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宋旸谷感情要深一点儿,宋旸谷就接过来,“你去上学吧。”
就这么一句话,布谷就很高兴,“爸爸,那我去上学了。”
就特别有礼貌的孩子,家教就特别的好,佣人给带了便当盒子,自己提着就去上学去了。
宝珠还在哭,哭的嗷嗷的,脾气特别的大,早上起来真的没睡醒,怎么哄也不好,最后哭的二少奶奶都觉得心慌了,也不敢说什么。
等哄好了,二太太才想起来电话,扶桑早挂了,佣人讲一句,“想请人做事的,三少奶奶跟三少爷觉得太费心了自己做,请您帮忙推荐一下的。”
如果家里这边有佣人愿意过去的话,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二太太就黑脸,对宝珠很有爱,现在对儿子儿媳妇就不是很有爱了,我还得给你们找佣人,你们是真快乐啊。
这但凡不是家大业大的,她觉得这俩人都得离婚,过不下去,过不到一起去的。
都不是很居家过日子的人,都恨不得在外面做事,在外面玩。
姑太太毛遂自荐,给二太太拒绝了,委托两个佣人去那边。
这下子,俩人日子是真好过啊,真的才叫生活起来,回家就是吃饭,今天吃这个,明天吃那个,偶尔出去约会吃,偶尔跟朋友一起吃。
夫妻生活节奏快的很,两个人就是在一起的时间,都不觉得腻歪,都是各自做各自事情,连话都很少的。
但是只要讲话,就很有意思,讲的很幽默,都会笑。
扶桑赔钱赔到上千万的时候,她突然就跟开窍了一样,黑皮本子,基本上是一个月就一本的,她前前后后大概有七八本。
赚第一笔金的时候,数字就很大。
宋旸谷觉得这个行业真的是暴富行业,“你要做什么?”
“给我帅气的先生买一身行头,皮鞋腰带手表衣服都要最好的,他配。”
嘴巴多甜啊,甜的跟什么一样的。
买不买的,话人家到了。
最后也没有买其实,国内那边打的很密集,开始大规模的战略反攻了,最缺的是新式武器。
华侨华胞精神都很振奋,当年庚子赔款的留学生很多,后面自费留学的人也很多,政府那边开始频繁访问英美等国家,外交频繁。
一个是为了获得更多资助,另一个积极提高国际地位,还时常有飞行表演。
扶桑跟宋旸谷一早上去看的,一共五架,在六千五百高英尺花样飞翔,有外交官发表演讲。
为什么呢?
缺飞机。
宋旸谷记得那时候在成都,双流空战,日式战机最新,他们更新换代很快,我们空军应战,低空巡逻高空警戒,那一场空战打的很惨,阵亡飞行员十八名,毁机十五,伤七。
成都打的惨,日本人都说,中国的飞行员都是敢死队。
无论男的还是女的都一起上,打不过的时候也不跳伞,只懂得撞机。
是的,我们只能撞机场,宁愿撞下来一架敌机,也不要一个人苟活,这是飞行员自己的操守。
日本人觉得很傻,不划算,一个飞行员培养出来的代价很高的,很宝贵,任何情况下,日本空军是跳伞的,他们很少坠机。
宋旸谷看着这些飞行员意气风发,还去跟人家握手,华侨很多都在,留学生也很多,现场很热闹,他就跟扶桑讲了,摸着飞机的翅膀,从窗口往里面看,都是美国造的,“你看,这个是不是比我穿衣服更帅。”
扶桑就懂了,起来笑了笑,去捐款。
我们的外交活动,是很卑微的,经常有这样的演讲或者巡演,华侨都很爱国。
第三十四年,美国对日本偷袭事件展开疯狂的报复,并且进行了各方面的强势反攻,掐住了日本资源的喉咙,美国舰队卷土重来,日本在太平洋印度洋势力瓦解。
美国人直接打日本本土,其在中国势力瞬间失去核心支持。
第三十五年,国内大规模战略反攻,捷报频频。
第三十六年,扶桑二子出生,送回香港。
华盛顿交易所蓬勃发展,美国金融随战争胜利高歌猛进,扶桑在华尔街光芒四射,称之为东方股神。
第三十七年,苏联北面夹击日本,分割外蒙。
第三十八年,扶桑四十岁,日本投降。
扶桑跟宋旸谷在公寓里,抱头痛哭。
华人街,哭嚎阵阵。
那永远是祖国,是母国,走再远,发展的再好,国外再纸醉金迷。
只要想起来苦难的母国,便总觉得无根浮萍一般。
苦难诸多的中国啊,终于站起来了。
满目的沧桑荒凉,扶桑在美国五年,她跟宋旸谷,除夕夜没有不哭的,没有不心酸的。
国内时政中秋节前夜发文,向全世界同胞祝贺,“在过去十五年里,我们饱受压迫与剥削,深受苦难……”
“在过去的十五年里,我们英勇顽强地战斗,不怕流血牺牲,全民族抗战……”
“在过去的十五年里,对中华民族上下,致以诚挚的感谢,辛苦了。”
“也谨以此篇献给流亡或者流浪在世界各地的国民,以及华侨同胞,感谢长久以来的支持跟资助,欢迎你们回家团圆……”
所有人,听到的一瞬间,载歌载舞。
全世界的快乐加起来,一辈子的畅快加起来,都不如今天。
血脉里面的拼搏跟奋斗,全部都激发出来了。
往后还要继续好好搞建设,号召各方面人才回国。
宋旸谷跟二老爷通话,开口就一句,“死而无憾了。”
二老爷也哭,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看到这一天。
原本以为,家祭无忘告乃翁啊。
就是已经西化香港生活的二少奶奶,也依旧惦记着山东老家的族亲,要回家探亲去。
她跟宝珠讲,“面包好吃,火腿好吃,可是我觉得咱们山东老家的大馒头好吃,这些都不如咱们的大馒头,我们是山东人。”
宝珠懂什么,自己用绳子牵着弟弟,她带弟弟,就跟带小狗一样的,不管不顾地疯跑。
布谷不跟老三玩,嫌弃他小,推开窗户看不下去,“宝珠,你解开绳子。”
宝珠才不听,就摊开手,意思是她愿意。
很调皮捣蛋,到底是娇纵的。
她也不太管爸爸妈妈什么玩意儿,就是玩儿,就是高兴,天天玩的跟个小疯子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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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宇宙中心
因为后期国内还有系列问??x?题, 局势相对不稳定,因此扶桑跟宋旸谷并没有u内地,而是直接去了香港。
香港那边宋旸谷当年也有带来的人, 柳秘当初跟他一起从北平流亡, 还有冯司, 如今也发展很大,“我们都是前政府任职人员, 当初为前政府做过事情的,所以现在时期比较敏感,我觉得还是观望一下再回北平比较好。”
柳秘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香港越来越西化,但是感觉还是没有美国的海风显得年轻吗?
