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夏莲又匆匆走进来。
“你这丫头,有什么事不能一次说完了?”秦绾心情好,倒是没介意,只是笑着说道。
“圣旨又到了。”夏莲的脸色很有几分诡异。
“又来?”院子里的众女不禁面面相觑。
“该不会是陛下觉得赏赐不够,想再添上一些吧?”凌霜华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噗——”几个姑娘都不禁被逗笑了。
不是她们没心没肺,实在是……陛下刚刚才送了大批赏赐给秦绾做聘礼,就算不可能是临时再追加一批,但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坏事。听说宁王府里白家的两个表姑娘都有了封号,就算皇帝心血来潮,给未来的宁王府一个郡主封号什么的,也不出奇。
“小姐,陛下招小姐进宫!”夏莲跺了跺脚,喊道。
这句话一出,院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凌霜华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起来,一脸的错愕。
其他人也都你看我,我看你的。
陛下……没问题吧?
人家下聘礼的当日,把准新娘招进宫里去,而且用的还不是皇后的名义!
皇帝陛下……和安国侯没仇吧?就算有仇,还得看宁王殿下的面子呢。
秦绾只是微微一愣,随即就淡定自若地起身道:“是不是也招了王爷进宫?”
“是的。”夏莲呆了呆,佩服道,“小姐英明!”
“陛下……想当面封赏?”唐紫嫣迟疑了一下才道。
毕竟,就算要封赏,也可以隔日啊,反正得了宫里的赏赐,宁王和秦绾都要进宫谢恩的,没必要大好的日子就把新人召进宫吧,两府还是有些交情深厚的客人在的。
秦绾抿了抿唇,心里有数,八成是云州的事发了,就不知道是端王带回来的消息,还是沈醉疏带人进京告状了。
想到这里,她还是有点埋怨沈醉疏的,这都太不靠谱了!总不能有暗卫跟着,他路痴的毛病都传给暗卫了?
“秦姐姐……”柳湘君有些担忧地道。
“没事的,我去去就来,你们放开了玩,这大好的日子,总没有祸事的。”秦绾起身笑道。
众女也知道皇帝召见不能耽搁,纷纷应了。
荆蓝陪着秦绾回房,匆匆换了身不那么鲜艳招摇的衣裳,宫里派来的内侍竟然在大门口等候,都不需侯府派车了。
秦建云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刚刚皇帝下旨给女儿加聘礼那是阖府荣耀,可转头把人招进宫里去是几个意思?
“爹爹放心,女儿大概知道是什么事,去去就回。”秦绾低声道。
“自己小心些。”秦建云叮嘱道。
“嗯。”秦绾答应一声,带着荆蓝上了马车。
这队内侍包括马车都很低调,一路走小路,从侧门进宫,竟然也没换软轿,直接把人送到了养心殿外,可见这次召见有多着急了。
“秦大小姐请。”皇帝身边的高公公亲自迎了出来,却看了她身边的荆蓝一眼。
秦绾会意,让荆蓝在外等候,自己跟随入内,果然,里面只有三个人在,皇帝、李暄、萧无痕。
“陛下,秦小姐到了。”高公公禀告了一声,也退了下去。
“参见陛下,万岁……”秦绾不慌不忙地上前行礼,不过,还没等她说完,就被叫住了。
“丫头不必多礼了,快过来。”皇帝沉声道。
“谢陛下。”秦绾走上前,眼角的余光和李暄一对,微微点头,瞬间就明白过来,果然是事发了。
不过,萧无痕出现在这里倒是让她有些惊讶,皇帝还真是很信任他啊,这种时候竟然召见一个草民。
“就在刚才,襄城太守蔡庆发来八百里加急,乱民造反,围困了端王,你们怎么看?”皇帝缓缓地开口道。
“我说过,襄河水患的事不及时处理,可能导致民乱。”李暄面无表情道。
皇帝无言可答,又不能承认自己错了,只能愤愤地道:“那些地方官,通通该杀!还有那个蔡庆,原本看他还是个好的,祁展天一案才没牵连他,原来也是个拎不清的!”
