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里,在她的印象中,并没有哪家传出有小姐亡故的事来,连个庶女都没有。要说有哪个不普通的女子死去……一瞬间,李悦的脸色就变了。
还真是有那么一个,而且,虽然那人和江涟漪可能素不相识,但却绝对称得上眼中钉、肉中刺!
这屋里,也不止李悦一个聪明人,杜芊儿也很快想到了这件事,两人对望一眼,不由得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惊惧的脸庞。
后宅的女子,出嫁前和继母、庶母、庶女斗,出嫁后和小妾、小姑子、妯娌斗,大家都有心理准备,但若说闹出人命来的,毕竟还是少见。何况,传说中,那一位是怎么死的?
乱箭穿心啊。
江涟漪一个闺中少女,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何况,那个时候,太子和江家婚约未定,按理说,江涟漪应该和太子毫无关系。可是,江涟漪如此害怕玉簪的主人回来向她索命,难道说,那件事她也有参与?这岂不是说明,江涟漪和太子暗通款曲已久?
李悦很有些不是滋味。她是皇室宗亲,郡主之尊。信郡王两子一女都出自王妃,几个妾室被压得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王妃的日子过得舒心,教导李悦的都是真正的皇室郡主、名门千金的风范,原本她以郡主之尊和江涟漪交好,一方面是得了父王的暗示交好丞相府,另一方面也是她自己在婚事上不如意,又觉得江涟漪娇憨可爱,让没有姐妹的她有一种有个妹妹撒娇的感觉不错。
可要是江涟漪是那种在闺中时就和男子往来甚密,甚至设计害死那男子的红颜知己的蛇蝎女子,那岂不是代表她往日里的娇憨可爱都是装出来的?若是有一天自己挡了她的路,是不是也要被她在背后捅上一刀?想着,李悦就觉得不寒而栗。
尹无双年纪小,想不到这么多,而白莲心知肚明江涟漪的病还是自己造成的,当然更不会同情。何况白莲远居宁城,刚刚进京,根本就没听说过太子府的旧事,在宁王府里也不会有人跟她说这个。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很有些诡异。
秦珍回来的时候,见到这状况,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大家担忧江涟漪的病能不能大婚。
“药求到了吗?”李悦问道。
不管怎么说,今天她们是作为伴娘来的,总得让婚礼安安稳稳地完成,大不了……以后远着些江涟漪便是了。
“求是求到了,不过……”秦珍苦笑了一下道,“还是等伯母来了再说吧。”
众女互相看看,都有些迷茫,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很快的,尹氏就匆匆赶来。
“伯母。”秦珍上前行礼。
“别多礼了,苏神医怎么说?”尹氏急忙道。
“苏神医倒是给了一瓶药。”秦珍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瓶,有些为难道,“只是……苏神医说了,这药虽然能激发人体的潜能,以事后昏睡数日为代价,让病人短暂恢复如常,但是……药效只能管两个时辰,而且只能用一次。”
“这……”尹氏捏着药瓶,原本欣喜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
两个时辰,够干什么?祭天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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