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小心眼的人,朱玉梅生病这事儿,怎么能赖在谢芸头上?咋不说是他们叔侄俩做了缺德事遭报应了呢!”
“谢芸家老周才伤退,明知道赚钱肯定不如之前了,苟院长就把他们家苟玉梅给塞进了药房,挤了谢芸的工作?这不是落井下石吗?要我说,就是苟玉梅遭了报应了!老天爷都看不惯她!”
那护士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可转瞬又想到拄着拐子来骨科换石膏的张彩玲,立马就又不信王萍的话了。
“那张彩玲的事儿怎么说?谁不知道药房的张彩玲同谢芸不对付?为啥别人都好端端的没出事,张彩玲就折了一条腿?你还说谢芸这人不邪门儿?”
王萍懒得再同眼前这钻了牛角尖的同事多费口舌,她没好气地说,“要是谢芸真有你说的这么邪门儿,你现在这么编排她,自己想想会有啥好果子吃吧……哼哼。”
王萍甩着辫子一摇一摇地走了,独留下她那同事在原地裂开。
被王萍这么一提醒,那护士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人在她背后吹冷风一样,一阵儿一阵儿的冷风往她后脊梁上吹,鸡皮疙瘩当下就起了一身,汗毛也跟着根根竖了起来。
她搓了搓胳膊,把竖起来的汗毛给捋平,把鸡皮疙瘩都给按下去,下定决心,“我得多喊几个人去,多照顾照顾谢芸的生意,希望她不看人面看钱面,看在票子的份儿上也把之前的过节都给放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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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也不贵
◎万一没命下手术台……◎
等到了下午交换班吃晚饭的时间,一群护士没去职工食堂,而是成群结队地出了重机厂附属医院,直奔通泰堂去。
“谢姐!听说你这儿有个什么治蚊子叮特别管用的药膏,快给我来几罐儿,痒死我了都!”
这是一个嘴甜的,之前同谢芸是个情面之交,这次见到谢芸后却仿佛是异性姐妹见面,直接亲亲热热地挽住谢芸的胳膊,用甜腻腻的话把通泰堂和通泰超市的里里外外都给夸了个遍。
这嘴甜的护士是会来事儿的,她不仅买了两罐三花五草膏,两瓶三花五草油,还去隔壁通泰超市买了不少的方便面、火腿、饼干这些,照顾了周胜不少的生意。
其它护士有样学样,或多或少地都买了一些,同谢芸搭上话并且‘相聊甚欢’后,这才解除了心里的警铃。
许多人确实没同谢芸闹过什么矛盾,可她们担心谢芸恨屋及乌,万一谢芸因为和朱院长有过节就把整个医院的人都给记恨上了咋办?
谁知道自个儿有没有无意识地招惹到谢芸?
这些护士们买完东西后就走了,她们还急着回职工食堂吃饭,王萍却是闻到了院子里飘来的饭香味,决定厚着脸皮留下来蹭一顿饭,顺带着找谢芸打听打听辞职的原委。
谢芸也想问问王萍,医院里是又传出啥离谱的谣言了?怎么她这些曾经的同事都怪怪的?
难不成大家伙儿都吃错药了?
在饭桌上,王萍同谢芸解释了大家格外殷勤的原因,听得谢芸和周胜都一阵无语。
谢芸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王萍,“我在大家心里,就是一个那么小心眼儿的人?”
王萍说,“原先我不觉得,现在却觉得有点儿了。主要是朱玉梅那事儿,实在是太邪乎了。你前脚才撂下狠话,后脚朱玉梅就差点真去太平间报到了,这……大家心里犯嘀咕也正常。”
“还有张彩玲骨折这事儿……明面上同你关系不好闹过矛盾的两人都遭了大罪,这事儿搁谁身上不觉得惊悚害怕?”
“得亏咱俩关系好,我要是同你关系不好还吵过架干过仗,我晚上保准睡不着,我怕躺下就醒不来了,一睁眼就到鬼门关了。”
谢芸拍拍王萍的肩膀,“放心,你就算到了鬼门关,我也能把你拽回来。”
她不这么安慰还好,一这么安慰,王萍越发害怕了,“得得得!你可闭上.你的乌鸦嘴吧!我还没活够呢,不用你去鬼门关给我拽回来。”
王萍不想在恐怖话题上深入聊下去,果断改了话题。
她指着盘子里的菜,说:“谢芸你真是有福气啊,你家老周可真够贤惠的。这菜炒得太有滋味了吧!和国营饭店的大师傅炒的菜比起来,都差不到哪里去了。”
“回头我把我家那口子也带过来,让你家老周好好教教我家那口子做饭的手艺。我家那口子要有老周这厨艺,我保准不吃食堂去!”