“端王殿下又怎么陷进去的?”萧无痕奇道。
就算是民怨沸腾以至于暴乱,但也不可能瞬间形成席卷云州之势,端王身份尊贵,又是代天巡狩,哪个地方官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让他到危险的地方去。
然而,皇帝听到这句话,脸色却是更黑了,好半晌才道:“那个蠢材,大约是觉得之前南楚的差事办得不错,太有自信了,居然带着自己的侍卫就出城去想安抚灾民……”
李暄抽了抽嘴角,问道:“那他现在人呢?活着吧?”
“被暴民堵在了襄城二十里外的古县。”皇帝没好气道,“虽然古县只是座破落的小县城,但总归还是有城门城墙的,对付一群手无寸铁,顶多只有几把镰刀锄头的暴民,还能抵挡一时。”
“可是粮食不够。”李暄一针见血道。
“是啊。”皇帝叹了口气,头疼道,“古县是个小县城,没有粮仓,这水患一起,城内粮食本就告急,如今还被暴民围得水泄不通的。”
“这事不好办。”萧无痕拿着那本被揉皱了的奏折翻来覆去地看。
“好办朕要找你们?”皇帝没好气道。
“为今之计,一边安抚灾民一边灭掉为首的闹事者,双管齐下,但是最重要的,赈灾的粮食一定要赶紧运过去。”李暄开口道,“还有,大灾之后必有瘟疫,还要准备大量的药材。”
一听到“粮食”,皇帝不禁抽了抽嘴角。
实在是……国库见底啊,连他今天给秦绾加聘礼,用的都是自己的私库。
“不管怎么样,先凑上一批再说。”李暄道。
“也是。”皇帝勉强点点头,又叹了口气。
“还有端王被暴民困着,还不知道能坚守几天呢。”萧无痕扬了扬手里的折子。
“那个蠢材管他去死!”皇帝骂道。
这话没人敢接口了,毕竟,端王是皇帝的亲生儿子,皇帝可以开口说让他去死,但是谁要是敢表示一下赞同,那绝对是脑子里有坑了。
“那……不知道陛下召见小女是?”秦绾开口道。
这些国家大事,就算找她爹,也不该找她一个女孩子进宫来听吧?
“朕听小皇叔说,最开始是圣山的人把襄河水患的事捅出来的?”皇帝看着她,缓缓地问道。
“嗯,不过他也不是有意的,只是来京城看看小女,闲聊时随口说起云州的惨状,等发现朝廷都不知道这回事,才感觉事情大了。”秦绾谨慎地道。
皇帝干咳了两声,很有点脸上挂不住的感觉。
“启奏陛下,京城令宋大人求见。”高公公在外禀告道。
京城令虽然只有四品,可因为掌管京城治安,却有随时入宫请见的权利,可这个时候,皇帝显然没耐心见他,只道:“朕有要事处理,让他明天再来!”
“可是,宋大人说,此事非同小可,实在耽搁不起……”高公公小心翼翼地答道。
李暄和秦绾对望了一眼,都暗道一声终于来了!
秦绾暗自磨牙,总算沈醉疏还是赶上了个好时候,不算太不靠谱。要不然……答应送他的玄铁就没了!
“陛下,或许宋大人真有要事,不如先让他进来说吧。”李暄淡然道,“横竖,这事一时间也讨论不完。”
“那就叫他进来,朕倒要看看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皇帝冷哼道。
“遵旨。”高公公松了口气。他是知道今天皇帝的愤怒的,要不是看宋忠的模样确实像是有性命攸关的大事,连明知陛下和宁王在议事都顾不得,他也不敢冒着触怒皇帝的危险来为他通禀。毕竟,万一宋忠真的有天大的事被耽误了,难保皇帝不会把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陛下,小女和萧公子先行回避?”秦绾道。
皇帝“嗯”了一声,指指屏风,这意思显然是不在意他们旁听了。
很快的,宋忠低着头走进来,迎面跪倒:“微臣叩见陛下,吾皇……”
“免礼,平身!”皇帝不耐烦地打断道,“朕与宁王议事,宋大人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立刻禀告?”
“启奏陛下,今天一早,城门一打开,官兵就扣下了几个奇怪的人,有老有少,还有尸体,有伤者,就报到微臣这里来了。”宋忠道。
“就这么点小事?”皇帝暴怒。
抓到什么行迹不明的人物,不就是京城令的职责吗?捅到御前来做什么,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的话,他也不介意直接换个京城令!
