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浠恼了:“你笑什么。”
他的手还搭在她后腰窝的地方,因为她趴在他身上的姿势,那里往下凹陷着,只用手指都能感受到它的曲线,温礼拍了拍那里,说:“那不是我准备的,是我爸给我的。”
贺明浠想起来了,嘴角一抽。
“不是吧,你爸爸还真给你这个了?”
“是啊……”他轻声说,“他怕我把某个小姑娘的肚子给搞大了,担心到时候我负不起责任。”
“噗——”
贺明浠没忍住笑了,趴在他的胸口上说:“可是你爸爸不是说不允许你早恋吗?怎么一下子就接受了,还特意给你准备这个。”
温礼也笑,揉着她的头说:“因为他也没想到会有小姑娘那么大胆,直接上门来求爱。”
贺明浠切了声:“可是这跟你爸跟你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没有,不是你说的么,女追男隔层纱,更何况都追到我爸那儿了。”
说着,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很轻,目光在黑夜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那我栽在你手上,不还是迟早的事。”
贺明浠耳朵痒得很,心里也在发痒,抬起头又往他唇上重重一压。
温礼一怔,眼神又不动声色地暗下几分。
贺明浠故意问:“你栽了吗?我怎么都没看出来。”
他轻叹一声,捏着她脸,闲闲反问:“嘴巴都被你亲肿了,还没看出来?”
他这么说,贺明浠的目光就不自觉地钉在了他的嘴上。
如果不是被她给打扰,他这时候恐怕早就睡了,眼镜取了放在床边柜上,朦朦胧胧的床头灯,映照着男人深邃好看的眉眼和微红的唇色,垂着的眼睫落下一把小扇子似的阴影,他们在床上闲聊,刚刚又那么亲密,素来正经的男人眼里有难得的慵懒和醺意,逗她的语气里夹杂着故作正经的戏谑。
贺明浠咽了咽口水。
想必这就是美色吧。
“那只能说明我喜欢你,又不能证明你对我……”贺明浠哼了声,理直气壮地说,“反正你们男人的尿性不就这样,送上门的便宜不要白不要,我要是不主动点,今天就算咱俩睡在一张床上估计也不会发生什么。”
想到这里,她一咬牙,也学他的动作去掐他的脸,娇嗔道:“温老师,你这样让我很挫败哎。”
温礼一挑眉,语气不紧不慢的。
“明早要赶飞机,你不会忘了吧?”
贺明浠忽然垂下眼,就在温礼以为她理解了自己的苦心,她又幽幽来了句:“离明天还早着呢,又不是没有时间睡觉。”
说着,她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
水灵灵的眼睛里有抱怨、还有撒娇,简直是浑然天成的骄纵,看得温礼喉结一紧,盯着她不说话。
贺明浠对此毫无知觉,还在那儿分析为什么都躺在一张床上了,他还是这么难撩。
“你不会是给我当老师当上瘾了,真把我当小孩儿看了吧?”
“我已经二十二岁了……”贺明浠又凑过去亲了亲他,顺便向他强调自己的年龄,“过完年都二十三了。”
唇上又是一软,他给她当老师上没上瘾还未可知。反正她肯定是亲上瘾了,说两句就亲他一下。
上起头来一点道理都不听。
如果明早赶不上飞机,她倒还好,他家的人当然不会说他,可他们要问起他怎么也睡过头了,他要怎么解释?
没忍住某个人的诱惑?