谢芸瞄了一眼周胜,以她对周胜的了解,这会儿周胜肯定心里嘚瑟起来了,只是周胜这人闷.骚得很,明明心里的尾巴已经翘上了天,嘴上还是会十分谦虚地说‘没有没有’。
果不其然,下一秒,周胜就边摆手边同王萍说,“没有没有,你别瞎捧我,我自个儿的手艺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想同国营饭店的大师傅比手艺,我还得再学几十年呢!”
谢芸眼睛一亮,心里冒出一个想法来。
既然周胜觉得他的厨艺还有再进步的空间,那她是不是能试试把泰山堂的厨艺课分给周胜去上?
她自己学会厨艺后,得自己做饭吃。要是周胜学会了,那岂不是能大大降低她被油烟薰成黄脸婆的风险?
谢芸摸了摸自己的脸,意识沉入泰山小印中,很快就得到了泰山堂的回复——人固有一死,周胜身为活阴差的伴侣,迟早都会知道自家伴侣在阴司做事,所以可以提前享受到一些阴司的便利。
详细来说,谢芸在泰山堂购买解锁的技能是可以转让给周胜的。只不过转让期间,谢芸学习厨艺技能的权限就会暂时冻结。
如果哪天谢芸同周胜的感情破裂,谢芸可以花五元天地银行的大票子买一碗物美价廉的孟婆汤,把周胜的这一部分记忆给清洗掉,届时自动恢复谢芸学习厨艺技能的权限。
谢芸觉得阴司是真的好,处处都为自己的员工考虑。
她果断给周胜开了厨艺技能的学习-权限,顺利分摊出去一些自己的学习压力。
周胜把厨艺练好了,往后她一日三餐都跟着享口福。
王萍晚上不用值班,在谢芸这边蹭完饭后又磨蹭了一会儿才走。她前脚刚走,上午去太平间找谢芸的那三兄弟中的老大就来买药了。
药方是谢芸早就在心里拟好的,只是还没来得及抓药。
“稍等一下啊,我抓一下.药。主要还是吃补益气血的中药,此外还有一些对孕妇好的西药,比如叶酸这些,我也都给开上了,花不了几个钱,但对小孩好,生出来的孩子体质健康,发育得更好一些。”
三个妯娌的情况略有不同,药方稍作区别。谢芸徒手抓药的本事早在药房里就练出来了,哪怕不用上秤称,药材的克数也最多在两克上下浮动,前不久她又在泰山堂里学了一招叫“十三抖”的本事,讲的是抓药治病的十三种手法。
熟练掌握“十三抖”之后,不仅抓药时能够分毫不差,还能把原本分散不均匀的药粉给混合均匀,在制作散剂的时候格外有用。
谢芸一开始用“十三抖”的时候还有些不放心心,担心药材剂量抓错了……万一是个没毒的药材,那会导致患者吃药效果欠佳,如果是个有毒的药材,还抓超量了,那不是害人吗?
谢芸用秤称过好几回,发现从未出过差错后,她就不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了,改为只在最后核查药方总剂量的时候秤一遍。
将妯娌三个需要的药都抓好,装到不同塑料袋里,还在塑料袋上用油墨笔写下标记。
谢芸突然心血来潮,问面前这人,“你们去找别的医生检查过没?”
那人点头,脸上遮掩不住的喜气中夹杂着些微的尴尬,“找中医院的一个老大夫号过脉了,老大夫说虽然脉象还很轻微,但确定都怀上了。我们问能不能号出是怀几个来,老大夫说至少得等几个月才能号出来。”
而后,他又小心翼翼地说,“医生,真不是我们不信你,是这事儿……这事儿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我们想着最好多方求证一下。”
“理解理解,我不介意。西药记得天天服用,中药吃三天停两天,吃完之后再来找我号脉,如果气血补起来了,还有盈余,那就停一段时间。”
“如果气血没补起来,就再吃一段时间的药,争取把身体养好,双胎的生产本来就比单胎要困难,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得补得健健康康才行。”
这人拎着一大兜的药结账走人,路上还在心里琢磨,这诊所的收费倒是不太贵。
——————
甭管是诊所还是超市,都不是到点就能关门走人的地方。
晚上来超市里买东西的人比白天还要多一些,周胜时不时能做一单生意,主动同谢芸商量着把营业时间定到了九点。
早晨七点从重机厂附属医院的家属院过来,在这边吃早饭,中饭和晚饭也都在这边解决,晚上回家睡个觉就行。
谢芸没什么意见,她从泰山堂里拿了几本与医学和药学相关的书出来,打发时间的同时还能提升一下自己。
……
等到了快关门的时间,谢芸和周胜正打算收拾回家,突然有个中年女人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那中年女人去货架上挑了一些挂面、鸡蛋后,面带犹豫地问周胜和谢芸,“老板,我,我,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家的炉子?”
