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公主要了两辆车,都是敞篷小马车。这样的马车比较灵活平稳,而且自身载重轻,适合这样上山兜风。她和薇薇安各上了一辆,陪同她们的是费梅洛少校和另一位男士。薇薇安和费梅洛少校同乘,这样的小马车,除了车夫,也坐不下第三人了。
“今天天儿真好!就适合来兜风!”费梅洛少校在马车开始行动之后,有些紧张地说。
马车一开始还在街道上,是不能走太快的,所以说话听的很清楚。别说同乘的人能聊天了,就是薇薇安和玛丽公主都能在小马车并排的时候聊天呢。
“是的,阳光明媚,这在美林堡可不常见…美林堡的工厂太多了,所以总是有‘灰色烟雾’。我这样说是不是有些虚伪?奥斯汀家也是开工厂的……”所谓‘灰色烟雾’,就是雾霾了。是蒸汽机烧煤,从烟囱里吐出来的黑烟。
“…当然,这并不是虚伪,您是在陈述事实,对吗?”费梅洛少校连忙说道。
冬天乘坐敞篷马车是有些冷,但今天阳光明媚,日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就还好了。而且薇薇安和玛丽公主两位女士的保暖做的够好了,斗披了一件斗篷,甚至有点儿热呢!
当马车离开了街道,周围的景色越来越‘大自然’时,顿齐纳山就接近了。最后他们上了山道,因为顿齐纳山的旅游资源开发的很早,这里是有颇为宽阔、平缓的马车道的,所以上山也不难。
因为上山慢一些,就算玛丽公主喜欢兜风的速度感,让车夫尽可能地催马,其实速度也不快。由此,薇薇安能够悠然自得地欣赏顿齐纳山的风景——马车道两旁,其实是有一些人工痕迹的。一些比较危险的转角,建了护栏,偶尔还能看到‘休息站’,这大概是为了照顾步行上山的游客?反正如果是乘马车的话,中间只要有一两个休息站就够了,根本不需要那么多。
而人工痕迹并没有维持很远,即使是在现代社会,这种山区景点,其实也很难将人工痕迹推进到几米开外呢!此时经更别说了,目之所及其实还是自然生长的林木,交缠的藤蔓,并不很精致,但另有一种美。
这个季节,倒是没什么野花,甚至草木的叶子很多也不是绿色了,泛着枯黄。但这种层层叠叠的颜色也很美,特别是穿过一片枫树区的时候,红红黄黄落叶,简直就是画里才能见到的美景!薇薇安还看到一些游客在枫林那边休息呢!
偶尔有小动物从树林草丛中蹿出来,灵动矫捷,薇薇安至少看到了一只鹿,以及半打不止的小型动物——灰色的皮毛,在草丛间冒出来,不大能确定,但应该就是松鼠、兔子之类的。
“那是一只松鼠吗?真可爱…”薇薇安下马车的时候,还在和费梅洛少校说这个事儿。
玛丽公主就听到了后半截,但也足够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着说:“我居然不知道,薇薇安你喜欢那些可爱的小东西…哦,这可真少见,毕竟,大多数淑女们热爱的东西,你都不感兴趣呢!”
“那不过是您的错觉罢了,其实我和其他姑娘喜欢的东西,相似的多,不同的少。只不过是不同之处总是让人印象深刻,您就那样觉得了…嗯,这姑且可以说是‘幸存者偏差’。”
“‘幸存者偏差’?”
“就是说,用结果倒推了前因。比如说,我们经常在报纸上看到对没怎么受过教育的白手起家这的报导,这让一些年轻人理所应当地认为,对于白手起家来说,教育其实不重要,反而会成为一种束缚。”
“但我们都知道,接受过教育的人,才更容易理解一些复杂的事,也有一定的本钱,甚至教育本身就会附带一部分人脉,他们其实要更容易成功。只是出身不错的发家者,他们的故事不够有‘吸引力’,报纸对报导那些没兴趣。”
“报纸就喜欢报导没有受过教育,兜里没有一分钱的年轻人,获得成功的故事。就喜欢报导末代王孙们奢侈浪费,以极快的速度消耗着祖产,眼看着一个家族就要败落——我得说一句,后者确实挺常见的,只不过不至于人人都如此而已。”
“就连我的父亲,奥斯汀先生,之所以在美林堡广为人知,不也是因为这个么?”
