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完冰以后盛鸣修带许知元来到了一片草坪。
这里隐匿在山间的一片林地之中,周围树木萦绕,风景秀美,空气也很好,且只有他们两个人,这种靠近大自然的宁静氛围让许知元感到很舒适,难得盛鸣修找到这样的好地方。
实际这里是商家开发出来供人们自助游玩的露营地,盛鸣修早在提前几天就把这里包下了,设施也是他昨天过来事先准备好的,顺便还有接送他们来去的车子。
在盛鸣修的规划里,今天的晚饭他要在这里搭架子亲手做给许知元吃,接近黄昏时他们会并肩坐在这里看夕阳,等氛围达到了顶点,他再用他的吉他弹唱,在日落彩霞下跟许知元接吻。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不出意外,今天他要给许知元一次正式的告白。
盛鸣修在烤架上忙着烤肉,许知元坐在一边捣弄盛鸣修提前摆好的便携唱片机。她放的是盛鸣修那张唱片,舒缓的钢琴爵士乐缓缓传来,许知元讶异于他的音乐品味原来是这种,跟他平时的形象还蛮不搭的。
烤肉的味道已经飘散出来,她循着香味,搬着唱片机跑了过去,盯着烤盘上的肉两眼发亮。称赞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忽然感觉天空中好像往下在滴水,正正好好落在她指尖;之后是两滴、三滴,越来越多……
这是下雨了!
到了六月份,天气变得也快。这场雨来得莫名其妙,雨势还不小。
他们的场地大且宽敞,架烤架的位置跟搭建的营帐还是有一段距离。盛鸣修皱了皱眉,先一步护着许知元的脑袋带着她往回跑,跟她一起钻进密闭帐篷里。
“怎么样,有没有被淋湿?”进了帐篷以后盛鸣修首先查看许知元的情况。好在她只是头发有些潮,衣服上沾了几滴小雨点,应该很快就干了。
“我没事的,可是你都淋湿了……还有,外面的吃的怎么办呀?”许知元看着他被淋湿后软趴趴塌下来的头发,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先避雨吧。”
“吃的不重要,反正现在收回来也吃不了了。”盛鸣修无所谓地跟她一起坐下,平静地说。说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下又钻出了帐篷。
“啊?盛鸣修……”许知元没叫住他,盛鸣修先一步朝雨里跑去。
外面雨下得很大,他回来的时候抱着吉他,表情有些懊恼,许知元上前查看,发现吉他早就被淋湿了大半。
“好可惜啊,这把琴很贵吧。”许知元看着比他还要心疼似地喃喃着。
盛鸣修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反过来拍着许知元的肩膀安慰:“没事,琴坏了再修,大不了再买一把。别替我担心,我不缺钱的。”
盛鸣修说话的语气半开玩笑,但实际上他自己知道,他心里还是很惋惜的。
千算万算最后还是输给了多变的天气,他的计划都泡汤了。
非常不合时宜地,许知元的肚子在这时候“咕噜”叫了一声,有些尴尬。她刚才闻到盛鸣修的烤肉味就被勾馋了,虽说现在已经吃不到他做的肉,但饿倒是真的。
盛鸣修也听到了,略带歉意地问:“你……饿了吧?”
许知元没说什么话,但是他也明白了,心里愧疚更甚。吃的东西都在外面被雨淋湿了,他事先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突发情况,也没准备其他的东西,现在让许知元待在这种潮湿的地方还饿着肚子,都是他不好。
想到这里,盛鸣修起身又一次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没有伞,回来的时候他被雨淋得有些狼狈:身上的毛衣都湿透了,头发一绺一绺地贴在脸庞,水滴顺着下巴往下流,怀里抱着一个同样被淋得全是水的袋子。
他把袋子放下,里面是一些面包和火腿,都是他事前准备要放在烤架上烤着吃的,现下只有这些东西能给许知元垫一垫肚子。
许知元不挑食,拿起面包就能啃,看着湿漉漉的盛鸣修一直在用怜悯愧疚的眼神盯着自己看,朝他笑了一下:“干嘛呀,我们在这里又能避雨又有吃的,又不是遇难了。”
盛鸣修颓然地坐她身边,又怕自己身上湿,沾到她身上,只好隔开了一点点距离。还好帐篷内的空间还算宽敞,设施一应俱全,他翻出一条毛巾给自己擦脸。
许知元吃完了面包看到他在用毛巾擦吉他上的水,能看出来他其实很宝贵那把琴;不过琴身已经湿透了,擦不好,盛鸣修把它放到一边叹了口气:“其实我今天准备了一首歌,学了蛮久的。原本这个时候我应该带你看日落,唱着那首歌给你告白。”
许知元还是少见地听到他这么认真地说话。
盛鸣修继续道:“抱歉啊,许知元。”
许知元摇了摇头,她没觉得盛鸣修对她有什么好抱歉的,心里很惶恐。夕阳也好,烤肉也好,其实像这样坐在帐篷里听一听雨声也不错,跟盛鸣修玩了一天,她没觉得自己受过什么委屈。
但是盛鸣修那边的气压好像很低沉,就算是之前生病,她都没见过他这样。