他觉得宋旸谷跟扶桑显得很年轻, 比自己甚至要看起来年轻很多,他们都是旧时代走出来的人,扶桑是祁末汉女, 她是穿过祁末女服的人,可是现在穿的一件泡泡袖的白衬衫, 五分袖子, 然后下面是一条刚刚才到膝盖的鹅黄色短裤。
怎么看怎么不太像是她风格的,那么地简单青春。
二太太看一眼,就觉得那胳膊腿的, 看的她眼睛疼,但是孩子都在, 没说什么。
她儿子也不是好太多,宋旸谷也是小衫子, 西装短裤。
很热, 台风季节的闷热, 宋旸谷进门才觉得舒服一点。
宝珠就站在空调前面,她吹不到空调的冷风,只能离得近一点,毕竟很矮。
站在那里打量人,一见面,扶桑就有感觉,这是个气势特别足的小孩。
那么一丁点,豆子一样高的孩子,讲话一点都不打怵,跟扶桑讲,“柳秘是我的同时。”
柳秘跟家里来往还是很多,很喜欢宝珠了,为什么呢?
他现在也是在政府机构任职,位置也还可以,他带宝珠去公署里面去,宝珠iu坐在他的位置上,她理所当然认为自己也是来工作的,并且自己会带本子,跟柳秘的同事打招呼,非常的自信且强势。
她觉得自己就是上班的,柳秘的同事就是她的同事,柳秘也是她的同事,当然她觉得自己经常去上班。
她觉得她很忙,经常有人邀请她做事,扶桑跟宋旸谷这俩人,对孩子的态度就很气虚。
扶桑就一直看她,宝珠不甩她,她到时间了,她今天要捞鱼的。
有个大鱼缸,本来都是很贵的热带鱼的,后来家里就换了,换成小的鱼,红的黑的,没办法,宝珠老用网子捞,你大一点的鱼游得慢,宝珠会说笨。
“我帮你换水好不好?”
宋旸谷就问,看不见女儿就算了,但是看见女儿,你说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尤其是这个年纪,正好是白白嫩嫩可可爱爱的年纪,怎么不让人喜欢呢?
长的是真好看,真的惹人喜爱的,宝珠根本听不见,喊布谷,“布谷,布谷——”
布谷跟扶桑在讲话,他没来得及回应,宝珠就两只手捧着他的脸,“布谷,我在跟你讲话呢——”
就很强势的一个小孩,我跟你讲话,喊你的话,你是一定要回应我的,不然我就会引起你的注意力,捧着你的脸看着我再喊你。
布谷点点头,“嗯,你说,不好意思,我刚刚跟妈妈讲话的。”
他是一定要解释清楚的,就整个家里对宝珠的态度,从小到大没有一点点的敷衍,我不会因为你小就少说几句话,就少做一点事情的。
我都要有个很详细的回应的,布谷是没有这个待遇的,他小时候家里人来人往的,也没有一个主持事物的人,佣人陪伴比较多。
那时候他家里人恨不得在全世界,一人一个地方,不安稳的很。
但是宝珠出生就不一样了,二老爷二太太在,二少奶奶跟二少爷事业上面也很稳定了,家里人相对安稳,对她就很有心情,你跟我讲话,我就跟你认认真真的讲清楚。
宝珠才开始说话,这么大的孩子,努力讲话很清楚,努力表达很流畅,但是还是会一句话不停重复词语,才能表达成功,“布谷,我认为我的鱼,我的鱼,我的小鱼,我的小鱼们今天都很高兴。”
语气抑扬顿挫,停顿的不管对不对的,但是很长的一个句子,人家用了认为,高兴这些词汇,说的上气不接下气,听得出来很努力地体面说话了,然后说完还很捧场,自己先捂着嘴笑,歪着脑袋,眼睛笑起来是真的漂亮。
基本上都是废话,且双标,她可以听不见人家讲话,但是别人一定要听到自己讲话,且听到了一定要有回馈,很善于表达自己,很多词语她大概从小的意识问题,她不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她觉得自己跟大家平起平坐都是大人。
所以很多词汇,她表达虽然会重复,但是绝对不口语化,会有个别词语是跟大人学的,甚至是书面语言,布谷就回答她,“是嘛,真的啊,我也这么认为呢,它们今天真的很高兴,很开心,因为宝珠要帮助它们换水是不是,换水鱼会很清爽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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