“但我们可以由此说,没有受过教育、一文不名的人更容易获得成功?不过就是看到了那些‘幸存者’,所以就认为都是这样,这就是‘幸存者偏差’。”
“您这个说法棒极了!这可以解释多少社会上常见的错误认知啊…”费梅洛少校是非常捧场的,在薇薇安说完之后,立刻就为她叫好。
薇薇安忍了一下,才没将‘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这个说法说出来,用以佐证。主要是,现在的小报虽然也有没节操的,但哪怕是没节操的小报,也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不是他们有底线,如果是20世纪中期,记者和报纸都有了行业规矩,还可以说是‘底线’,可在这个报业的草莽时代,谈什么底线?这时候甚至比21世纪,那个娱乐至死的年代更狂飙突进呢!
只不过,这个时候大家还没学会那套打法…‘无耻’虽然会学得比较快,但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薇薇安挽着费梅洛少校的手,玛丽公主也一样,挽着男伴的手。她们现在是在顿齐纳山的山腰处,这也是顿齐纳山最重要的景点,一个山腰公园——这个时候,公园一般只建立在城市中,是为房屋拥挤,没有空地活动的市民,提供锻炼身体、呼吸新鲜空气、消磨时间、释放工作压力的地方。
当然,这里对孩子的意义也很重要,要是没有公园,他们可能找一个宽敞的地方玩游戏都很难。
顿齐纳山绝对属于‘郊外’了,之所以这里也修建公园,一方面是顿齐纳山被市政府以法律形式禁止打猎之后,就很难让游客多停留了。大家最多就是来兜风一圈,以此时的‘慢节奏’,花在这儿的这点儿时间很难产生足够的经济效益,所以得想办法让游客们多在顿齐纳山呆一会儿,山腰公园就是这一理念的产物。
另一方面,和顿齐纳山山腰处原本的情况有关。顿齐纳山的山腰处,原本就很平缓,适合作为登山时的一个中点休息处,这里是最早修建休息站的地方。后来,经常要上山拉冷泉水的水车,在这里也建立了驿站,猎人在这里修了猎人小屋……
不知不觉这里热闹了起来,也受到了一些重视,自然而然成为一个游客会停留的地点。
而且这里自然风景就很好,天然是一个大公园,建设公园并不需要花什么人力物力。基本上只要做好一些分区,修好一些小径,草地上的藤蔓、灌木丛清理掉,增加有限的设施,这里就很不错了。
薇薇安和玛丽公主挽着男伴的手,也走进了公园。如果是在美林堡,她们对公园也就是普普通通。偶尔会去,但要说非常重视公园,那其实是没有的。但人在库泊就不一样了,这里是‘旅游景点’,就兴致勃勃地要来看。
在穿过一丛掩映在面前的小树林之后,薇薇安看到了一片开阔的草地,并听到了扑面而来的嘈杂声。这里是顿齐纳山山腰公园的一个‘运动区’,在天然草地上划分出了板球场地、足球场地、槌球场地等等。
此时对运动场地的要求不高,这样的场地并不费什么事儿,但已经很好了。和后世运动场要花大价钱养护草皮什么的,完全不一样。
薇薇安首先注意到的就是网球场,这辈子她最喜欢、最经常进行的运动项目就是草地网球了。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在这片‘运动区’,围拢了最多观众的竟然也是那两个网球场!
这不正常,要知道此时网球并不在受欢迎的运动前列,只能算是比较受欢迎,而且潜力很大的项目——它的潜力很大,主要是因为需要的场地比较简单,草地网球尤其如此(此时要打硬地网球,对于普通人来说,反而比较麻烦)。
中产阶级,尤其是经济情况中等以上的中产阶级,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经历了槌球的风潮。在自家的前庭,或者后花园里布置了草坪,用来打槌球。现在槌球落伍了,就可以无缝衔接,改为网球场……
他们过去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今天之所以网球场周围最热闹,是因为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半正规的比赛。总共32位选手,从昨天就开始比赛了,一天比两轮,现在两块球场都在进行半决赛,决出明天最后一场的决赛选手。
如果是在薇薇安上辈子,稍微正规一些的比赛,都不可能一天比出两轮来,运动员根本受不了。当然,那也不符合赛事方的利益,他们是要尽可能久地吸引人们的眼球的。
不过此时这倒是挺正常的,网球赛的规则和盘数都和后世不同,进行时间不可能那么久,体力消耗也不那么大。至于说技术水平什么的,更是不能同日而语,这也极大降低了赛事激烈程度,从而减少了体力消耗。
总体来说,世界的体育水平都是向着更高、更快、更强发展的嘛。
这种网球比赛,一天打两场不是问题。而这次山腰公园这里,虽然只是一场地方上的小比赛,只在库泊本地的报纸上发了公告,吸引报名者。但对于来山腰公园来说,就算是一个小热点了。
相比起其他运动项目的日常比赛,网球赛都打到半决赛了,观众的兴趣自然也被调动了起来,甚至还有了自己支持的运动员呢!
