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和谁一边,胖驴友总是给楚逢月喂牌。
“没证据不要乱讲啊,”胖驴友干咳一声,“你们南洋人打牌不行还怪别人。”
这玩的是牌吗?是人情世故啊!
他马上要开安保公司了,有楚小姐的面子在,那肯定是财源广进。
这不得讨好讨好她吗。
楚逢月也觉得没意思,一直赢有点无聊,她摆摆手,“你们玩吧,我出去走走。”
听到这话,马师傅和侯师傅异口同声道:“楚师傅,我们和您一起。”
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楚逢月忍不住笑了,她站起来单手掀开帐篷,无奈道:“这么晚了,我也不可能去捉龙,晚上没有风水师会做这个,你们安心待着吧。”
外面到处一片漆黑,天上的月亮隐在云层里,光芒黯淡,倒是星星特别多。
她就是单纯的想出去走走,感受一下这边平洋龙的气场。
见她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师兄弟这才作罢,倒是即墨,要跟着她一起去。
温珩只是看了一眼,出乎意料的没有搭话,也没有跟着去。
胖驴友随口问:“温部长,你不去吗?”
早就看出来了,温珩是在监视即墨的一举一动,这个也很好理解,他是玄学部门的部长嘛,即墨要是在东国做出什么事他要担责的。
“外面风大,不去了。”温珩笑着摇头。
瞅了眼他这清瘦的身子骨,胖驴友也觉得他还是老实待在帐篷里比较好,不然一阵风刮来,人就吹跑了。
星星在天上闪烁,晚上的风过于凉爽。
身上披着即墨的外袍,楚逢月摸了一下,不是那种很高级的面料,就是普通的棉麻。
即墨摘下耳机,把线缠绕在手机上,他说:“你对那位温部长有什么看法吗?”
“没有啊,他人还不错,这不是千里迢迢过来招待南洋来客吗。”楚逢月也不接话茬,就是打着太极。
温珩和即墨她都不信任,一个心里藏着东西,没几句实话,一个是外国人,虽然说什么祖上是东国的,但他现在的国籍可不是。
只不过即墨这人的心思更好猜,什么都在行动上。可能也是觉得骗不过她,干脆先坦白,就是因为她才来的。
“你的巫力我确实没办法恢复,不过这些巫蛊一脉的说不定和你有些渊源,你可以试试。”
“没关系。”即墨耸肩,“我也不着急。”
这句话楚逢月不太信,你不着急跟来干嘛,不好好在南洋当万人之上的大巫师,跑到这受罪。
脑子有问题吧。
她的无语都在脸上,即墨看见忍俊不禁。
“你现在这具身体的过往我看过,是个黑红明星,处境也不怎么好。”即墨眉眼弯弯,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不过可能是你们磁场相合,所以你来了。”
即墨不知道她从哪来,但是知道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就像这具身体之前不属于她。
楚逢月没有说话,抬头看星星。
过了很久,久到月亮都悄悄从云里溜了出来,她才说:“我如果帮你恢复巫力,你能给我什么?”
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即墨对答如流:“你想要的一切信息,只要我能获取,都可以知无不言。”
“不怕再次失去巫力?”女人问。
“可能会有点害怕吧,不过我这位子目前坐的挺稳的,也不怕谁把我拉下马。”没了巫力对他的生活影响不大,只是他自己心里有些不能接受。
“好的龙穴会有磅礴生气你知道吧?”楚逢月拢了拢身上的袍子,她轻声道:“在生机的冲刷下,你有三成机会重新激活巫力。”
剩下的七成听天由命。
“够了,搏一搏。”即墨打了个哈欠,“不管成没成,我都欠你个人情。”
楚逢月哼笑:“你不记恨我就行。”
怎么说都是因她而起,只不过即墨随意窥探她,过错方还是在他自己,所以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怨不得别人。
见他们这边稳如老狗,徐家也不急,就看谁先坐不住。
晚上随便吃了点野果,楚逢月躺在帐篷里听即墨和胖驴友说南洋的事。
“我们那边对于野生动物的保护没有东国这么看重,不过大象还是没有人敢伤害的。”
在南洋人看来,大象就是上天派来的神使,需要好好供着,甚至还有象神庙。
“那我们这边还是没这么离谱,不过有些人家里供了大仙,就像是灰老师那样的家仙。”
“你在南洋的地位特别高吗?国王见了你要不要行礼?”
“一般吧,不用行礼,他有实权的。反正我一般都不用正眼看他,要保持大巫师的逼格。”即墨笑眯眯道:“这是上一任大巫师,也就是我的父亲传授给我的经验。”
他家祖祖辈辈都是大巫师,对于怎么当好一个大巫师,就只有两个字的传世真言——
狂妄。
“你可以结婚啊?”胖驴友讶异过后,八卦道:“以后打算娶个什么样的?如果生了女孩可以继承你的称号吗?”