“可是陛下……”宋忠调入京城不久,也没单独面圣几次,更没承受过帝王之怒,不禁背上出了一身冷汗,不过,能做到这个位置,他还是有几分能力的,忍着惶恐道,“那对父子自称是云州治下上柳村的村民,今年襄河水患,整座村庄都被淹了,他们到县城求告,却不得其门而入,地方官不但不放粮赈灾,反而驱逐他们。他们就想上京告状,结果沿途还被那些官员派出的杀手追杀,幸好路上遇见两位路见不平的壮士出手相救,才保住了性命,一路护送他们上京来。”
“你说的是真的?”皇帝闻言,真是又惊又怒。隐瞒灾情在前,追杀灾民在后,这怎么能不引起乱民哗变?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宋忠道。
“立刻把人召进宫,还有那两位壮士,一并请进来!”皇帝也考虑得清楚,虽说那对父子有胆子进京告状,但真到了御前,未必不会吓得说不出话来,反倒是护送他们的义士,胆量应该大些。
“这恐怕有困难。”宋忠苦笑道,“那位姓沈的壮士身受重伤,强撑着把人送到京城就昏过去了,目前在府衙接受治疗,还有一位女侠,听说是在追杀中原本就受伤不轻,昨晚在京城外十里处遇到最后一次截杀,当场身亡。”
闻言,屏风后的秦绾脸色也变了。
之前听说有尸体,她还以为是灾民死伤了几个,没想到居然是暗卫。以沈醉疏的武功,居然都能弄到身受重伤回来,还有宁王派出的暗卫,就算没有荆蓝的水准,那也该相差不多,竟然死了……那些地方官从哪里请来的高手?
“将那位女侠好好安葬,还有那位壮士,请最好的大夫……不,叫个太医去!”皇帝立刻道,就算是为了朝廷的颜面,也不能让人死了。
“是。”宋忠点点头,又迟疑道,“那对父子?”
“陛下,进宫就不必了,把人吓着了,只怕更说不清楚,一会儿我去看看,顺便将他们和那位壮士接到王府养伤吧,留在府衙内总不是回事,也得防着灭口。”李暄开口道。
“那就有劳小皇叔了。”皇帝沉吟了一下,表示同意。
宋忠闻言,这才抬起衣袖擦了把脸上的汗。
“你先下去,一定要把人安置好了!”皇帝道。
“遵旨。”宋忠赶紧应是。
京城令,虽说是圣上心腹,但也实在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尤其上任不久,竟然就摊上这么大一桩事,宋忠真觉得还不如在地方做个知府算了,至少不会随时有脑袋搬家的危险。
等他离开,秦绾和萧无痕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脸色也都很不好看。
“啪!”皇帝怒极地一掌拍在书案上,顿时几支朱笔滚落一地。
“陛下息怒。”秦绾蹲下身,一支支将笔捡起来重新放好,又将乱成一片的奏折整齐叠放。
“三年一度的春闱,千挑万选出来的就是这等混账?”皇帝的胸口不住地起伏,额头似乎都能看见跳动的青筋了,“追杀告状的灾民,居然一直追杀到京城,天子脚下,何等嚣张,何等嚣张!”
“挑选出来的时候,其实都是好的吧。”秦绾认真道,“只是,在官场这个大染缸里沉浸得久了,看惯了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就越来越不复当初的纯白无暇。”
“……”皇帝无语,看了她一会儿,忽的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倒是有些意思。”
“咳咳。”李暄咳嗽了两声。
皇帝一怔,随即想起来,丫头丫头的……因为他和秦建云君臣关系不错,所以对他的女儿也有几分亲近,可之前怎么没想到,以后要叫这小丫头小皇婶?
想着,他的目光不禁诡异起来。
“陛下还是先筹措救灾粮食要紧,我先去处理京城令那边的事。”李暄起身道。
“来人,宣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立刻进宫!”皇帝扬声道。
“遵旨。”高公公在殿外答道。
“绾儿跟我一起。”李暄直接道。
“嗯。”秦绾本来也没打算留下,甚至她都不清楚皇帝把她也叫来是干什么的。
只有萧无痕,大约是还有事吩咐,一脸苦逼地继续避入了屏风后。
出了宫,秦绾终于忍不住问道:“所以说,我来是干嘛的?”
