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下岗后成阴差了 第20节

    “要不怎么说你性子燥呢?娘娘那么看重谢芸,你偏要唱反调泼凉水,你是觉得你比娘娘还要看得清?你比泰山大帝还会识人用人?”
    “那谢芸的诸多做法,虽然同多数活阴差都不同,可她处处都透露着心意与巧思,你莫要小觑了她。”
    “就拿她兑换的千岁茶树来说,那东西都多少年没派上用场了?人人当那是祸害,是不详,避之不及,可是谢芸却十分大胆地用上了,你当她要干什么?”
    胡六姐不服地叉腰,“她能干什么?定然是想颠覆了人间的帝王,换一个不实行计划生育的帝王上来!”
    要是谢芸听到胡六姐这么说,怕是当场就能被吓得腿软摔倒,天地良心,她可半点不轨的心思都没有啊!更别提造-反了!
    胡太奶奶瞪了胡六姐一眼,“你个不开窍的蠢狐狸?想想三花会是要干什么?是要动摇长岛国的国运!那千岁茶树是要做什么用,你还想不明白?”
    胡六姐心下震惊,脸上也表现得相当震惊,“这,这,这,这也忒狠了些!难不成谢芸是打算把千岁茶树种到长岛国去?这很难吧,我听闻人间有一单位叫海关,专门查这些跨海物种的。”
    胡太奶奶恨铁不成钢地提点道:“谢芸身上沾染的阵法气息,你就半点没看出来?那是众星欺月阵!没人试过将千岁茶树当成众星欺月阵的阵眼,可不代表这事儿就成不了。”
    “谢芸能走出这么有想法的一步,你还惦记人家的功德不够?那两份金册法器还在阴司高悬着呢,有那两份金册法器在,她会缺功德?如果千岁茶树和众星欺月阵真成了,长岛国怕是要不了几年就会覆灭绝衰,届时又会是怎样的功德?”
    “古往今来,能从活阴差变成真阴差的人不多,更别提直接飞升成为地仙的。但我觉得,谢芸身上的可能很大。说不定百十年过去,阴司又要多一位地尊了。你莫要让偏见蒙了眼,早早把梁子结下,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有的是你面上无光的日子。”
    胡六姐若有所思,捡起那枚被胡太奶奶丢过来砸她的青杏,一口咬开,狐狸眼微眯。
    ——————
    谢芸的这一趟阴司之行收获很大。
    她看着眼前一脸期期艾艾的年轻男人,拿出自己新买到的炼精葫芦来,从年轻男人身上截取了一小段的因果,刚用功德兑换到手的功德与法力还略带生疏与卡涩地运转起来,炼精葫芦自发地颠转过来,朝着煤校的方向飞了过去。
    谢芸不着急,等了半刻钟的时间,炼精葫芦自发飞了回来,落在谢芸手中。
    谢芸掂了掂,分量沉了不少,一段信息出现在她脑海里。
    看完之后,谢芸扒开炼精葫芦的塞子,一片云雾从炼精葫芦中飘出,飞向高空中。
    不到三五分钟的时间,天地间突然暗了下来。伴随着雷声阵阵,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自天际砸落。
    若是有活阴差认真看这场雨的话,就会发现这场雨中精气十足,且那些精气并非无主,而是主动飞进了一些人家,化作滋养。
    这些精气是凶灵所化,被凶灵害死的那些人已然无法复生,谢芸能做的,只是将凶灵的一身血气精华分发给被害人的直系家属。
    虽然悲剧无法挽回,但尚可尽力弥补。
    “去投胎吧,侯静在下面等着你呢!”谢芸看向那年轻男人,手中出现了一根托梦香,递给那男人,“这根托梦香是赠你的,给你尚在人间的亲属拖一个梦,让他们莫要再费心费力地找你了,死者长已矣,存者需要认真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
    那年轻男人这会儿也想通了许多,朝谢芸深深鞠了一躬,转身朝着背后洞开的黄泉路走去。
    目送那年轻男人走远,谢芸立马着手处理下一个滞留在阳间的鬼魂。
    她原先都是撞到了就清理,撞不到也不主动去找,眼下却是动了定期就把辖区内清理一遍的念头。
    不仅能赚取阴司的兼职费,还顺带着攒一些功德,何乐而不为?