温礼在家人的印象中一直是稳重可靠的。
如果连个飞机都赶不上,整个温氏在华东地区的生意,他又怎么能一手包揽。
贺明浠这会儿已经不光是挫败,而是有些生气了。
她是很喜欢他的绅士,但男人太绅士,就无趣了。
有的时候男人还是要坏一点才有魅力。
正想着是继续撩拨呢,还是就此打住,以后再慢慢来,突然腰间一紧,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掐着腰整个人翻了过来。
她强调自己的年龄,为的就是告诉温礼,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儿了。
这一番提醒,再加上刚刚的撩拨,温礼也算是忍到极限了。
她倒是干脆,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把喜欢挂在嘴边,在他耳根子旁不停叽叽喳喳,让他的心沦陷进去,现在对他又是亲又是抱的,还要让他连自己的身体都管不住。
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男人。
至于他究竟有没有把她当小孩儿看,她很快就能知道了。
贺明浠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瞬间就反客为主的男人,刚张开口,男人的吻就落了下来。
他的吻跟她的很不一样,她虽然喜欢亲他,但苦于她肺活量不怎么样,大多都是蜻蜓点水,碰一碰就算完事。
温礼没她那么叽叽喳喳,亲一下就说两句话,舔舐几下她的唇瓣后,直接撬开她的嘴探入,将强烈而压抑的气息直接灌进了她的嘴里。
他一手搭在她的后脑勺那儿,防止她头乱动,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尖,方便自己更好探入,唇舌交缠的黏腻声在安静的夜里清晰异常,贺明浠很快被吻得舌根发麻,手脚脱力,手指和脚尖下意识蜷紧,背脊也不自觉挺直了。
之前贺明浠放下豪言壮语,说要亲死他,现在她迷迷糊糊地想,恐怕要被亲死在床上的是自己。
光是承受就已经快要了她的命,以至于他的手开始使坏了,她都没有反抗的力气。
跟她对他没有章法地乱|摸和占便宜显然不同,他的手掌和手指都很灵活,让她又舒服又感到颤抖。
与此同时温礼低下头,将自己埋进去,贺明浠咬着唇,还是没能忍住出了声。
很快一只手便捂住了她的嘴。
“小声点,家里还有人。”
贺明浠的眼睛已经湿了,看着太楚楚可怜,哪里还有刚刚主动撩拨的嚣张样子,嘴又被他捂着,说不了话,只能委屈地冲他摇头。
温礼目光一深,盯着她看了很久。
有的人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非要被欺负狠了才知道跟他求饶。
要换做平时他也就放过她了,顶多教育两句,但现在不行。
他没有停,捂住她的嘴,直到她浑身一颤,彻底没力气了,他才放开。
他抽了两张纸,想帮忙清理,然而手刚碰上,软成一滩泥的人便下意识缩紧了,好像生怕他又要对她做什么。
她埋在枕头里,小声向他求饶:“我、我真不要了,我受不了了……”
温礼沉默,低头往下看了眼自己。
他闭了闭眼,抵着下颚嗤笑一声。
他早猜到了。
她贺明浠就是那种只知道点火,他一来真的就立刻怂了的讨厌小鬼。
喉结上下挪移着,他忍着体内燥郁的火气,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贴着她的耳朵沉声说。
“连我爸给我们准备的套都还没用上,某个人就受不了了?”
没有点名道姓,却带着男人别有深意的调侃和羞辱。
贺明浠浑身一僵,温礼张嘴,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
他不紧不慢道:“明浠,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贺明浠没出息地咬紧了唇:“……”
见她装死,温礼板着脸,狠狠揉了揉她的头,像是要把火气都发泄在她的头上。
“快睡吧,没几个小时了,我去洗个澡。”
说完他从床上起身,又去了洗手间。
贺明浠这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是懊恼。
输了。大意了。
谁能想到把绅士和教养刻在骨子里的男人突然强势起来是这样的。
夹紧了腿,贺明浠现在浑身上下烫得跟发烧了似的,此刻除了羞愤外,内心深处更多的是她不想承认的某种满足。
那种被男人摁在床上连抵抗都没有力气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失,只要一想起,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
不会吧,难道她潜意识里是个喜欢被欺负的m?
-
第二天,温礼带着贺明浠准时登上了回栌城的飞机。
一路上贺明浠倒是精神奕奕,温礼却显然是昨晚没睡好,脸色稍显苍白,一上飞机就睡了。
贺明浠实在不忍心打扰他。
下了飞机后,负责来接他们去曾爷爷的堂哥已经在机场外等了有一会儿了。
堂哥一看温礼的脸色,又看了眼温礼旁边生龙活虎的贺明浠,不自觉皱了皱眉,心想自己贺明浠这丫头是不是去婆家拜年的时候又给人家添麻烦了。
因为有堂哥在,贺明浠更不方便跟温礼聊有关昨晚的事了,她闭了一路的嘴,倒是她的堂哥跟温礼两个人一言一语对彼此客气地寒暄了不少。
寒暄完后,堂哥关心起了温礼的身体。
“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是昨晚没睡好吗?”
贺明浠立刻心虚地瞪大了眼,而温礼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句:“航班时间太早了。”
堂哥说:“那等到了家,你好好补个觉吧。”
温礼嘴上说好,不过等到了贺明浠曾爷爷家后,他还是做足了礼数,拿着从燕城带来的礼品,一个一个给亲戚长辈们拜了年,又给小辈们送了红包。
贺家的亲戚不比温家少,这一拜年,一个下午直接过去了。
中途贺明浠提议过让温礼先回房休息,她来代表他们两个去给长辈拜年就行。
温礼没有答应,只说:“让你一个人应付,我在房间里睡大觉,这合适吗?”
贺明浠还想说什么,又被他点了点嘴唇:“况且你这张嘴,我可不放心,还是我来说吧。”
“可是……”
温礼提出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我要不在,谁替你去跟你爸爸一家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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