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许知元抱着怀里的唱片机凑到他跟前——在外面的时候因为她喜欢这个东西所以一直抱在怀里,唱片机因此免于一难。
“没关系,你不都说了,吉他坏了还可以再买,歌你也可以下次再唱给我听。”许知元把唱片机双手送到他面前,“我们还有这个,在这里用它听歌也不错。”
盛鸣修看着她的动作,伸手接过了唱片机,脸上仍旧带着歉意。
“别这样看着我了……你要是觉得抱歉,就陪我听我的碟片吧。”
盛鸣修点点头。
许知元翻出她买的碟片,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她买的是一部古早动漫原声带,总觉得跟盛鸣修的钢琴曲比起来显得太幼稚了。
盛鸣修还托着唱片机等她,许知元拆开了CD装进机器里。轻快甜蜜的小调瞬间持续萦绕在这间昏暗狭小的帐篷内。
他们两个面对面,只隔着一个唱片机的距离,许知元抬眸的同时,眼神跟盛鸣修撞在一起。
“很好听。”盛鸣修跟她对视着,说话的嗓音轻飘飘的。
“嗯,我也很喜欢这首歌。”许知元腼腆地点点头,嘴角抿出一抹笑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盛鸣修把唱片机放到了一边,手也落在了许知元的后脑勺上。
“许知元。”
“嗯。”她许知元忐忑地回应着,她已经能够预料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好喜欢你。”盛鸣修说道。
“我也是。”
“跟我在一起吧,这次是认真跟你告白。”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那以后,跟我永远在一起吧。”
从盛鸣修的眼神里,许知元像是真的看到了那种真诚坚定又热烈的感觉。她直觉他应该不是在说假话。
“永远”这种东西她从前是不相信的,在许知元对于人生的认知下,这两个就像是一个伪命题,她向来觉得,轻易说出这种话的人未免太轻浮,太天真,太浮夸。
但是现在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相信这两个字,想要将“永远”融进自己的一辈子里。
或许是周围昏暗暧昧的氛围使然,那句“永远”把许知元的头脑撞得迷乱晕厥,她主动身体向前倾倒,吻上盛鸣修的嘴唇。
盛鸣修搂着许知元软在自己怀里的腰身回应着她,也闭上眼睛和她交缠深吻。
唱片机里的歌曲刚好唱到高潮,温柔和缓的女声咬着可爱的日文发音轻唱,甜腻的歌词融进帐外的沙沙雨声里,仿佛将相拥吻的二人裹挟起来隔绝于喧嚣之外。
【今日もあの人であるように
今天也像那个人一样
そこから全てが生まれて
所有的一切从那里诞生
谁もが苦しまないですむように
谁都没有痛苦
あのヒトとの街がすき
喜欢和那个人一起走过的街道
あのヒトとの雨がすき
喜欢和那个人一起看的雨
あのヒトとの音がすき
喜欢和那个人一起的声音
I hear you everywhere.】
……
一吻毕,盛鸣修看着许知元的眼神里仿佛能擦出火花。
许知元将手摸上他湿润的头发,脸颊,耳朵以及那几颗冰凉微刺的银色耳骨钉,然后在他的鼻尖上轻轻点吻。
“在这里,可以吗?”盛鸣修想做,也能感受到许知元的某种渴求。询问的同时,他的手已经攀上了她连衣裙的侧边的拉链。
“好。”
得到默认的盛鸣修缓缓拉开她的裙子,在外面不似在家,他不能把她的衣服弄坏,于是乎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许知元也很配合地跟着一起。
温柔地解开她的内衣扣子,盛鸣修把她脱下来的衣服整齐迭在一起,许知元自己则褪下鞋袜,浑身上下只着一条灰白色的蕾丝内裤和一条钻石项链。
盛鸣修也脱下了一身湿漉衣服,两人在帐篷内的防潮垫上肌肤相贴,赤裸相待。
帐里有一只小灯,盛鸣修把它点开后仔细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微弱的暖色光线仿佛将她的身体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光,也往眼中洒下一片星辰。
金光同时映衬出她光泽的嘴唇,能看出上面的色彩因着刚才的一吻已经晕开到了嘴角;他记得她往常应该是从不在脸上添加这些修饰的,但是今天特意涂了口红,那理由一定是为了跟他一起的约会。
她的脖子、肩膀、锁骨,金光下的这一切都很美。闪着光的银色链条串连着一粒小小的钻石缠绕过细颈,落在她的白皮肤上熠熠生辉,将她整个人纤细的少女身体点缀得恰到好处。
“许知元,你真漂亮。”盛鸣修摸着她锁骨下方的大片肌肤,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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