    ……
    周胜走到谢芸午睡的这屋来,也打算躺一会儿。
    谢芸被动静吵醒,微睁开眼朝周胜看去。
    周胜说,“外面突然下雨了,我估计也没人来,就把超市和诊所的门都给关了,也睡一会儿。”
    谢芸侧耳听了听外面的雨声,声音挺大,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不会停,继续在梦中处理辖区内游荡的那些孤魂野鬼。
    雨停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周胜去超市里忙活,谢芸从泰山小印中把千岁茶树给取出种上,感知到众星欺月阵的力量瞬间大了许多后,她这才回到诊所。
    谢芸担心的是这株千岁茶没融入众星欺月阵中去吸长岛国的国运,而是变成了华夏的家贼,那她可就变成千古罪人了。
    ——————
    “儿媳妇,有病人来了!”孟秋菊的一嗓子把谢芸喊回了诊所。
    谢芸打量着眼前夹着腿站在通泰堂里的男人,大腹便便,一看生活水平就过得很不错,只是这动作、这表情……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emmm……也或许是男言之隐。
    “你这是?”看病第一步,问诊。
    谢芸这么直白地问法,让那男人面色羞赧。
    可这男人心里也知道晦不忌医的道理,道:“医生,我,我,我,下水道,不不不,是下三路出了点问题。”
    谢芸恍然,没再多问,只是点点头,“把个脉吧。”
    周胜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诊所中,一脸警惕地看着那男人。
    谢芸给那男人把脉的时候,那男人也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重机厂采购科的,一直都感觉下三路有点不太对劲,每次上大号都会出血,但一开始量不是很多,也就没有注意……前几天,出血量突然就多了起来,被我下属撞到了,都怀疑我是不是女扮男装了。”
    “而且我这下三路疼痛难忍,能买到的止疼药都吃了个遍,可都管不了什么用。去重机厂附属医院问,医生说我这得做手术,我不太想做……在那个地方开刀,谁能受得了?”
    “哎对,我叫朱伟彪,你写病历本需要吧。”
    谢芸在医案本上填下了朱伟彪的名字后,说,“你这问题确实有点严重,肛-裂、肛-瘘、痔-疮,还有脓肿,全都出现了,不过最严重的还是痔-疮,其它暂时比较轻微。”
    朱伟彪的表情当场裂开,捂着脸羞愧难当地说,“您就给我号个脉,就能把这些问题都号出来?”
    普通诊脉的方法自然不能,可谢芸用的是天照脉术,仿佛在朱伟彪身体内走了一圈儿,怎么会号不出来?
    她同朱伟彪说,“医院给你的建议,应该是手术切除,而且手术的难度还不低,重机厂附属医院这边,李沛鸿主任应该能做。”
    “你要是不想手术,也有办法,服用汤药加外用药剂,坚持一段时间,也能治好,你选择哪个?”
    朱伟彪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我要是想做手术,就不会来您这儿看了。确实是李沛鸿主任给我接
    诊的,可李沛鸿主任说她也不敢保证成功率,万一手术失败,可能得在我肚子上开个口子,以后我就在肚子上挂个袋子生活,这……我哪敢做啊!”
    谢芸点点头,“那就抓药吧,药有点多,四周一个疗程,坚持吃七个疗程,大概能断掉根子。至于外用药……”
    从柜台中取了几种抗生素以及促进皮肤愈合的积雪草苷霜,装进塑料袋里,谢芸同朱伟彪说,“这几种抗生素和积雪草苷霜都要用,用之前记得洗干净。”
    “我待会儿再给你配一个消痔核的药粉,你用开塞露把药粉混匀后,用开塞露的瓶子也好,买个注射器也罢,把药油打进去,夹紧趴着,每天一次,至少要趴一个小时,也可以趴到异物感消失,时间越长,吸收的药越多,起效越快,效果越好。”
    作者有话说:
    存稿出了点问题,改动不小,还有两更,正在疯狂地码字,等我(尔康手)!
    第27章 四害猛人
    ◎这玩意儿就算做了手术也还会复发◎
    重机厂的采购科可是一个肥得流油的工作岗位, 哪怕不是大贪,只要在手头过的采购项目多了,少说也能刮一手油下来。
    朱伟彪不是那种大贪特贪的人, 他奉行的规则向来都是‘小贪则止’, 他真正借着工作便利为自己谋的福利,是公费出差,是在全国各地利用公款吃吃喝喝。
    他本来就是无辣不欢的人,自家炒菜都得切好几个辣椒放进去,前阵子被派去川省出了一趟差,他感觉自个儿前面三十几年的辣都白吃了。
    自家炒菜出来的辣,同川省的辣比起来, 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朱伟彪从未想过,辣味居然能辣得那么香!
