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会掉人身上,因为他们知道那里有鸟巢, 会绕开点走。可是旺财不知道啊,它还很喜欢在屋檐下趴着。
朱茱在它黑亮的毛发上发现一点白中带黑的东西,下意识伸手给它擦了。
陈青崖看到了,说:“是鸟屎。”
“……你怎么不早说!!”
他说:“你手更快。”
朱茱举着手,崩溃大叫。
“啊!!”
陈青崖不念夫妻之情,笑得特别畅快, 欣赏她的抓狂。
但还有点良心,等她平复下来后,给她压水洗手。
“要不要给旺财洗澡?”
朱茱拒绝:“不行,天冷。”但她经常撸狗子,不能接受它身上有屎。
她拿了一条抹布沾水,给旺财擦毛发。
旺财不喜欢,一直躲。
它现在比刚来时大了很多,身子肉乎乎的,速度也更快了, 挣扎起来摁都摁不住。
一人一狗, 她追它逃, 满院子跑。
勉强帮旺财擦了一遍后朱茱就松开它了。
“有人在吗。我四箱做完了!”
朱茱应了声,去开门。
是阿香。
朱茱:“你做的好快啊。”
昨天下午这个点才取走四箱,现在就交上来了。
阿香笑说:“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我家孩子还有我老公也做了。”她的货在一个小推车上面,朱茱想去搬, 阿香忙说:“没事没事, 我可以。”
“我来吧。”陈青崖从堂屋出来。
朱茱便去给她登记, 顺便给四箱的一半钱。
等阿香回去,朱茱发现旺财也不在了,大概是趁着大门开着的时候溜出去了。
现在家里来来往往很多人,有时候门没及时关,旺财会偷跑出去。
他们一开始就限制了旺财的活动范围,不让外出,因为乡下地方有人偷狗去卖或吃,而且怕它会伤外人。
朱茱站在门口叫了几声,过了一会还没看到狗影子,也不知道它去了多远,还是故意不理睬她。
“我出去找旺财,你在家等它,要是比我先回来你就关上门。”朱茱对陈青崖说。
陈青崖:“行。”
走到一个十字巷口,朱茱站定,再次喊:“旺财——”
“汪!”
很短暂的一声,很突兀。
但朱茱很确信自己听见了,她看向不远处的一口井,心想不会吧!
她连忙走了过去,低头。
本来有点绝望了,然而一看,还好。是一口废井,被填了砂石,甚至长草了。就是旺财还真在里面!
旺财见到她,激动地发出嘤嘤呜呜声,不停打转摇尾巴。
朱茱骂道:“你这只傻狗!!”
害她找半天,原来掉井里去了。算它命大,井里没水,不然得早淹死了。
只不过这口井填了砂石后,仍有一米多的深度。
朱茱不敢贸然下去,怕上不来。
刚想回去找陈青崖来,旁边有人打开门。
朱茱见是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忙问:“你好,我家狗掉井里了,你家有梯子借我吗?”
对方愣了下,听到井里的动静,“应该有。”
不多时,她搬了一架木梯子出来。
很长,看起来蛮重的。
朱茱赶紧上去帮忙拿,连声感谢。
“不好意思哈,我也不知道我家狗会这么傻。”
她笑了笑,“没事。”
梯子放进井里,底下的砂石还挺结实,朱茱放心地下去。
那人站在上面,替她稳住梯子。
朱茱抱住旺财,被它的体重惊了下。
这哪里是狗,分明是小猪仔!
旺财在她怀里扭动,想舔她脸。
朱茱被它搞得手忙脚乱,差点摔下去。
“你递给我。”她说。
朱茱举起手,旺财被她接过去。爬出井口后,朱茱又是一阵道谢,顺便自报门户。
“你就是村里放手工的?”她问。
朱茱把梯子挪上来,点头,“对。就是我们。”
“那现在还有货吗?”
朱茱:“有啊。你要的话可以来。”
“行。”
回家后,朱茱一通吐槽,同时检查旺财有没有摔伤哪里。
好在它血条厚,半点事没有。
陈青崖:“买个笼子把它关起来?”
“啊。那太可怜了。”朱茱摆手,“不至于不至于。以后多注意点就好了。”
陈茹回来后知道了,很严肃地警告了旺财,也不管它能不能听到。又对朱茱说:“你说的女孩子,应该就是五手男他老婆带来的女儿。”
陈青崖还在想五手男是什么。
朱茱已经反应过来,“就是那家人啊!”
那个第五次结婚的大叔的继女。
怪不得她觉得面生,从没在村里遇见过。
陈茹又说:“明天我要去你们大舅那,中午还有晚上的饭你们自己搞定。”
“没问题。”朱茱说:“明天让青崖送你吧。”
可以省点脚力,陈茹没拒绝。
第二天吃完早饭,陈青崖便载陈茹过去。
陈茹念叨着,“你们这阵子忙,也有好些天没回朱家村了,得找个时间去。不然亲家那边孤儿寡母的,有什么事都找不到人帮忙。”
“知道了。”
把人送到了,陈青崖不打算逗留,大舅妈却让他去地里砍点甘蔗回去,可甜了。
想到家里爱吃甜的朱茱,陈青崖拿起菜刀去了。
“诶,你那妞怎么样?还没搞定啊?”
甘蔗地旁边有一群男的一边吃甘蔗一边聊天,见他来了也没走。
陈青崖也只是看了眼,没有开口。哪怕这片甘蔗地就是他大舅和二舅家的,而那群人是来偷砍的。
种在无人看管的地里,这种事情不可避免。
“搞定个屁。亲个嘴都别别扭扭的,还几点就得回家,不然她爸就不肯。”
听到这个声音,陈青崖砍甘蔗的动作一顿,却没回头。
有人打趣:“要有点耐心,不为人,也为钱嘛。她家就她一个孩子,等你和她结婚了,什么都是你的了。”
另一个说:“不然你就半哄半硬,肯定吃这套。”
啪——
甘蔗应声而倒。
“哇!好粗的甘蔗!”朱茱惊喜。
陈青崖:“要吃把皮削了。”
不想自己动手的朱茱,“你帮我削行不行?”
陈青崖还能说不行吗。
朱茱:“削干净点,最后一节不用,这样我手可以抓。”
等他削得干干净净递来,朱茱却送到他嘴边,“你吃第一口。我是不是很有良心?”
陈青崖:“……是吧。”
过了会,他突然说:“我出去一趟。”
朱茱啃着甘蔗抬头,“去哪?”
他静了一息,“罗文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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