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了掀身上好像有些?热的大氅,裴镇大步过来,才靠近便一把把她?抱住,搂着她?腰坐于他腿上。
与他面对面。
他的动作忽如其来,越姜全程有点懵,待他鼻息都凑过来了,才回神往后退一退,用手?隔着他的肩。
他不是说那?点酒不会醉?
裴镇是没醉,但有些?想闹闹她?。
鼻息再?次凑上来,亲亲她?嘴巴。又离开,靠着她?额头说话,“困不困?”
气息洒在她?跟前。
越姜下?巴往后避一避,“不困。”
动一动腰,又说:“放我下?去。”
裴镇不放,现在就想她?这样坐着,怀里?这个软绵绵的,抱着舒服。
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这样也?觉得很放松。
再?亲亲她?嘴巴,叹一声,抱着她?靠着往后倚,“就这样坐着。”
可?周围空间如此之大,何必两人非要?挤在一处……越姜不想这样坐着。
这不是引火烧身么……
“我重,还是放我下?去罢。”她?好声好气的商量。
裴镇不言不语,只摸摸她?下?巴,接着又来吻她?。渐渐的,他加深,重重扣紧她?后脑。
越姜心脏微缩,半晌,别一别他的肩。
裴镇低睨她?一眼,抬起她?脑袋埋头继续咬她?的唇。
越姜唇上麻麻痒痒,男人的气息沉重,她?的鼻端全是他的呼吸。
不消片刻,肩绵颈绵。
她?抿抿唇,沉沉冒气抵住他额头,大幅度后退远离。
裴镇又追过来亲她?。
越姜要?闷死了,她?呼气躲着他,“早上才有过,今日歇歇!”
“嗯。”又堵住她?的嘴。
越姜露牙咬他。
是,这些?在成亲后都是天经地义,可?也?没他这般成日胡来的啊!
裴镇完全没防备,不禁吃痛。
舔舔那?一个牙印,退开眯眸看?她?。
上一回她?咬他还是十一月的事,但那?时是两人未成亲,她?咬也?就咬了,情有可?原。
可?这回两人已经成亲了,裴镇皱眉盯她?。
越姜双颊染着红晕,由他盯着。
两人之间一时沉默无话,还是裴镇又道她?一句“牙尖嘴利”,才打破殿内的寂静。
他权且松了松她?。
越姜赶紧跽坐而起,顺道整理整理衣裳。
这么一通下?来衣裳有些?皱了。
理好后,她?下?榻。
裴镇拧眉,拉住她?手?腕,“去哪?”
越姜脸颊仍余红润,低头穿鞋的功夫简单答他,“喝水。”
嘴巴里?又干又渴!
裴镇点头。
越姜踩进鞋里?,起身。
刚走出几步,身后他的声音又来,“给我也?倒些?。”
越姜心下?低哼。
但不情愿,也?还是给他倒了一杯,谁让他是天子。
不过才给他她?就坐到一边的圆圆矮凳上去了。
四周无凭立,更无多余空间施展,他总不能还来。
裴镇睨她?一眼,确实无甚动作。
他往旁边靠,一条长腿搁满矮榻,把她?之前看?的杂记拿起来翻。
屋里?静悄悄只余翻书声。
……
二更天尾声,越姜坐在矮凳上忍不住打瞌睡。
她?毫无察觉,只偶尔脑袋一点一点,身子还偶尔摇晃。
裴镇眼睛没意思的从书上挪开时,就见她?半闭着目,困得脸颊微红。
手?上的书扔了,过来。
越姜梦中忽觉脚步一轻,吓她?一大跳。
脚上动一动,醒了,眼睛睁圆与裴镇对视。
裴镇乜她?一眼,继续大步走向榻边。
越姜明白他是想把她?放到榻上,揉揉眼角,含着困意道:“只剩半个时辰了,我不睡,再?守守。”
“不差这么会儿时间。”
把她?放到榻里?,掀起一边被子直接盖上,下?巴点一点,他道:“想睡便睡。”
越姜摇头,不行的。
往年年年守到三更,这是规矩。
坐起来,跽跪着醒醒神,“嗯,不差这会儿时间,我再?守守。”
偏要?强撑……裴镇也?就由她?。
不过他不爱在榻上坐着,总觉得床榻就该是歇躺之地,坐在榻上容易让人懒了精神。
于是又坐回矮榻上,重新捡了那?本书来看?。
看?过几眼,再?次扔开,穿着鞋去一边的架子上捡了本四时农书来瞧。
这是他头一回看?农书,翻的哗啦啦。
才翻几页,拧拧眉头,再?次重新一字一句的仔细看?。
他打小看?的最多的是兵书,农书……还是头一回,不晦涩,但进脑有点难,才看?过就忘,需得重复多瞧几遍。
凝起注意,时辰不知不觉过去,等他觉得眼酸了从书中抬头之时,才发觉三更已到。
往龙榻上看?一眼,被子已经有了鼓包,她?睡下?了。
裴镇还不想睡,于是继续精神抖擞的翻书。
……
越姜睡得香甜。
但也?正是她?酣然无梦之时,忽听一声冷吼,“滚!”
声音铿锵,如山林啸虎,她?眼睫微抖,一瞬间醒了。
越姜当然知道这是裴镇的声音。
在这寝宫之中,也?只有他敢发出如此大的声音。
心跳轰然,心想谁惹他了,惹得他怒气如此之盛!
赶紧起身,匆匆下?榻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殿内无他,刚刚的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
越姜囫囵披衣,鞋子都没穿整齐就出去。
小跑一阵,才出内寝便看?裴镇持剑冷冷立于最中,而在他跟前,正跪了一地的宫人内侍,俱是战战兢兢。
而其中一个,被削了半边耳朵,正鲜血淋漓躺于地上,惨叫不止。
“贱奴,妄感窥朕行踪,死不足惜!”裴镇冷眸,忽地,剑身往前一横,一掀一刺,顿时,内侍血如泉涌,顷刻毙命。
殿内鸦雀无声,久久未有人言。
越姜的呼吸同样紧紧屏住,站在那?一声也?不敢出。
裴镇仍旧死死盯着内侍,心中厌恶至极。
他恨不得把他五马分尸!
阉人岂敢!
他刚刚怒声骂出的那?一句,其实尚且是说轻了。
这狗贼岂止是窥探帝踪,他是在窥探帝王房内之事!
才他又看?了半个时辰的农书,实在觉得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看?进心里?去的,也?就先熄了烛火。
熄了烛火后他就回榻上了,打算睡觉。
可?搂上她?之后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白天睡得太多了……这几天政事也?较平日更少,身上丁点不觉得乏,于是这会儿完全没困意。
没有困意便想做点别的。
毕竟长夜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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