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姐不去看着选秀吗?”柳湘君好奇地问道。
“有什么好看的。”秦绾不以为然道,“那一个两个的都不想成亲,若是有点意思,本妃倒是愿意花点时间给他们挑选妻子。”
府里的那几个,慕容流雪和苏青崖她是管不了,蝶衣她不忍心逼迫,莫问跟个石头似的,朔夜更绝,带兵去南疆了,孟寒和秦诀……好吧,一提婚事简直像是吃毒药似的,连秦姝都顾左右而言他,还是执剑和荆蓝省心。
“别管了,今天是特地陪你出来添置嫁妆的,管别人这么多。”秦绾笑着捏了捏柳湘君的脸。
柳湘君回头看看不远处跟着的喻明秋和秦姝,男的俊雅,女的秀丽,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了?”秦绾道。
“在想以后。”柳湘君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难得能看出一丝茫然。
“紧张?”秦绾低低一笑。
虽说这桩婚事已经定了三年,可陆臻一直在扶桑,对柳湘君来说,几乎没有实际感,如今婚期近在眼前,原本活得没心没肺的姑娘终于也开始感到紧张了。
“还好啦。”柳湘君干笑了一声。
“进去吧。”秦绾一拉她,走进了明月楼。
“王妃来了,还有柳小姐。”于湛赶紧从后堂迎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个锦盒。
“怎么,有好东西?”秦绾笑道。
“前些日子秦大公子送了两块上品的玉料来,芙蓉玉雕了一对手镯给夫人,另一块羊脂白玉虽然不大,玉料却是极好,大公子吩咐做了支簪子送去王府,这不刚刚完成,正好王妃来了。”于湛笑眯眯地送上锦盒。
“那可是便宜了于掌柜不用多跑一趟了。”秦绾接过盒子打开,取出一支精巧的玉簪,直接就插在了发髻上,回头道,“好看吗?”
“好看!”柳湘君连连点头。
晶莹剔透不带一丝杂质的羊脂白玉,簪头精心雕琢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眼眸处点缀了一粒小小的红宝石,熠熠生辉。玉料好,雕工更好,连凤凰身上的每一根翎羽都栩栩如生。
秦绾满意地点点头,就打算戴着了。反正秦枫习惯给她和秦珑买首饰,现在还多了柳碧君和李昭。
摄政王妃和秦侍郎兄妹情深,人尽皆知,想要上赶着巴结的,珍贵又不起眼的玉料是很好的选择——谁不知道王妃好美玉?
秦枫是个聪明人,尤其在人情世故上天赋过人,所以在礼部如鱼得水。秦绾完全不用担心他会收错东西。
水至清则无鱼,除了刑律和监察,其他的官员,完全铁面无私两袖清风是不行的。
“王妃今天来是?”于湛又问道。
“上次吩咐你做的东西做好了吧?”秦绾道。
“当然,原来是给柳小姐的。”于湛赶紧回去后堂,很快就抱了一个更大些的锦盒出来。
“这个……”秦绾刚开口,大门外就起了一阵喧哗。
“还有人敢在明月楼捣乱?”柳湘君一脸的惊奇。
原本守在门口的喻明秋出去了一阵,回来时却抱了一只小团子,后面跟着蝶衣和莫问。
“娘亲~”一见秦绾,李昭小腿一蹬,从喻明秋怀里溜下地冲了过来。
“怎么,不是进宫了吗?”秦绾诧异道。
蝶衣一脸的铁青。
不过好在又莫问一起,凑过去低声说了起来。
柳湘君为了避嫌,干脆抱起李昭到另一边去看橱柜里陈列的玉雕摆设。
“是么。”秦绾听完,脸色都没变一下,语气淡淡的,似乎听不出喜怒。
莫问退后一步,确认她是真的没什么吩咐了,便告了罪,匆匆折返皇宫。
“王妃,要进宫吗?”秦姝问道。
“在宫禁之内用药,确实好大的胆子,而且还挺聪明,知道只有用昭儿的名义才不会被王爷拒绝。”秦绾一声冷笑。
“王妃,长安公主和那位九公主有这智商?”秦姝怀疑。
