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86-后裔话题

    “solongtime,buddy.”
    大黄蜂和罗德确实是“亲生兄弟”，凯德盯着他们互相击掌，想----
    ----这两个傢伙都有车门小翅膀。
    “你为什么在这里？难道你找到了'继承人'？”
    “well，事实上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大黄蜂耸耸肩，向一旁退了几步，“博派武器专家----铁皮，以及这是甜心……噢，我是说博派领袖----布蕾克·赛博坦。”他平常叫习惯了。
    “我知道！woah，我居然见到了真人！嘿，你们都认识我？”
    “从小蜂的叙述里，是的，罗德。”布蕾克走上前，又蹲了下来，“凯德·伊格，骑士图章的拥有者，我们从一名在芝加哥废墟战死的博派成员手上接收了它，而伯爵先生的管家告诉我们这里是谜题的终点。”
    “那女人是谁？”凯德问。
    “噢，那是薇薇安·温布丽。二战结束后，我待在这里，不久前才担任她的保镖。”
    “保镖？”
    “……跟我来。”艾德蒙在原地看了他们一会儿，终于出声说话，“你们要的，我都有。”
    ……
    “我是艾德蒙·伯顿，受英国皇家敕封第十二代佛尔冈伯爵，魏瓦肯学会（theorderofthewitwiccans）硕果仅存的成员。”
    “魏瓦肯？”
    薇薇安换掉了一身运动服，现在她穿着一件黑色低胸的长裙从转角玄关走进会客室，“我相信'佛尔冈'是祕密，不是吗？”
    “嘿，what'sup？”凯德打了声招呼。
    她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他，反而转头望向窗户边彷彿一名偷窥狂一样的罗德。
    “他一定要站在那里吗？”
    “同意，你为什么要在这里？”
    布蕾克----她难得地解除了赛博坦人的体态----闻言叹了一口气。
    “that'snotaneccessaryquestion.”她坐在一张金褐色緹花布料的沙发上，右耳中带着一枚钮扣式耳机，那是出发前为了应变突发状况而拿的，“女士，我明白你也许受到不小的惊吓，但既然罗德是你的护卫长，那么恐怕你无法脱身----在最近的外星事件中。至于他……我想他有权利知情。”
    “他不能像大黄蜂或是铁皮乖乖地在外面等吗？”
    “他可以做规定内允许的任何事。”
    罗德心酸地瞥了一下身后被他挡住身形的、疯狂眨眨蓝色光学镜的大黄蜂，以及双手一摊、完全就是在表明“damn干我屁事”的铁皮，一句话也不想说。
    “好吧，所以谁要来解释那个'魏瓦肯学会'？”凯德接过库克曼端来的热斯里兰卡红茶，问，“以及这位女士和图章的关联究竟在哪里？”
    “容我正式介绍，薇薇安·温布丽----牛津歷史硕士、牛津哲学博士与牛津文学博士，……还有吗？”艾德蒙得到一个摇头，“这是凯德·伊格，他手中持有我们----或者是我自己----期待了一千六百年的信物。这个信物，namedtheoathoftheknights，也许你们不会相信，但骑士图章的传承确确实实是从那个传说王朝开始的----”
    “----thekingarthur.”
    ……亚瑟王？？？在场两名人类露出“你他妈在跟我开玩笑”的荒谬神情。
    “kingarthur？有梅林（merlin）的那个？？”凯德差一点笑出来，“一支权杖和几句咒语就能够变出飞龙和火焰的那个？？？”
    “闭嘴，听我说完。”伯爵的拐杖几乎戳穿发明家的脑袋，一双矢车菊蓝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youhavenoideawhatwasgoingon.”
    “yah,ido.”