周胜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笑着摇头,“我们这打算关门回家了。”
那中年女人脸上的苦相中强行挤出一点歉意的笑来,“我妈明早要做手术了,是体内长了个瘤子,特地从金陵那边请来的专家给做。可专家说也没多少把握,万一手术不成功,我妈就下不了手术台了……她说她预感不好,想临上手术台前吃一碗挂面,万一没命下手术台,吃一碗挂面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周胜犯了难,看向谢芸。
谢芸同那女人说,“行,我带你去厨房。”
子蛊这会儿已经变成指环戴在谢芸的无名指上了,谢芸又将子蛊放回到水龙头上去,把刚封好没多久的炉子打开,帮着中年女人把挂面煮上,还将家里的调料也借给了那中年女人。
等中年女人做完饭,谢芸和周胜把炉子重新封好,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
周胜在回的路上问谢芸,“你就不怕这口子一开,往后来借炉子的人越来越多?别说来十个八个了,来三个五个,咱家的炉子就得排队。”
谢芸借机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咱顺带着卖饭吧,只卖一些简单的,比如说早晨和晚上可以卖一些粥之类的,上午和下午可以卖一些适合时令的茶。”
“然后也单独垒个灶,把炉子按次租出去,要是有人来借炉子,咱也不白借,是按次数租给他们用的,不求靠这租金赚钱,能把煤球钱抹平就行。”
“来咱这边租炉子做饭,难免就得从你超市里买东西,米面粮油肯得买,调料也少不了,还有挂面、鸡蛋这些,租炉子虽然不打算赚钱,但别的地方肯定能赚到。”
周胜听着听着眼睛就亮了起来,“咱合计合计,我觉得你说的这个很可行。”
第15章 送子观音下凡
◎她只感觉岁月静好。◎
这一晚上,谢芸沉浸在医药学的海洋中如饥似渴地学习,周胜也初次获得了进入泰山堂学习厨艺的机会,虽然一时间想不明白为什么,可没耽搁他的学习进度。
而另外一边,那刚怀上孩子的兄弟三家,又被已故的老母亲给召集起来,开了个梦中的家庭会议。
“我让你们去找奇人,没诓你们吧!那就是奇人,甭说活人的问题了,我这种到了下面的人,都得听人家的安排,给你们托梦用的托梦香就是从那奇人的摊点上买来的。”
“奇人都给你们打了包票,说你们只要听话乖乖吃药,就肯定能怀上,你们还去找别的医生干什么?有那闲钱花,不如买点纸钱烧下来,让你老娘我在下面多快活快活!”
“对了,和奇人处好关系啊!只要处好关系,甭说活着的时候不愁病病痛痛这些了,死了到下面都能找到关系。记得给我多少点钱,还有你爷奶的,你姥姥姥爷的。”
“你们这些糟心玩意儿,我和你爸不在世了,你们就只给我们两口子烧,不给你爷奶和你姥姥姥爷烧?我和你爸天天挨揍,上面的老祖宗都怪我们没有教好你们,让你们变成了数典忘祖的白眼狼!”
大儿子弱弱地开口,“妈,咱家老祖宗还在下面呢?咋没去投胎呢?”
“那可不,之前的祖宗发迹过,给烧下来的钱足够在下面过几百年的好日子,所以咱家祖上在地府是有存款的。只是坐吃山空了这么多年,存款见底儿了,下面的祖宗都眼巴巴地等着你们给烧钱下来,不然真没法儿过下去了。”
二儿子也插上了嘴,“下面都不催你们投胎的?”
“催啊,可阴间的日子实在太快活了,不用种地不用看人脸色,不用愁吃喝拉撒,只要每天开开心心就成,谁愿意投胎?只有那些绝后了的人才会去主动投胎,因为没人给他们烧钱花了,除了投胎就没别的去处。”
“现在阳间不是搞什么计划生育?投胎路上都堵死了,所以没阴差强迫咱家老祖宗去投胎,等过个几十年你们也下来了,还能看到咱家宋朝时的老祖宗呢!”
“算下辈分来,那位老祖宗应该是你们的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爷爷辈了,有个金漆的沉香木拐棍,说是要打断不肖子孙的腿,你爸的腿被打断刚接上没多久,还在床上躺着呢!”
阳间的六口子不寒而栗,齐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原先他们还听着阴间那么快活,觉得死亡也没那么可怕。可是后来一听,阴间的快活是建立在阳间的人给烧钱下去的基础上的,自家老爹老娘有三个儿子给烧钱花,日子应当差不到哪儿去,可自个儿要是生不下孩子来,那岂不是死了之后过得比活着还惨?
没听说阴间有啥打工赚钱的地方,人家都是花阳间烧下来的钱。
想想有些人躺着就有钱花,想想自己没有子孙给烧钱只能气得干瞪眼……这娃必须生!
不仅得生下来,还得教育好,千万不能让娃变成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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