“陛下有他的想法吧。”李暄答了一句,沉声道,“去查查,追杀沈醉疏的是什么人。”
秦绾知道后面这句话是对不知道躲藏在哪里的暗卫说的,只是耸耸肩。
一路来到奉天府,因为毫无遮掩,倒是路上有几个认出了他们的纨绔子弟目瞪口呆。
今天……好像是宁王向安国侯府大小姐下聘的日子?那宁王殿下和秦大小姐手拉手在外面逛街又是几个意思?
“王爷请。”宋忠有点纳闷,怎么宁王来了就来了,居然还带着个姑娘?
秦绾也无意介绍自己是谁,不过是张氏的亲戚罢了,宋雅取中之后,因为有侯府支持,很快就谋了个实缺,外放做了一个知县,只可惜……在宁州。
“王爷,人就在这里。”宋忠只好带人穿过正堂,到了后院的一间偏房。
“大人……”灾民是一对老汉父子,瘦骨嶙峋的,但精神还算好,不过他们也分不清什么官,只知道穿着官服的都叫大人。
“这位是宁王殿下,老人家别怕,有什么事都可以对王爷说。”宋忠和蔼地道。
“王爷?”那父子对望了一眼,一起跪了下去,连连磕头,原本那位大侠说,京城的官一定不会不管他们的,可也没想到竟然来了一位皇亲国戚啊。
“好了,你们先起来。”李暄也不介意他们身上的泥土血迹,亲自托着人扶起来,又道,“宋大人,伤者如何了?”
“还在内室。”宋忠有些忧心。陛下说,必须要人活着,可是太医都已经进去许久了。
“王爷,您一定要救救那位壮士啊!”老汉抹了把眼泪,哀声道,“为了我们,他才会重伤,还有那位姑娘,还是花朵般的年纪,老汉这都一把快入土的老骨头了,怎么受得起哟。”
“老人家放心,京城有最好的大夫,他不会有事的。”秦绾微笑道。
或许是女子的笑容和轻声细语的安抚更能让人听得进去,老汉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宋大人……”太医掀开帘子出来,看见外面的人,赶紧行礼,“见过王爷。”
“不必。”李暄一抬手,也不废话,“孙太医,他怎么样了?”
“伤的不轻,都是皮肉伤,有些失血过多,养养就能好,只是……”孙太医迟疑了一下才道,“伤到那位壮士的武器上似乎有一把是带毒的,受伤时又没有及时清理毒素,现在导致毒在血脉中扩散得范围很大,怕是有些麻烦。要怎么治,下官还得回太医院和同僚研究一番。”
“罢了,你回去吧,用不着你了。”李暄闻言就放下了心。
伤没大碍就好,至于中毒……苏青崖不是在京城吗?不怕他不救。
“这……”孙太医傻眼,圣旨可是吩咐了,这人一定得救活的啊。
“本王会向陛下解释。”李暄道。
“是。”孙太医虽然满腹疑惑,但宁王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也只能收拾东西回去了太医院。
“宋大人,准备一辆舒适的马车,把人抬上去,小心些。”李暄吩咐道。
“是,下官立刻去办。”宋忠答应道。
“等等,先派人将这两位送到王府,好好安置。”李暄又道。
“是。”宋忠闻言,这回是彻底放心了。
宁王肯把事情接过去那是最好,敢追杀到京城门口的人,未必没有在府衙杀人灭口的胆量,他这里……真的防不住啊。
“王爷,草民和爹爹……”那老汉的儿子见状,顿时急了。
“你放心,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正在调集粮食用来赈灾,误不了事的。”李暄温言道,“反倒是你们在这里还会引来杀手,到时候连宋大人都有性命之危。”
“这……全凭王爷做主。”父子俩对望了一眼,惶恐地道。
宋忠大人是个好官啊,不能害了人家。而且,已经在调粮了,那乡亲们应该有救了吧!