    “shutit.难道你们还不知道？12名护卫铁骑携带权杖乘坐飞船降临地球，在这里打造了骑士图章，大不列颠为什么拥有举世无双的圆桌武士精神？那可不是杜撰出来的床边故事。”
    他继续说，“亚瑟王统一了他的帝国，这块图章就送到他的手上，随着时间流逝离开本地、到处流浪，最后才好不容易回到原本该待的地方，不是吗？----”
    “----失落至尊？”
    “我没有封号，伯爵先生。”布蕾克微微抬起紫罗兰色的双眸，一头乌金长发在昏黄的室内显得更加具有金属光泽，“可惜我同时倾向于护卫铁骑将图章赠出还有另一个目的。”
    “你居然相信？！”薇薇安讶异地喊。
    “他说的是事实。或许我能够合理猜测他们遭受与探索者同样的命运，如果在能量耗损极致的情况下，护卫铁骑将图章丢出来就可以预防人类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当敌人攻击地球时，我是说原能矩阵，我想你也知道，伯爵先生。一旦人类得到图章，不管过去了多久，只要这群新世代发现意义----或始终没有忘记这段歷史----便足够激发他们去寻找被遗忘的片段，那么极有机会重新復甦护卫铁骑，如此一来，人类与赛博坦人可以再度共同守护家园。”
    窗户外，大黄蜂盯着疯狂眨眨光学镜和点头的罗德，深深地无声叹气。
    内线已经吵成一团，根本听不清楚是谁在讲话了。幸好铁皮事先屏蔽了甜心的耳机单向对那群失去理智的傢伙的传通。
    “希望如你所说的吧。不论如何，现在已经形成定局，我们的使命是找到权杖。”艾德蒙习惯性地用拐杖敲敲地板，示意他们跟着他走向另一个房间。
    “魏瓦肯学会成立于西元1491年英国都鐸王朝，那个时候的在位君主是亨利七世，他的第二个儿子亨利八世就是因为婚姻问题莫名其妙创建英国国教派的疯子。哦，这是我的姨婆，”他指了指掛满画像的墙壁上其中一幅，“然后这是我的曾曾曾姨婆，她不晓得为什么毒死我的曾曾叔父，她就是个疯婆子、整天兇巴巴的女人。那是我爷爷----阿洛伊修斯，还有我的孙子阿诺，他喝餿水自杀，他也是疯子。其实他们全都是疯子。”
    你已经完全体现出这一点了，几个人皮笑肉不笑地想，然而依旧安静地听他说。
    这个房间中央放置着一张矩形宴会桌，上头摆满各式精緻、华丽到令人无法直视的玻璃杯，搭配几乎佔满所有墙壁的肖像画和其它到处乱放的小物品，简直是超级诡异。
    像是……古代祭坛什么的，下一秒就会出现一名大喊“印何闐！”、并且光速吸掉某个倒楣傢伙生命力的变态。
    “事实上，亨利八世的大臣----我忘了是谁了----偶然间从不知道哪里的土里挖出了一卷经书和一块铁片，内容正是亚瑟王与护卫铁骑和梅林的故事，你们可以立刻猜到铁片就是骑士图章，没错。那群老傢伙设立了魏瓦肯学会，它成为英国皇室永远不能见光的祕密----现在不是了，顺带一提。”
    “后来图章丢失了？”凯德问，“又是战争？”
    “哦，你可以问问他们，如果你死了还能够復活。”艾德蒙挑了挑眉，说，“总之，我的家族是见证魏瓦肯学会诞生的皇室支脉，不要问我是不是还有其他氏家，没有，我们是唯一的。”
    “你和亨利七世是什么关係？”布蕾克冷不防地问。
    “噢，我没说吗？他是我曾到不想再继续数下去的伯父。”
    “……你根本没说！！”凯德崩溃地吼，和同样不可置信的薇薇安终于达成阵线，“所以你们一直都知道外星生命的存在？那为什么老是闭着嘴巴像是守护什么他妈的贞操！”
    “魏瓦肯的使命不是这个。你们捍卫和平和权利，然而我们是最后防线。”老伯爵淡淡地回应。
    他的比喻没有错误。正如王室骑士团的卫星巡逻舰一样，魏瓦肯与他们之间并无任何分别----当不该动手的时候绝不动一根手指；反之而言，就会不择手段。
    “对于我还有疑问吗？”艾德蒙停顿了几秒鐘，将目光投向拿起一个玻璃罩仔细观察的布蕾克，“小心你的眉心和心脏，那是超级恶劣的兇器，这闹鐘刺杀了希特勒。”
    凯德和薇薇安立刻转过头去看。
    布蕾克晃了晃盒子，里头的闹鐘突地长出了无数隻脚来，“你关着他，伯爵先生。”