薇薇安是喜欢网球的,这一点朋友们都知道,所以大家也围到了网球场旁。
第204章 红粉世界204
围拢过去薇薇安后,薇薇安才惊讶地发现,打入半决赛的运动员里,居然有个女孩儿!
当然,这是一场男女同场竞技的比赛也不奇怪,此时很多运动其实并不‘规范’。男女同场竞技并不说明大家倡导‘男女平等’,更多的还是很多运动大家都没想到女人会参加。于是‘法无禁止’便是可以,女士们一定要参加,也没人可以拒之门外。
因为男人在运动场上占据绝对优势,他们也不觉得放几个女人参加比赛是什么大事,反正比较早的时候就会被淘汰——就算偶尔有一位女士表现优异,赢过了大多数男人,那问题也不大。在男性整体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这也就是一则‘奇闻异事’而已。
此时的比赛要么是女子比赛,要么就是不限定性别的,男女都可以参加,并没有特别严格的‘男子比赛’。不过,后者的话,女性非常少见,而且越是到比赛后期,越是只能见到男人。
一些例外的体育项目也有,射箭就是其中的典型。一开始女性在射箭项目中也无足轻重,但当人们认可女性射箭,并且认为这是贵族女性应该学会的技能之后,一切就不一样了。姑娘们毫无心理负担的学习射箭(唯一的负担来自经济上,一套射箭装备还挺贵的),这么多人里,总会出现一些天赋出众,又着实努力的。
再加上射箭是一项男女差距不那么大的运动,久而久之,女性反客为主,反而成为了不限性别的射箭比赛中的主力——其实还是有差别的,男性普遍用的弓都能比女性的重一些呢!只不过射箭终究是技巧占多数,而且竞技比赛本身也可以缩小实际力气差距。所以以此时射箭赛事的强度、技术水平,女性可以成功压倒男性。
可是网球明显不是那类可以忽视男女体能差异的运动,而且此时打网球的女孩儿是真的不多。这样的比赛里,居然有个女孩儿可以打到半决赛,是真的不错了。
就连玛丽公主也说:“这不错,她打的不错,是不是?对了,薇薇安,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觉得怎么样?”
薇薇安观察了一会儿,说:“以体力来说,她不如她的对手,但技术好太多了…真难啊,穿着她那样的裙子要去打网球。”
这样的场合打网球,当然不能像薇薇安当初在北美林堡学院那样,女孩儿们也穿上宽松的短裤和上衣。这个姑娘她穿的衣服虽然也是为运动考虑过的那种,比如说肩膀、肘部活动区,是留了空间的。但明显可以看到,她一定穿了束身内衣,而且裙子里有裙撑。
最多就是裙撑比普通日装裙的小一点点,然后外裙裙摆在裙撑下打结,缩短了裙子的长度,不至于跑起来后,随时有被裙子绊倒的风险。
虽然对面男士的服装在薇薇安这个现代人看来,也很难称得上‘休闲’(很像后世的美式西装套装,上身西装外套会比普通的西装外套宽松一些),戴着一顶鸭舌帽,穿着长裤皮鞋和休息室夹克…但怎么都比这个姑娘好太多了。
“是的,我一直认为女士们运动时的服装还是太繁琐了,当下所谓的‘运动服’并不合适,依旧束缚着身体的行动…虽然男士们的运动服也存在相似的问题,但一直在改变。而女士的运动服这边,根本看不到改变的迹象。”玛丽公主遗憾地说。
玛丽公主这样说,倒是让薇薇安心里早就萌发的一个想法清晰了起来。她想了想说:“殿下…那您愿意为这件事出力吗?呃,我是说我们可以和设计师一起设计新的女式‘运动服’。然后首先倡导风气,虽然免不了冷言冷语,但如果做成这件事,还是很有意义的。”
其实薇薇安真正想倡导的是女性参与到体育锻炼中来,但这件事并不是单独存在的,比如说不适合的运动服,就是一个大问题了。
玛丽公主也是此时的‘先锋女性’了,不然她不会建立一个俱乐部,就是‘健身操俱乐部’。她听后果然很感兴趣,问:“这倒是不错,要怎么做呢?”