“可以是可以,暂时还没想过,我们家每一代都是单传,没生过女儿。”
摸了摸下巴,即墨思考过后道:“我要是有了女儿,她想当什么都可以,不就是个大巫师吗,我都给她。”
温珩瞥了他一眼,泼冷水道:“从记载来看,你们以前在东国的祖先就从来没有生过女儿。”
即墨家族永远是一脉单传,只有一个男孩,也不用考虑大巫师之位传给谁。
“而且,每一任大巫师都会在四十二岁的时候横死,然后由后人接任。”
胖驴友嘴巴张得老大,他看向毫不在意的即墨,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是这样吗?”
“是啊,我父亲就是四十二岁的时候没的,猝死。”即墨凤眸微扬,“我家祖祖辈辈都没什么好下场,可能是泄露的天机太多了吧。”
“那你今年多大?”虽然不很礼貌,但胖驴友还是问出了楚逢月想知道的问题。
“二十六。”男人无所谓道:“还有十六年可以活。”
马师傅在意的却不是这个,“你如果现在娶妻生子,等你死的时候你儿子也才十五岁,他能压得住场面吗?”
“会有人帮他的。”即墨意味深长道:“大巫师已经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了。”
在南洋,大巫师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必须存在的个体,能够安抚民心。
在民众眼里,他就是天神的传话人,说的话就是天意。
胖驴友忽然觉得他的形象高大了起来,和平时打游戏骂骂咧咧的那个暴躁症患者完全不一样。
聊了一晚,他们到后半夜才睡着。
胖驴友是个话多的,他想知道的都问了,有些即墨回答了,有些随意敷衍过去。
温珩也从中提取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对于这位南洋地位尊崇的大巫师的了解也深了些。
第二天,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胖驴友他们开始拆帐篷。
今天要去找龙脉,除了即墨,最开心的还是马师傅和侯师傅。
虽然在这待了几天,但马师傅确实没有找到这条平洋龙的龙脉,更别说点穴了。
除了不想徐家人得逞外,就是他自己实力稍微不够火候,一两天的时间还不够登堂入室,一两个星期可能就差不多了。
“平洋寻龙莫认踪,只观水绕是真龙。”口诀背得滚瓜烂熟,但是……
“这里没有明显的水龙啊。”马师傅也很无奈。
“这里地势太平,没有起伏,很难找到龙脉。”侯师傅虽然是法器大师,这种基本的他也会看一点。
不过和师弟比起来就是学徒和老师傅的差别,术业有专攻嘛。
“你们这样看。”楚逢月抬手,对着远方比手势,“高一寸为起,低一寸为伏。”
“现在龙脉是不是清晰了起来?”
“还真是,”侯师傅惊喜道:“走!我们沿着龙脉去看看!”
不远处,徐父站在一个黑袍人旁边,恭敬道:“大人,他们开始寻龙了。”
第144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平原如毯,不好寻龙,马师傅已经做好了苦战的准备。
他自己需要一个星期,楚师傅实力比他强,那就一天吧。
反正那个胖子带了帐篷,随便在哪扎营住一晚都行。
温珩还是第一次见她寻龙,以前也没有全程跟着风水师捉过龙,对这个还是很感兴趣。
即墨更加,他是个巫师,跟风水师八竿子打不着,难得近距离看风水师寻龙,而且还是个宗师。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解锁,准备录下来。
楚逢月察觉到他的动作,回头朝镜头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
“我这张脸不能随便拍的,你准备好给我的经纪人转账吧。”
知道她在开玩笑,即墨也露出灿烂笑容:“好啊,多少钱随便开,等我回了南洋就把这份视频分成片段公开拍卖,那些风水师应该会很感兴趣。”
胖驴友听完“呦呵”一声,忍不住乐了:“我说大巫师,你怎么比我还像个二倒贩子呢?”
这种事一般来说都是他做才对吧!
即墨眉开眼笑,知道她根本没介意,继续录像。
这份录像他当然不会公开的,就当留个纪念吧,毕竟是风水宗师寻龙点穴的全过程。
楚逢月一直往东走,平洋高三寸为山,低一寸为水,龙行宽而壮,在她看来很好辨认,所有的地形在她脑海里就是一幅清晰的地图。
马师傅刚开始还在四处张望,后来神色越来越凝重,甚至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本子和笔。
就像自称赖布衣的传承人拿赖布衣出来吹牛一样,马师傅也可以记载——
今日晴,微风,我与楚师傅一同寻找平洋龙脉,随行有师兄侯某以及旁人若干……
等以后他把这个传下去给自己的弟子,再一代代延续下去,后人们也可以把这个手札拿出来,说当年我们哪一代祖师曾经和楚宗师同游,并且记载了这位宗师是如何寻龙点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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