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探了探邹星辰的后背,秦琅给小家伙换了衣服,又取来温热的毛巾,简单地给邹星辰擦干净手脚。
柳青本来想请秦琅和邹星辰出去吃的,但眼下邹星辰睡了,又看到秦琅准备了一桌饭菜,于是只能改变了主意,留下来吃晚饭。
“秦先生是一直从事育儿行业吗?”
吃饭期间,柳青和秦琅闲聊。
秦琅摇摇头,“我是学画画的,当保姆照顾小孩儿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嗯?那您怎么会想要做这个呢?这两个行业之间跨度还挺大的。”
柳青惊讶道:“据我所知,陆言以前请的阿姨都是金牌育儿师,没有五年以上的育儿经验,他是不会要的。”
秦琅苦笑了一声,解释道:“没办法,要吃饭嘛,当画家不挣钱。”
“我看网上很多说照顾小孩儿的工资高,所以我就应聘了。”秦琅道,“邹先生请我,可能是因为情况特殊吧。”
秦琅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邹陆言就看上他这个没有经验的小伙子。
秦琅一直觉得邹陆言是看上他年轻力壮的肉体了,特别是当邹陆言说喜欢他的时候,他更坚定了这个猜想。
不过他跟柳青犯不着说这些,所以用了“情况特殊”来代替。
“是。陆言的工作需要经常出差。”柳青点头。
柳青似乎是在认同秦琅合理的说辞,但看秦琅的目光却带上了几分考究。
今天他带邹星辰出去玩,结果玩了没多久,小家伙就朝他要妈妈。
柳青是知道邹星辰满世界要妈妈这件事的。
但听了半天,柳青才听明白,邹星辰这次要找的妈妈确有特定的人物,那人就是秦琅。
柳青对于邹星辰这般依赖一个保姆,心里涌起了很多想法。
“方面问柳先生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吗?”
秦琅见柳青半天不说话,为了避免尴尬,只好将同样的问题问了回去。
柳青顿了顿,道:“我是新青年志愿者协会的会长,昨天刚从印度做志愿者回来,下一趟打算去做一个援助白化病儿童的项目。”
“所以走之前想着跟陆言见一面,没想到扑了个空。”柳青苦笑道。
秦琅“哦”了一声,面上道:“很有意义的工作。”
但秦琅心里想的却是:又是非洲,又是欧洲的!这是环游地球去了吧?
知道我国有多少儿童需要救助吗?非得跑国外去?
但暗诽了两句,秦琅又很快制止了这样的想法。
配!爱怎么能有国界呢?
秦琅在心里斥骂自己狭隘!
“我也没做什么,主要都是社会各界人士的爱心,我能做的太少了。”柳青轻声道。
话题至此,秦琅不知道如何往下聊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境界,跟对方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他怕自己露怯。
秦琅犹豫要不要把邹星辰喊起来当挡箭牌时,柳青正好放下筷子,告辞了。
秦琅莫名地松了口气,把邹星辰喊起来吃饭。
邹星辰下午睡了一觉,晚上精神头就好得不得了,一会儿要秦琅陪他藏猫猫,一会儿要玩今天的新玩具。
秦琅陪他玩了一个小时,成功把自己陪累了。
于是秦琅便在自己的电脑桌旁放了张椅子,让邹星辰自己看小人书。
但邹星辰闲不住,小人书翻了一会儿就不感兴趣了,又来闹秦琅。
秦琅只好抱着他,让他“偷师学艺”。
秦琅画线稿的时候看不出来样式,等上完色,邹星辰的小胖指头点着屏幕里的小人问,“妈妈,这个小朋友是我吗?“
秦琅挑了挑眉毛,“凭什么认得这个小朋友是你?”
“因为我也有一件大灰狼的衣服!我们的一模一样!”
邹星辰言之凿凿,蹬着小短腿从秦琅身上下来,想跑回房间拿他的大灰狼睡衣给秦琅看。
秦琅没拦他,等他把衣服拿过来的时候,偷偷把画里的大灰狼图像换成了向日葵。
小家伙回来一看,大灰狼不见了,睁大了眼睛找半天!
“妈妈,刚才的大灰狼衣服呢?”邹星辰缠着秦琅问。
秦琅忍着笑,骗他说跑到书里,让他去找出来。
于是天真好骗的邹星辰,又重新爬上椅子,捧起小人书,找得十分认真。
邹陆言的视频电话接通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哟,很难得嘛!邹星辰小朋友竟然在学习。”邹陆言打趣道。
邹星辰同学可听不懂大人们九曲十八弯的话,只听到他爹地表扬他了,于是得意地把手里的书展示给邹陆言看。
“孩儿他妈也很努力嘛。在画什么,不展示一下?”邹陆言调侃完小的,开始调侃大的。
“不是你能看的。”
秦琅用王者的眼神,高傲地赏了调侃上瘾的邹陆言一眼。
邹陆言的背景是一个商务会所,明显还在工作,但又怕太晚打扰到邹星辰,所以找了个空隙给他们打电话。
可是邹陆言的语气,却跟西装革履的装扮十分不搭。
“嚯!这么厉害?竟然是我不能看的!”邹陆言故作惊讶道。
秦琅的白眼还没来得及翻出,又听到对方幽幽道:
“原来我们家唯一的艺术大师,是个画小黄漫的啊。儿子,以后你妈画画,你别靠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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