    到了川省省会蓉城的朱伟彪就仿佛是回到了自家的第二故乡, 工作之余, 随便找一个看着就很辣的路边摊凑过去,买一份当地特色,蹲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就能吃个爽。
    更爽的是晚上喊着人一起去吃火锅, 吃串串,喝当地特产雪涛啤酒。
    在蓉城有多么快活, 回到苏北之后就有多么难受。
    朱伟彪在蓉城采购的时候, 认识了不少当地的伙计, 那些伙计见他爱吃辣还能吃辣, 劝过他节制, 还把蓉城本地最有名的肛肠科医院介绍给他。
    朱伟彪当时不懂那些伙计的意思,心里还有些怨人家, “你们这不是看不起我老朱吗?这点辣算什么?我天天吃都没事。”
    现在回想一下, 他那些饭搭子当时脸上的笑容可复杂极了, 还有些人笑得意味深长,估计是早就预料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朱伟彪心里后悔个不停,却也知道悔之晚矣,他明白人家好心的时候已然步上了那些伙计的后尘。
    按照朱伟彪的要求,谢芸得把七个疗程的药都一次性抓好,这工作量可不低,谢芸忙活个不停,药斗柜里的好几种中药材都见了底儿,得亏她刚让周胜从药材公司进了一批药材回来,不然都不够给朱伟彪抓药用的。
    第一个疗程的药主要是用来清理热毒和湿毒的,这能帮朱伟彪把病情给稳住,保证服药之后不再恶化,而且能消灭百分之九十的不适。
    第二个疗程往后的药,才是断病根用的。
    不健康的身体就是滋养疾病生长的土壤、蕴养疾病发展的温床。
    只有身体健康了,才能保证治愈的疾病彻底断根,而不是如同荒原上的野草一般,哪怕被大火烧过,只要春风一吹、春雨一洒,又能生机勃勃的生长出来。
    谢芸把用药过程中的禁-忌事项同朱伟彪一一说了。
    朱伟彪听到谢芸说第一个疗程中不能吃辣,他还拧巴了一下,一个疗程就是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不让他吃辣,实在是太难受了。
    谢芸虎着脸说,“只是第一个疗程不能吃辣,第二个疗程就可以慢慢吃了。你要是第一个疗程中吃了辣,这病估计就没法儿治。”
    “别想着手术一次能治好,单单是手术的恢复期,就至少三周的时间,你要是在恢复期里吃了辣,伤口化脓了、缝好的针线崩开了……都有可能出现,到时候手术还得重做。而且手术并不能去掉病根子,往后复发的可能性可不低。你自己选吧……”
    朱伟彪的脸都拧巴了起来,可是眼下哪有他选择的余地?他就是再不愿意接受,也得咬牙接受。
    ……
    朱伟彪拎着四大包的药走了,他痛定思痛,发自内心的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咬牙坚持了一个月的无辣饭菜。
    虽说嘴感觉都快淡出鸟味儿来了,可效果也是真的明显,他刚服药的时候,就觉得那钻心的痛意一天比一天减轻,服药一周之后,晚上给自个儿上药都能摸到那硬邦邦肿起来的地方变软了不少,而且出血量也恢复到了之前的水平。
    一个疗程的药吃完,朱伟彪立马在自己家里煮了个红油火锅,痛痛快快地吃了一场,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嘴上是吃的爽了,可吃完之后就该担心了……朱伟彪患得患失地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之后,明显感觉下面那消下去的肿块似乎有凸出来一些,可并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他这才放心。
    朱伟彪决定谨遵医嘱——既然谢芸说第二疗程就能吃辣了,那他就逐渐恢复之前的饮食习惯,用辣把嘴里那喝糖水都涮不掉的药材苦味儿给压下去。
    让朱伟彪惊喜的是,自打服用了谢芸给他开的中药后,他那挺出来的大肚子居然渐渐小了。
    原先他低头都看不到自己的脚尖儿,现在却是看得相当明显。
    他媳妇儿嘴上抱怨着朱伟彪变瘦之后衣服还得重新买,实际上却偷偷跑了一趟通泰堂。
    她本身倒是没发现有什么病,可想让谢芸给她也调理调理身体,最好是能像朱伟彪一样瘦下去。
    ……
    重机厂里的采购任务不会因为朱伟彪吃药就停下,朱伟彪该出差还是得出差。
    如果是三两天的短差,朱伟彪就会让他媳妇儿提前把药给熬好,回头装进罐头瓶里带走。
    如果是长差,朱伟彪会把药材带上,等到了目的地后,找一个诊所或者是药房,花钱拜托人家帮忙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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