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马离开没多久,就发现抓着马缰的手心奇痒无比,百忙中看了一眼才吓了一跳。掌心一条黑线顺着经脉往上移动,就他返回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上升到手肘处了,无论如何运功都压制不住!
“那是我家小姐的马好吗?”荆蓝嘲讽道,“你想说有人要毒我家小姐,你不小心做了替罪羊?”
“姑娘可不能乱说,小老头可不干这般谋财害命的事!”茶铺老头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摇头。
这马人家姑娘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还是他亲手喂食的,若是被人下了毒,他这可是跳到襄河里都洗不清了。
顾宁抿了抿唇,暴躁无比。
他买马是一时兴起,任谁也不能事先下毒,可刚刚这么远的距离,隔着铺子的后墙,连面都没见到,要说他们下毒……这可能吗?
“堂堂顾少庄主强抢一个女子的坐骑,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在下也算是领教了。”沈醉疏叹气道。
他和半月山庄的现任庄主顾月白是还有几分交情,不过对这个顾月白最看好的独子倒确实是第一次见面。
顾宁闻言,目光落到桌上放着的那管乌沉沉的玄铁箫上,微微一怔,随即肃容道:“是沈世叔吗?小侄听家父提起过您。”
他们年纪虽然只差了十来岁,但沈醉疏是父亲的至交,他也只能叫叔叔了。
“你侄儿啊?”秦绾一脸的鄙视。
“我只认识他爹,没到要替他爹教儿子的地步好吗?关我什么事。”沈醉疏摸了摸鼻子,一脸的郁闷。不过,反正他也被秦绾鄙视得多了,都能泰然处之了。
顾宁脸色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倒也不是真的嚣张跋扈,只是真的着急,而且自问银子给得也够多,并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谁知道马的主人居然是自己老爹的挚友?
沈醉疏那管玄铁箫在江湖上可是很出名的,高手榜第三嘛。
当然,顾宁还不知道,现在这管箫已经是真正的玄铁箫了,一丝杂质都没有,就算在兵器榜上,也能名列前茅了。
“算了。”秦绾笑笑。她还真不至于跟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过不去,何况,沈醉疏到底算是她的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
苏青崖一弹指,一颗药丸丢进一碗茶水中,淡淡的开口道:“喝。”
“多谢。”顾宁不敢争辩,赶紧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他倒不怀疑人家给的不是解药,要毒死他只要不管就行了,何况,沈醉疏也不能真看他被毒死吧!
“若你没有将行李放下来,直接骑马走,这会儿早毒发了。”苏青崖道。
顾宁一愣,随即泪奔了。
敢情人家是在行李上下毒防盗,怪不得直接就挂在马背上也没拿下来,真是自己倒霉!不过,这样难道不怕不小心就毒到自己了吗?
秦绾一耸肩,顾宁确实倒霉,谁叫他看上的马正好是自己的那匹?不就是因为她不怕毒,苏青崖才如此肆无忌惮么。
“你什么事这么着急?”沈醉疏问道。
“我妹妹在古县,怎么能不急?”顾宁苦笑。
“萱儿怎么会在古县?”沈醉疏吃了一惊。
“说是去看朋友,也不知怎么的,现在也被困住了,我也才刚刚知道这件事。”顾宁解释了一下自己强行买马的缘由。
“古县外面都是叛军,你进不去的。”沈醉疏摇头道。
“那怎么办?”顾宁急道。
“我们也是要去古县的,顾公子可以同行无妨。”秦绾开口道。
顾宁一怔,这才真正把目光落到秦绾身上。
原本,他对沈醉疏身边带着两个姑娘完全没有在意,但现在一看才愣住了。
这女子,一身贵气,怎么看都该是那种养在深闺人不识的千金小姐,完全不带一丝江湖气息啊。
“秦紫曦。”沈醉疏一指秦绾,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秦紫曦?”顾宁一呆,好熟悉的名字……下一刻,他猛地睁大了眼睛,失声道,“秦紫曦?你就是那个高手榜第一的秦紫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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