“就算有,她们哪里弄得到海棠春。”秦绾不屑道。
“咳咳。”秦姝干咳了两声,脸上微微泛红。
虽然是春药,但海棠春很出名,以暗卫的方式训练出来的她当然有所耳闻,不过堂堂公主,要弄到这种东西的确不太可能。
事实上,除非是早几年就有准备,否则如今市面上的海棠春已经几乎绝迹了。
“海棠春,有人手里肯定有。”秦绾道。
“王妃说……苏神医?”秦姝惊讶道。
“他很久没配了。”秦绾无语。从前苏青崖偶尔会卖海棠春是缺钱,如今他什么都不缺,怎么会浪费时间去配置毫无用处的春药。
“那?”秦姝也想不通了。
“夏泽天。”秦绾勾了勾唇角。
“啊?”秦姝下意识地和喻明秋对望了一眼。
夏泽天不是在西域打仗吗?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
“当年本妃送给夏泽天的那幅画,如今却不知道在谁手里呢?”秦绾轻笑。
毕竟是春山图的赝品,夏泽天又是个不喜欢在政治上动脑筋的,多半是转手就给了夏泽苍。而以夏泽苍的为人,三年,足够他把那幅画拆个几十遍了,何况原本就是耍人玩的东西,药粉也没藏得多仔细。
“七皇子夏泽宇。”秦姝咬牙道。
“夏泽宇和童颜是互相掩护,不过两个都是披着羊皮的狼。”秦绾说着,转过身来。
“秦姐姐有事就不用管我啦。”柳湘君笑眯眯地挥手。
“那于掌柜替本妃好好招呼柳小姐。”秦绾点头。
李昭立刻跑了过来,抓着她的手,好奇道:“娘亲要去找父王吗?”
“不是哦,娘亲去办点事,昭儿乖乖跟着蝶姨先回府,知道吗?”秦绾说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嗯!”李昭很懂事地应了一声,像个小大人似的。
“放心,没事。”秦绾又捏了捏蝶姨的肩膀,温言道。
蝶衣无声地叹了口气,牵着李昭的小手出去了。
因为今天宫内选秀,沈醉疏不方便,李昭进宫时只带了蝶衣一人,不过这大白天的京城街上人来人往,身后还有暗卫,秦绾也不担心,等人走了,这才道:“姝儿,你去一趟长平的公主府传口谕,长安殿前失仪,让她好生管教,在正式进宫之前,就别出门了。”
“是。”秦姝了然地应了一声。
这相当于将长安公主软禁了,出阁之前不见人,而进宫后只会更束手束脚,有了秦绾的暗示,在长安公主的陪嫁人选上,上官纯肯定会办得妥妥当当——殿前失仪可真是一个惩罚女子的万能罪名。
“明秋,我们去一趟驿馆吧。”秦绾举步跨出了明月楼。
“这也是釜底抽薪?”喻明秋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提着紫渊剑,笑眯眯地道。
“若是本妃想留下童颜,你有几分把握?”秦绾随口道。
“死的活的?”喻明秋脱口而出。
“死的如何,活的又如何?”秦绾笑问。
“有点困难。”喻明秋伤脑筋道,“童颜毕竟是上一辈的高手,内力深厚,真要鱼死网破的话,恐怕会牵连无辜,京城这个地方不合适。”
“随口说说罢了。”秦绾挑眉,王者教导尽头的驿馆,淡淡地道,“就算要留,留下夏泽宇可容易得多——开门。”
“哦。”喻明秋顿了顿,镇定地上前,抬脚——
“呯!”驿馆的两扇厚实的朱漆大门被暴力破开,把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
“什么人擅闯使臣驿馆——”驿丞气急败坏地冲出来,却在看见来人后彻底哑火了。
摄政王妃……他一定是眼睛花了,不然怎么会看见王妃像是寻仇似的暴力闯进驿馆?
“还不请七皇子出来。”秦绾冷冰冰地道。
“是~”喻明秋答应着,慢悠悠地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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