等都安顿妥当,李暄喊出一个暗卫来驾车,就去了苏宅。
秦绾拿出一块丝帕擦了擦昏迷的沈醉疏脸上的汗水,悠悠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李暄诧异道。
“是我把他拖下水的,每次都是,感觉有点对不起朋友。”秦绾无奈道。
如果对方也觉得不错,她是想把沈醉疏当成朋友的。
“在襄城的那次也罢了,但这回……”李暄顿了顿,正色道,“紫曦,你若是要说连累,你就是小看了他。”
“……”秦绾沉默了一会儿,失笑道,“也是,他是个真正的大侠。当然,只要别砸我的店就更好了。”
“我说……你怎么还不忘你的店?”猛然间,身边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你醒了?”秦绾一怔,才发现躺在软塌上的沈醉疏已经睁开了眼睛,正默默地看着她。
“看在我这身伤的份上,那一百两银子的债可以不用还了吗?”沈醉疏问道。
“好吧,算起来你还亏了。”秦绾道,“什么人能把你伤成这样?”
沈醉疏高手榜第三课不是作假的,几个地方官能笼络到什么高手?
“忘情谷。”沈醉疏苦笑。
“那是什么?”秦绾茫然。
“是个杀手组织,只认钱不认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很是难缠。”回答的却是李暄。
“王爷也知道?”沈醉疏道。
“怎么说,东华境内有如此危险的组织,本王也是要略知一二的。”李暄皱眉道。
“……”沈醉疏看了他一会儿,终于道,“红绫的事,抱歉。”
红绫就是那个跟着他给他带路的女暗卫。
“你尽力了。”李暄一声叹息。
以沈醉疏的人品,断然没有让女子打前阵的道理,既然连他自己都伤成这样了,护不住红绫也不是他的错。要怪也得怪自己,没料到那些地方官竟然如此狠绝,连忘情谷都请动了,就为追杀一对父子。如果早知道此行如此危险,他就不会派出红绫。毕竟红绫擅长的只是轻功,武功虽然不差,但也确实不算好。当初派她去只是为了她的轻功不会拖沈醉疏的后腿。
“是我要去做的事,我活着,却让人家一个小姑娘没了性命,终归是有几分愧疚的。”沈醉疏叹息道。
“红绫是暗卫,本就生死由天。”李暄答道。
“王爷,到了。”马车外,传来暗卫的声音。
“能走吗?”秦绾问道。
沈醉疏动了动手臂,苦笑道:“扶我一把。”
李暄一伸手,亲自将他扶下了车。
“王爷,大小姐。”苏宅门口守门的是安国侯府的侍卫,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拦住不相干的人,自然不会拦自家大小姐,甚至上回秦珍来为江涟漪求药,也进了门。
“又怎么了?”苏青崖一脸的不满,“才几天,就弄得半死不活回来。”
怪我么?沈醉疏翻了个白眼。
“他中毒了,能不能医?”秦绾直接问道。
“放那儿。”苏青崖指指边上的小榻。
李暄也黑线了一下,这当沈醉疏是个什么物品呢?还“放那儿”。
苏青崖施施然走过来,搭了一下脉便道:“西秦唐门的一缕烟转,拿我配的清毒丹给他吃一粒,再用一粒水化开了外敷就好。”
沈醉疏重伤不便移动,眼看苏青崖也没有亲自动手的意思,蝶衣默不作声地走过来,很熟练地上药喂药。
“这两天先让他留在这里吧,蝶衣你辛苦一下。”秦绾叹了口气。
“忘情谷的杀手还会来吗?”李暄问了一句。他毕竟对江湖不太熟悉,还是需要沈醉疏自己判断。
“应该不会了。”沈醉疏道,“人都到京城了,任务已经失败,现在再把我们杀了雇主也不会出钱,忘情谷的人都认钱不认人,肯定不会想着报复什么的。不过,也要防着那些畜生杀人泄愤。”
“知道了,人在王府断然不会出什么差错,你自己小心。”李暄道。
“有劳。”沈醉疏说完,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那我们先走了,蝶衣,拜托了。”秦绾道。
蝶衣点点头,猛地反应过来不对劲,睁大了眼睛瞪着她。
今天……不是宁王府来下聘的日子吗?原本她还打算忙完手上的事就回去向小姐道喜的呢。
“呃……”秦绾扶额,丢下一句“院子里还有客人要招待”就赶紧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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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肚子拉到虚脱……码字到凌晨4点,终于撑不住了,最后还有几百字真的不想写了,今天就这些吧,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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