“我们可以设计出漂亮的、便于行动的新式运动服,然后举行一场体育比赛。嗯,网球就不错,女性的参与率不错,又比一些传统的运动有运动量,需要猛冲、急停这些,动作也比较大,更需要适合的运动服。”
“可以规定,参与比赛的女士,每人赠送两套这种运动服,最好在参赛期间穿它们。当然,这不能强制。理由嘛,就说生产这种运动服的制衣坊是比赛的赞助商,奖品都由它们赞助,制衣坊可以注册一个商标,就叫做‘健康女性’。”
“没有强制要求,而是赠送礼品,大家是不会反感的。而拿人手短,接受了礼物,大部分人都会想着穿穿看的。不见得每场都穿,可穿个一两场,作为感激,是不是很正常?如果服装很漂亮,那么就算有些‘出格’,女士们应该也是愿意穿的吧?”
“何止!”听到这里,玛丽公主忍不住说:“女士们在别的地方总是很保守,唯独在服装上,可比男士们激进多了。凡是美丽的,就都愿意尝试,即使这和传统的很不一样。”
“所以,这就要看我们和设计师的本事了。”薇薇安点了一句,然后点到为止,又继续接着之前的说:“只要女士们肯穿,一切就好办了。我们可以找来报社的人,多买一些版面,大力宣传女士们的灵动矫健。而能够这样灵活,一大功臣就是‘健康女性’的运动服。”
“另外,我们还可以鼓动医生,请他们说明过去那种牢牢束缚着女性的服装是多么地不利于身体健康——这种观点,本来就有很多医生持有,一部分对女性健康比较关心的社会人士也呼吁很久,不要让女士们穿地紧紧的了。”
“只不过,一方面他们的声音不够大,传统的观点,诸如束身内衣保护了女性的身体之类的,依旧根深蒂固地存在着。现在的女性,脱掉束身内衣,便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于是坚信确实是束身内衣保护了自己。”
“却不知道,其实是束身内衣长期固定住肌肉,让一些肌肉原本的支撑作用消失了。只要他们坚持脱下束身内衣,一段时间后又会恢复正常…说起来,束身内衣也不过就是几百年间地产物,难道以前的女性没有束身内衣就不生活了吗?”
“就算是现代,会穿束身内衣的也是少数。这个世界这么大,远东那么遥远的地方就不说了,东方人难道就穿束身内衣?她们有表现出不适,或者不如佛罗斯的妇女、和礼兰的妇女健康?”
“我们可以帮助那些拥有正确观点的人,让报纸杂志多登载他们的说法,叫他们的声音大起来。”
“另一方面,就是女士们不愿意听了,这个问题可能更棘手——‘道理我都明白,但我不想听,不想改’,这又怎么办呢?”
“女士们不愿意听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在内是因为爱美,在外则是人人都穿,不穿就是奇怪。爱美不必说,大家都认为穿着束身内衣,将身体绑的紧紧的,非常美丽,为了美丽付出一些代价,这有什么的呢?”
“想到有人为了美丽,在脸上涂抹铅粉,服下剧毒的砒霜,往眼睛里滴入可能导致失明的颠茄汁…为了美丽,日复一日地自我束缚,也就不足为奇了。”
“人人都那样穿,不那样穿是不礼貌,这又比‘爱美’影响更大…爱美可以引导,也不是从第一天起,大家就认为那样的服装是美的。远的不说,就说几十年前的‘薄衣时代’,流行的高腰长裙,就没怎么束缚身体了。为了配合那样的裙子,就连束身内衣都缩短了。”
薇薇安听奥斯汀夫人说过那时的束身内衣,在薇薇安眼里,那竟然已经很接近后世的胸衣了——一些自身‘基础条件’比较好的姑娘,甚至这样的束身内衣也不穿,就用棉布做一个形状类似运动内衣的系带短背心就算了。
“流行是大众意志的体现,只有恰好大家当时都接受那种风格,才能流行。但也是可以被刻意引导的,只要切合当下的需求,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人人都那样穿,不那样穿就不礼貌,这要改变就未免太难了。甚至,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穿束身内衣的…当然,我们做事的时候可以先避开这一点。嗯,这也是谈判中的一个技巧,就叫‘搁置争议’。”
“说不定,其他的事都做好了,再回头看,这件事自然就解决了。毕竟,新的流行诞生,大家都紧跟流行,周围的人就换了一个穿法了,不再是‘人人都那样穿’了。”
“说的很有道理…我认为是有可行性的。”玛丽公主思考着薇薇安的话,又看着场上打网球的女孩。最终下定决心:“嗯,我可以加入进来!”
