者连刚才的低头都是这具身体自己作出的反应。
    可是卡片还在衣兜里。
    要怎样才能控制这具身体?
    “哒。哒。哒。”
    脚步声后,从外进来了一个男人。男人身材高挺,结实却并不过分虬结的肌肉将一身西装撑得笔挺而饱满,眉眼和谢禾有些许相似,但他的五官要更加锋利如刀削,俊美而冷冽,面容冰冷仿佛从来都没有笑过。
    相比之下,小谢禾的五官要阴柔得多。
    男人一脚踩在小谢禾的腹部,阴影落下,血水渗出,他叫道:“蠢东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我给你换内脏砸了多少钱,你就这么自己用匕首捅破了!”
    他是小谢禾的父亲。周围的管家和佣人唯唯诺诺地低着头,没有人敢惹他,眼里只有对小谢禾的同情。
    8岁的小谢禾只是躺着地上,因为疼痛而大口喘着气,却舔了舔嘴巴笑着道:“你不满意我就满意了,除非弄死我啊。现在你这样气呼呼的样子,显得你好没用。”
    身体里的谢禾努力回想了下。
    那会,他的父亲和母亲家族联姻。父亲因为痛恨母亲,想要折磨她让她无尽痛苦,就将气撒在了小谢禾身上。
    父亲讨厌小谢禾身上拥有自己的基因,每天都会给他换一遍全身血液,以此涮血,连内脏也全都以别人的器官重新移植一遍,多数都是死人的器官。
    排斥反应和接连不断的手术,让小谢禾长期处在虚弱、疼痛的状态。
    而所有的监控视频、手术视频都会发送到关起来的母亲的手机上。小谢禾经常会听到房间外面的女人痛苦哭闹声,所以他其实很讨厌这段生活。也养成了从来不喊痛的性格。因为那只会让讨厌的人得意,让在意的人痛苦,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处。
    其实也就是一段暗无天日,毫无起伏的人生。
    “医生呢!医生到底什么时候来!”男人气急败坏地扔掉了家里花瓶,砸碎遍地瓷片。
    周围的佣人纷纷跪地不敢嘁,惊恐地打着哆嗦。
    而走廊外传来脚步声。
    “又来一个王八蛋。”小谢禾声音还没变声,脸上也带着小奶膘,撇着嘴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凶,但其实很可爱,让人想要咬一口他脸颊的肉肉。
    刚一脚跨进来的随苑:“……”
    第094章 陪你玩 当然可以,但是我没那么好心。
    随苑进门时。正撞到男人将花瓶砸在小谢禾的头上。
    花瓶砸地时碎片飞溅。小谢禾的额角也滑下来一簇鲜红的血。
    他随手抹了抹,就低下头继续在手臂上画画,仿佛早已麻木和无所谓。
    随苑却攥了攥手中的医疗箱,几乎要将提手捏碎。
    “新来的?”男人挑起眼睛看了一眼随苑,“别让他死了就行,还有——”
    他顿了顿,继续厉声道,“医疗队应该告诉过你吧,今天要给他换血。东西没带就可以滚出去了。”
    同一时刻,随苑脑中划过游戏方提醒:【请玩家随苑按照男主人要求给小孩换血。】
    随苑静静地打开医疗箱开始拿药管,目光自始至终都放在小谢禾身上,对小谢禾的换药动作极致温柔,压根没给男人正眼。他对陌生人都不想说话,更何况这个人那样对谢禾,更是没有好脸了。
    男人神色僵硬了一瞬:“……”
    小谢禾感受到被注视,顺着针管疑惑地抬起眼,漆黑的眼珠看向随苑。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没有手抖、动作温柔的医生,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暖流。
    吃了闭门羹的男人暴躁地踹了随苑的行医箱,从里面拿出一根针管。
    “嘭!”行医箱翻倒在地上时,赫然发出一声响。周围的佣仆们全都吓得跪倒在地,心脏骤跳,冷汗顺着脸颊滑下来,浑身像是筛子一般抖得厉害。
    其中还有200多斤的男保镖,整个人都被吓得往下瘫。他的一只眼睛瞎了,眼球上面是男人曾笑着用烟头烫出出的丑陋的疤痕。
    男人拿起针管就要狠狠扎向小谢禾的后颈时,却被随苑握住牢牢握住手腕。那双手很漂亮,修长而白,指节处漫着些淡粉。
    男人:“……”
    在场众人:“!!!”
    小谢禾漆黑的眼睛也牢牢注视着他,心跳莫名有些加速。
    随苑镜片后的浅色眼瞳没什么温度,朝男人启唇道:“那支针管上面有病毒。您用它扎的话,小少爷极有可能会被感染致死。还请不要打扰行医,他现在的伤口已经化脓,再不处理我也回天无力。”
    男人攥着针管忍了忍,然后将它丢了。毕竟他也只是将折磨谢禾,玩死了那就没得玩了。
    他漠然地扫了眼小谢禾。小孩伤口里有他强行塞进去的针孔摄像头,包括强行拔出后换上针孔摄像的指甲……男人不悦地嗤笑了下,便离开了。
    佣仆离开后,房间只剩下随苑和小谢禾。
    安静了下来。
    随苑看向面前的小孩。小谢禾似乎还不认识他,只是曲起膝盖,缩在角落,拿着水彩笔在手臂上画来画去,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响。
    大多数的孩童即便是在手臂上画画也是乖乖的,画会带着孩童感的天真烂漫。
    但小谢禾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握着画笔毫无章法,更多的时候是将锋利的笔尖对准一个地方来回划动,划道留下损伤的红印。
    水彩笔仿佛要将手臂这张苍白的“画纸”偏执凿穿。干净的皮肤上,错综的血红色和黑色线条像是要将人勒死的蛛网,还有巨大的、布满血丝的独眼,狞笑着盯着你,阴暗而透不过气。
    一个人的偏执和神经质,从他的表现里就能看出来。
    就像面前的小孩。
    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病孩子。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阴暗而压抑。
    他低垂着头,漆黑的墨发垂下来,肤色很白。宽大的病服松散地搭在身上,愈发衬得他像是小小一团,就这样来回涂着鲜红的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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