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琼半夜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床上,汪沉正坐在自己的床边闭眼打坐。
应该是他将自己抱上的床,可是为什么她没有一丝知觉?
醒来之后身上便泛着麻与酸痛,白日在路上摇晃颠簸太久,现在歇息了许久,身上还没缓过来。
想到白日里对汪沉的冷淡反应,汪琼简直悔得要死,第一天她就这样无意间给了汪沉冷脸,他现在不怪罪她已经是自己运气好,万一以后自己再出什么岔子,她相信,汪沉嫌麻烦会直接将她丢在这荒凉的路上,任其自生自灭。
她要去幽州,现在这机会摆在眼前,不能让自己失望,也不能让汪沉失望。
汪琼知道汪沉没睡着,只要自己喊他,他就会答应。
可她只是翻了个身,再次平静呼吸睡了过去,想着有什么事明日早晨再说。
就在她翻身过去的那一瞬,坐在旁边的男人睁开了眼。
虽是背对着女人,但汪沉知道她醒了。
原本还想着要问她究竟去不去幽州,最后也只能把话给咽了回去。
罢了,明天早上问她也不迟。
第二日几人起得都很早,天不亮就起来喝了粥,带了馒头与干粮准备动身。
汪沉刚准备张口问她,谁知女人却先开了口:“公子,您可以让临阳教我骑马吗?”
昨晚她想了一夜,觉得也许是自己没能适应汪沉的骑马节奏,若是自己学会了骑术,就不必汪沉带着她。这方法是应该是最切实可行的,只是让汪沉教自己决计不可能,他赶着去幽州执行公务,但临阳是他的下属,不会这么赶时间。
她若是学会了骑马,便能与临阳一道去幽州,只是时间上赶不上汪沉。
但这一切也只是自己美好的假设,若是汪沉不许,她也只能接着受苦。
临阳此时正牵着马来,听见汪琼的话险些一个趔趄,看着她殷切盼望地看着自己,他只觉如临大敌,视线落在汪沉身上,琢磨着他的意思。
汪沉阴着脸,半晌未说话。
临阳便懂了他的意思,将他的坐骑牵过来,随后道:“公子,我先去前路探查情况。”
汪沉道:“嗯。”
看着这一对主仆俩一唱一和将自己晾在一边,汪琼只想冷笑,但她为了自己的小命可不敢笑出声。只能低着眉安静站在一旁,看汪沉究竟要如何对她。
“上马。”他说。
昨日上马是汪沉在马上揪着她的衣领子直接提上去的,今日汪沉却没这么做,只站在一旁看着她,看样子是让自己先上马。
汪琼没过多犹豫,走到马匹前,试探性地抚摸着马儿。
汪沉的马是千里良驹,身形健壮高大,气性不烈,汪琼去摸它的时候很柔顺,没有半分反抗之意。
想着昨日见临阳上马的情形,他与汪沉二人皆是一个翻身间就上了马,动作极快,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上去的。
且这马匹高大,昨日与汪沉一共坐在这上面时没察觉,现在站在它身旁,马背都比自己高了一个头。
她站立于马儿的前腿处,面向上面马鞍的马鞍,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拉紧缰绳,握着马鞍,踩着马镫上去。”
汪沉在一旁指导着她。
汪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要亲自教自己。
……只怕到时候去幽州没赶上时间,她就是罪魁祸首。
不过现在也不是论这个的时候,她随着汪沉的指示,费力地踩上马蹬,本想学着他们二人昨日的动作翻身上去,可她身量太小,腿还没翻过去就撞上了马背,身形不稳,差点就要从马上栽下来。
好在汪沉及时在马下扶住了她,撑着她的身体往上抬:“腰部用力。”
一番费力之后,汪琼终于上了马,她脸上洋溢着高兴,像是克服了一大难关。
汪沉倒是不知这事有什么可高兴的,但女人脸上的笑容太过灿烂,他语气也难得温柔起来:“你且试着让马动起来。”
汪琼点头,牵着缰绳一晃:“驾!”
那一晃就跟个小孩那拳头打人一般绵软无力,能不能给马挠痒痒都未可知,反正身下的马是没动一星半点。
“……”
汪沉无奈地叹了口气,牵着缰绳也上马来,坐在女人身后。
原本马背上还极其开阔,男人上马之后汪琼便觉得拥挤了许多,她整个人像是被男人包在怀中,身上全是他的气息。
汪沉握着女人的手,抓着缰绳一抽:“驾。”
马终于动起来。
却不像昨日那般快了,而是慢悠悠地,在草地上闲庭漫步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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