“那我们回美林堡后就可以准备起来了,对吗?可以先设计运动服,比赛就选在接下来的春天,春天最适合网球这样的运动了。”玛丽公主兴致勃勃地说。薇薇安早就发现了,玛丽公主其实和王熙凤有点儿像,蛮喜欢揽事,然后享受成就感,这大概也是她自己搞了一个俱乐部的原因之一吧。
“现在呢?现在能做什么呢?”玛丽公主问。
“我们可以先邀请一名参赛选手。”薇薇安笑了笑,指了指场上快要结束的比赛,看起来那个姑娘要赢了!
“我们的比赛不能小打小闹地办,要办一场奖金足够高的的比赛,观赛人数也要多。不然就算找了很多记者来报导,也可能不会有人关心…我们的比赛,得先成为一个热点话题,才能将相关的话题炒热。”
“这样的话,激烈的、有可看性的比赛本身就是一个重点了,为此我们得邀请一些水平很高的运动员参赛…嗯,我们的赛事就命名为‘女性健康杯’,也算是感谢‘赞助商’了。‘女性健康杯赛’的赛制是,一半邀请,一半报名产生。”
“总共有64名正赛选手,共六轮决出最终的奖杯获得者。32名是邀请来的选手,我们可以写信邀请一些知名的女性运动员。另外,我们还可以放开报名,这些报名者会参加预赛,其中排到前32名的,可以参加正赛。”
“总共64名正赛选手,这个规模可是很大的,还有预赛选手…真的能凑齐这么多运动员吗?”玛丽公主有一些怀疑。
薇薇安笑了笑,解释道:“我观察过网球运动的情况,发现当槌球渐渐不流行之后,很多家庭喜欢讲将草坪改成网球场。女士们很难去家庭以外的地方运动,不像男士们,公园里、健身房里,甚至就在街头巷尾,在哪儿运动都行…所以家里有什么运动项目的场地,她们原则上就更容易会什么。”
“这也要感谢之前槌球的流行,虽然我一直认为槌球不过就是‘散步’。但它帮助女士们克服了对户外运动的畏惧,现在换成更加‘激烈’的网球,也好像没那么难接受。”
“那么,会不会有太多人过来报名,让预赛进行时间太长,规模不受控制呢?”玛丽公主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
薇薇安是见过后世各种‘海选’的人,这种问题根本不是问题,胸有成竹一样,立刻回答:“我们可以在网球场旁设立报名点,首先报名者必须有一套自己的网球设备,包括一支网球拍和一个网球。这就可以筛选掉绝大多数冲着礼品来的人了。”
薇薇安说的两套运动服奖品,显然是能上预赛的人也有。而两套衣服,在此时绝对不能说很便宜!如果没有这个限制,说不定就有人为了两套衣服过来报名了,而她们实际上根本不会网球。
一支木制网球拍,以羊肠线穿线,再加上充气橡胶球,不能说很贵,但也不算便宜。或许贵不过两套衣服,可这属于先期投入的‘成本’。如果不是原本就打网球,有这些东西,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出这个‘成本’的。
“然后,对于拥有这些东西的人,我们还有一个小测试。站在球场的一侧,测试员会发5个很简单的球,在行内这叫做‘机会球’。不要说会打网球的人了,就是不会的人,只要灵活一些,也能打回去。只有将5个球里面的3个打回去,而且不出界的报名者,才算报名成功,能进入预赛。”
薇薇安一边说,玛丽公主就一边点头,显然是觉得这个办法有可行性。
“我有一些运动员朋友,回头我就给他们写信,问问他们是否认识擅长网球的女运动员,和礼兰人或者外国人,都可以。”玛丽公主想到了这个,立刻说了。
此时的运动员就是这样的,很多都没那么‘专业化’,划艇的就只划艇,玩板球的就只玩板球…不存在的。大部分是自身条件好的运动员,会仗着天赋,横跨好几个运动项目,所以一般会统称为‘运动员’。而不像是薇薇安上辈子,会说这是‘网球手’,那是‘足球运动员’,身份明确。
当然,这也就是现在体育比赛的竞争烈度较低才能这样,换成后世的环境,大家都是天才,都从小练到大。练习的条件或许有差距,但差距并不算大,而且运动员出成绩之后,这种差距也可以后期缩小,甚至追平。这种时候,大家竞争的就是那点儿毫厘之差,一张纸的厚度都不到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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