    “是'她'。”他纠正道，“我当然要这么做，这傢伙也是探索者，而且还是堕落金刚的信徒。虽然她后悔了、又决定帮助我们解决恶魔，但不能改变她无聊就忍不住将武器对准我的脑袋的乐趣。”
    原来小蜂所说的人类士兵竟然还带着这不得了的神经病吗？凯德不禁想，又问，“你们到底有多少人？”
    “魏瓦肯的足跡遍佈全球，都是因缘际会得到的名分。俄罗斯凯萨琳大帝、华盛顿、威廉·莎士比亚、亚伯拉罕·林肯、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哈莉特·塔布曼、莱特兄弟、乔托·迪·邦多纳、米开朗基罗、达尔文、邱吉尔、爱因斯坦、史蒂芬·霍金、达文西、牛顿、拉瓦节、莫札特、贝多芬、马勒、珀西瓦里、老罗斯福、哥白尼、特斯拉、伽利略、以及亨利七世以来的英国歷代君主----包含如今在位的女王陛下伊莉莎白二世，以及她的丈夫菲利普亲王。”
    艾德蒙流水一般地说了一大串在歷史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们加入祕密学会，只有一个目的----”
    “----protectthesecrethistoryoftransformersuntilnow,thistime.weallhaveonebelief.”
    他们环视着墙上的画和照片----布蕾克甚至看见了山姆的头像，但那只是重要人物的长相收集----最后停留在一面似乎是家谱的壁画前。
    “这是……”薇薇安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不自主地问，“梅林和薇薇安娜？”
    “yes,missviviane.”
    艾德蒙凝视着那面画墙，儘管身体岁月已经年老，但双眸中闪烁不停的光辉却异常明亮，“他的族谱，我们追踪了40代。你的父亲也是会员之一，而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他一直都希望能有机会告诉你，可惜意外总是来得很快，他没能等到，youweretooyoungtounderstandeverythingatthatmoment.”
    “……我父亲……？”
    “护卫铁骑抵达地球上时是亚瑟王上任前167年，他们与他因机缘而相遇、结盟、又惺惺相惜，后来助他登上王位。人类所谓神话故事中的飞龙和火焰，都是铁骑们的驯兽----你们可以想像成警犬----至于权杖，它则是领导的象徵。”老伯爵没有正面回答薇薇安的疑惑，继续说，
    “梅林是亚瑟王朝的第一魔术师，他的'魔法'其实来源于权杖的科技，也就是一旦脱离权杖，他就无法'施展魔法'。护卫铁骑为了扶植亚瑟王，因此将权杖赠予梅林，凝聚了大量的民心与军心。直到梅林先一步过世，他们为了安全，将权杖与梅林一起葬入坟墓、永沉飞船。”
    “那飞船呢？”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但不论如何，那卷经书中还记载一项非常重要的部分。那就是你----薇薇安，我们没有办法操纵权杖，可是你可以，你是真正的钥匙----”
    “----你是梅林第41代的嫡系后裔。”
    空气寂静了几秒鐘，艾德蒙爆炸似的宣言在这个并不算拥挤的奢靡房间中激起大片的粉尘和火花。像是另一个奇妙的维度，他们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不在这里，又应该是在这里的。
    凯德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恰巧和薇薇安震惊荒唐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布蕾克瞇了瞇紫罗兰色的双眼，竟然感受到一阵诡异的熟悉。
    这是赛博坦星逃脱不了的“后裔话题”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